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灵性与邪性
“这么一个果子得一千多魂晶？”白起打了个寒战，盯着自己那个咬了一大口的果子，再次咬了一口。“你知道不，我卖过几次阵符，累死累活才赚了几百个魂晶，现在你告诉我我随随便便吃个果子就一千多魂晶？”
“你懂个啥，你见过哪个阵师在一级的时候就炼制阵符拿去卖的？那叫不务正业你知道吗？只有很多自认无望冲击二级阵师的颓废家伙才会去搞那些没用的东西。到了二级以后，你们一个阵符的价钱远远高过了同级的药材，那个时候你才会知道你累死累活才能赚到多少钱。”白颜点着脑袋对白起说，“你们阵师可比我们丹师赚钱多啦，我们还得找很多药材才能炼丹，你们随便拿块魂晶就能开始干活儿了。”
“你是丹师？”白起惊讶了，“你个丹师也没开始赚钱，怎么那么土豪？”
“家里给的啊。”白颜很是理所当然的说，“我家就我这么一个丹师，当然得宠着啦。有什么药材都会给我留上一两份。这种碧灵果，我那里有好几千个。而且皇浦姐姐也会经常给我很多东西。”
“狗大户。”白起狠狠的咬了一口果子，“我从个小村子里来的，村里连一个动修炼的人都没有，至于这么丰厚的修炼资源更是没有。诶，那你要是这么富贵，干嘛跑去当皇浦雪的小弟？”
“你傻呀？”白颜用看白痴的眼神盯着白起，“你是不知道皇浦家和琴家的势力到底多大吧？”
“很大就是了呗。”
“你觉得星灵宗大不大？诶你估计还不知道星灵宗的真实规模，那我简单的介绍一下。不然没个对比，你肯定不知道自己跟随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庞然大物。”白颜说：“首先，星灵宗拥有一个宗主，魂圣级别，在辽阔的星灵大陆也是屈指可数的强者人物，然后，星灵宗有九大长老，都是魂王级别接近魂圣的强大存在，然后是八十一山主，这八十一山主都是各有绝活儿，其中一些比较强劲的，甚至能够叫板九大长老。同样，这八十一山主都是魂王，强大的可以瞬间毁灭一座主城的存在。至于星灵宗的魂宗魂主们，那都是多如牛毛……魂宗魂主你知道吗？一个小指头就能把你弄死的存在！他们有数万个！魂师……你也知道，在星灵宗里，都只是外门弟子，大概数量你也是知道的。”
“那琴家和皇浦家呢？”白起问，“他们也有这么多魂王吗？”
“九大家族都差不多，都是一百多个。”白颜回答道。
“那也不是很大嘛。”白起挺意外的说，“我以为九大家族会有多厉害呢。”
不知为何，他的确不认为这数百个魂王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好像魂王在他看来都是家常便饭一样，只有“魂圣”这两个字能让他在听到，想到的时候稍微有些震撼。
但是，也仅仅是稍稍有些震撼罢了，远没有达到白颜希望的效果。
好像，白颜炼制出了一枚举世无双的八级丹药，价值抵得过无数宝藏，可是白起却将之像糖豆一般吃了下去，甚至吃之前一点恭维都没有。
白颜气急败坏的抢过白起手上吃了大半的果子，说：“你个小村子里来的家伙眼界倒是挺高的！你连魂宗都没见过吧？这么口气这么大？”
白起慢条斯理的拿回了果子，咬下最后一口，边嚼边说：“我又没见过，怎么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强？再说了，也没有个魂王魂宗跑到我面前说他有多强啊，你说的再天花乱坠，那还不是一纸空文。”
白颜无语，只能从戒指之中掏出另一种果子狠狠的撕咬，似乎将之当成了白起，一口一口狠狠的咀嚼，像是将之当做了用来泄愤的对象。
“对了，你知不知道邪性是什么东西？”白起忽然想起了千珏下场之前说过的话，可邪性是什么，他其实并不知道，刚打算问问千珏，结果这个家伙就被送下了台，他想问也没有了机会。至于去找这个家伙，那更是难上加难，先不说这演武场之上可是有三十多万人，而且，失败者被送到的区域肯定是和他们分开的，要不然怎么区分？自然，两者也不能乱蹿。
“邪性？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白颜说，“你修炼了这么久，你家主子没给你什么修炼指南让你看看嘛？”
“我这么聪明用得着看那些书吗？没有书我不是一样修炼到了御器九层！”白起一脸骄傲，好像不用书修行到御器九层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那你怎么不知道邪性啊？”白颜冷笑着说，“往小了说，邪性和灵性可以影响一个人的情绪，往大了说，甚至可以决定一个人是好是坏！你说邪性重不重要？”
决定一个人的好坏？
白起心中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他实在想不明白，好与坏怎么能够被左右呢？这不应该是由人心决定的吗？人心向善，那这自然是个好人，人心向恶，那自然是坏人。可这灵性与邪性，怎么能够决定人的好坏呢？
“灵性与邪性，都是来自魂器的两种属性。严格来说，这并不是属性，不是那种金木水火土的属性，而是一种奇妙的特性，就像识海之中的神识一样。是魂器天生自带的一种东西，它会在你使用魂器的时候对你进行一定的影响。自然，灵性带来的影响是好的，比如冷静，敏锐，而邪性带来的影响则是坏的，比如嗜血，暴戾等等。”
“那这个灵性和邪性是怎么决定一个人的好坏的？”白起问，心中开始思考自己的斩仙剑到底属于哪一种，是灵性，还是邪性。他实在是没有dá àn，因为，斩仙剑带给他的感觉是很模糊的，虽然让他有种想要斩断别人魂器的冲动，但是同时也让他的感觉变得非常敏锐。甚至能够察觉百米之内的风吹草动。
那么，综合起来，这到底是好是坏呢？
白起也没了准儿。
白颜说：“魂器就是你的第二生命，这个不用我多说吧？你使用魂器的次数肯定比你洗澡的次数多吧？那你想想，每天洗澡的时候，都有人在你的洗澡水里放一滴毒药，毒不死你那种。一天毒不死，两天毒不死，那么几个月，几年之后，你能确保自己不被长年累积的毒药给毒死吗？邪性魂器对人的影响就是这样的，它不会立刻让你变坏，但是它会持续不断的给你不好的心理暗示，慢慢的，慢慢的，你就成为了不应该成为的人。”
白起一挥手召唤出了斩仙剑，看着斩仙剑的剑身有些出神——几乎已经是习惯的，另外四把剑也鱼贯而出，在他的控制之下悬浮在一旁，惹得周围人啧啧称奇。
他细细的感受从剑身之中传出来的奇妙感觉，想要分辨这种奇妙的感觉到底是灵性还是邪性。
“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判断魂器中蕴含的是灵性还邪性啊？”白起问，噌的一声将斩仙剑插进了坚实的地面，感受着那种奇妙感觉如潮水一般褪去他的身体。
白颜摇摇头，有些严肃的说：“这个没法儿测试的，要知道，最了解自己的只有自己。灵性与邪性，这个可以说是魂器最深处的秘密了。要是能被测试出来，那才不行。而且，灵性与邪性的存在与否一直是有争议的，我们宗主就不认为灵性一定能塑造一个好人，邪性一定会改变一个好人。”
“这样啊……”白起呢喃道，有些紧张的心情忽然就松弛了下来。宗主这么强大的人都对灵性邪性的存在有争议，那就说明这种东西的确是不可确定的，就不需要担心斩仙剑会给他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了。
他把手指从每一把剑上轻轻拂过，感受着不同的剑身上不同的触感，感受着每一把剑带给他的奇妙感受。一边的白颜很安静的看着那几把形态各异的剑，眼中奇光连连，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瑰宝。
斩仙剑带给他的，是一种敏锐锋利，一往无前斩破一切的感觉。
苍冥剑带给他的，是一种蓬勃旺盛，欣欣向荣的富有生命力的感觉。
霜玄剑带给他的，是一种冰冷淡漠，又平静到死寂的感觉。
魂殇剑带给他的，是一种如火焰般热情暴烈的感觉，在这种感觉之下，他甚至觉得呼吸都热了起来。
别云剑带给他的，则是一种厚重朴实的感觉。
“你这魂器有些不一般啊。”白颜开口说，语气有些羡慕。
白起微微一笑，收起了五把剑然后说：“那是，虽然都是凡级魂器，但是现在已经不太重要了。”
白颜自然知道白起是什么意思，白起现在是阵师，阵师对魂器的要求其实并不是太过重要，在他们看来，魂器最重要的作用就是转换属性魂力，用来制作阵纹。而阵法结合一些强大的阵眼，甚至能够发挥出玄级甚至地级魂器的破坏力。
当然，强大魂器对阵师来说自然是好事，因为强大魂器代表的是极快的修炼速度，以及更为庞大的魂力容量。
极快的修炼速度，可以让阵师的修为迅速提升，更高的境界可以让阵师的神识不断壮大，凝聚更多的阵纹。
庞大的魂力容量，则更不用说了，魂力越多，那么就能凝聚制作更多的阵纹。同样的，大量阵纹还可以支撑灵阵更长时间的运转。
不过，这些都跟现在的白起没有太大的关系。
他的凡级魂器已经是修炼速度最慢的了，更不要说他拥有五把凡级魂器，这极大程度的拖慢了他的修炼速度。别人吸收一份魂力就能够升级，而他则需要五份。
御器阶段的时候，要不是他的魂器有个吸收死去魂兽魂力的奇妙能力，那么他现在肯定还是在御器三四层徘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