“等等小女!”师兄弟刚要出城,就听见后面有人叫喊,回头看见崔利贞追了上来。“崔姐姐,你怎么跟来了?”陆何愁惊讶道。“计划有变,”崔利贞不容分说的翻身上车,坐在了后面,“小女也跟你们一同历练。”海一粟倒是很开心,“正好了,来,崔妹你坐到车夫这,我没文牒,还得翻次墙,正愁这小笨蛋不会驾车呢。”二话不说把缰绳递给崔利贞,自己一溜烟不见人影。
陆何愁被俩人雷厉风行震得够呛,才反应道:“崔姐姐,你真要和我们一道?”“当然,爹爹说这是难得的经验,小女自己也是颇感兴趣,”崔利贞突然一扭头,严肃的看着陆何愁,“况且小女有责防止他把你带坏,怡红院,哼,爹爹还说他靠得住。”“怡红院,不是酒楼吗?怎么了?”崔利贞尴尬的看着陆何愁,手忙脚乱的说:“没事,没事,你这么正派的孩子,不用知道这些。”其实她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对这些一知半解。
陆何愁低头嘟囔:“怎么都把我当孩子。”
过不多时,马车缓缓出了城门,陆何愁收起师父伪造画出来的文牒,海一粟此时从一旁钻了出来,傻乐道:“哎呀,想不到一路上还能有崔姑娘陪伴,仙女在旁真是让人精神焕发。”“少阿谀奉承,对了,咱们到底去洛阳做什么?”“嘿嘿,这个吗,你到时候就知道了。”无论二人怎么盘问,海一粟就是卖关子,不肯明说。
三人轻功了得,加上马匹优秀,虽说并未赶路,却只花了不到几天便赶到了洛阳。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洛阳虽然早不再是都城,但依旧是大明数一数二的大城市,所谓天下之中,十里通衢,比起晋阳又要热闹不知多少倍,陆何愁久居深山,晋阳他都觉得已经很繁华,小时候也是在王府深处长大,城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鲜玩意。耍把式的,叫卖小说的,酒肆打架的,热闹的不得了。
“现在也到了,可以告诉我们了吧。”陆何愁好奇的看着新买的画本西游记,津津有味的在那品读,背后崔利贞忍不住问海一粟。“马上,找个客栈安顿下,我就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崔利贞想破头也不明白,大都市里怎么积累实战经验。
几个人在客栈订了两间客房,放下行李安置好车马,海一粟就领着他们出门向城中心走,过不多时,来到一栋楼前,装饰的华贵艳丽,来往几乎都是男子,都对崔利贞投去疑惑的目光。
崔利贞抬头一看匾额,上面三个大字“满春楼”。“海~一~粟~”“诶诶,别急,我肯定不会真带你们逛窑子啊,要逛也是我自己来么。”最后一句悄声说出,除了他以外没人听见。门外几个**向这边大抛媚眼,陆何愁小脸通红,实在没见过这等架势。海一粟驾轻就熟的领着两个人走进厅堂,老鸨哎呀一声,扭着腰过来,“二位公子,可是要叫姑娘来”最后一句话没出口,看见了崔利贞这等容貌,惊叹之余,打诨道:“哟,莫不是领来个头牌,让我们这些庸俗脂粉吃醋来了。”
不等崔利贞发作,海一粟连忙插嘴道:“不是,我们三个人,叫四个姑娘。”老鸨一愣神,接着回应道:“剩下一个是要下酒不成?”“下酒还得配元宝才香啊。”
崔利贞这才明白,这是切口,陆何愁还一脸迷惑,师兄不会真叫了此时老鸨佯装为难道:“您这切口可是小半年前的,里面还一道卡,我也不好”海一粟一咂嘴,手里多了一锭银子,反手扣在老鸨手里,“劳驾,行个方便。”老鸨笑眯眯的掂了掂分量,“改成配花生。”说罢领着几个人穿过厅堂,进入一个不起眼的内室,也不知老鸨在墙上按了什么,“喀拉拉”一声,转出一道暗门,海一粟弯腰低头进去,陆何愁和崔利贞对视一眼,也跟了进去。
通道有点狭窄,海一粟身材高大,把后面俩人的视线全都遮住。感觉上三人是一直向下,走了莫约一分钟,就听见海一粟的声音:“我们三个人,叫四个姑娘。”“剩下一个下酒不成?”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下酒还得配花生才香啊。”“呼,这不是海爷吗?小半年不见您了,走左手?”“不了,今天带了人,右手。”“请。”海一粟向着右边拐,后面陆何愁这才看清前方,一个瘦小的中年人坐在当口,身后昏暗的火把忽闪忽闪,左右各有一个通道,两人不敢多问,连忙跟上。没人看见海一粟走过右手通道时脸上的诡异笑容。
刚走四五十步,就听见欢呼与叫骂声,继续向前,眼前突然亮堂起来,火把通明,顶上气孔密布,通道外是一大片圆形围场,三十丈上下,自外向里变低,中间一片低地擂台,陷进去一丈深。围场上坐满了看客,都在声嘶力竭的呐喊助威,擂台上两个**上身的大汉互相殴斗。
不多时其中一个倒下,擂台边开出一道小门,几个杂役把昏迷不醒的那个拖走,观众又爆发出一轮欢呼,坐席间几个杂役捧着xiāng zǐ,观众不住地往里放或拿,却是秩序井然,无人敢趁乱占便宜。过不多时,又是两个彪形大汉**上身乒乒乓乓扭打在一起。
陆何愁和崔利贞看呆了,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震耳欲聋的声音下,海一粟笑着冲他们大喊道:“恭迎二位,来到黄河以南最大的黑拳场!”
说罢他也不等二人反应过来,一路挤到了擂台边,二人只好跟上,好在有人开路,也不是很难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