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岳走后,药房就彻底清净下来了,方大夫看着纹丝不动的步凡,一筹莫展的对女子说道:“你们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我化解了他的危机,又给了他一个大的机遇,”女子对方大夫的态度就缓和了不少,语气也不再那么冰冷,“就看他能不能接下这份大礼。”
“老夫看看怎么样了。”方大夫还是放心不下步凡,说完就要把脉,女子连忙伸手将方大夫的手挡了回来,其实根本不用阻拦,在女子的手触碰到方大夫的手的时候,方大夫就被烫的缩回了手,甚至只是一瞬间就已经留下了浅浅的烫伤痕迹。
“你……你的体温……”方大夫却没有顾及自己的手,反而下意识的询问起女子的身体,“你的身体一直这样么?这样可不太好。”
“我不是有意的,”女子见方大夫没有责怪自己,反而关心起自己,心生愧疚,较忙道歉,“您的手没事吧?”
“无妨,老夫皮糙肉厚了,只是你,我从没见过有如此体温的人,即便你修为再高,有朝一日也会伤及经脉吧。”方大夫叹了一口气,“可惜老夫修为没有你高,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您不怪我让您受伤就好,”女子目光看向步凡,“这也就是我要上蜃楼的原因。”
方大夫虽然心中有无数疑惑,但是他并没有去探听女子的**,只是问了问步凡的情况。
“就先让他这样待着吧,不要动他,”女子想了想说道,“我看着他。”
“可是这药房人来人往的,难免不会有人碰到他,这……”方大夫说道。
“交给我吧,我来解决。”
“还不知怎么称呼?”
“我叫夜月,人们都叫我月儿,我姐姐常叫我月亮。”夜月说道,“您叫我月儿就好。”
“好,那步凡就交给你了。”方大夫点了点头,“我去后面拿点东西,你要是喝水去后面拿,还有这里的椅子随便坐。”
“好,您去忙吧。”夜月应道。
于是,在步凡被交给夜月后不久,就出了名了,全江杭镇的人马上就知道了这位清醒了没几天的步家少爷。
…………
“老钱,你这着急忙慌是去哪啊?”屠夫吴拦住一路小跑着的卖炊饼的老钱,钱炊饼听见有人叫他,停下脚步,眯着一双老鼠眼回头看了看是谁在叫他。
“哎呦,老吴,咋的了这是?”钱炊饼看着捂着左手的屠夫吴,问道。
“别提了,刚才脚下一滑,手给划了,我这不赶紧找方大夫买点金创药么?谁不知道方大夫那里的药好价格还公道啊。”屠夫吴捂着受伤的左手,嘴里嘀嘀咕咕就是点背不幸之类的话。
“那就快走吧,”钱炊饼搀着屠夫吴快步走着,“晚了就怕错过了。”
“什么情况这是?”
“快点吧,步家那个少爷在民心药房发钱呢!”
屠夫吴眼睛一亮,脚下步伐也快了起来,嘴上也没闲着:“哎呦呵,还有这好事?”
“去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也不再多废话,相互搀扶来到了民心药房,平日里就人来人往的民心药房今日绝对算得上是人山人海,门口都排上了长队,好不容易二人随着人流进了药房,才发现,药房内的人们与外面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同,在正中央的位置被人们自觉的让出了一片空地,屠夫吴定睛一看,步家那位小少爷此时就一动不动的现在那一小片空地上。
“这步家少爷也不动弹怎么发钱啊?”屠夫吴看不懂了,较忙问钱炊饼。
钱炊饼笑道:“你看看步少爷身上贴的那张纸。”
“哎呦,你让我老吴杀猪简单,认字就难喽。”
“我跟你说,那上面写的是‘凡进店购药者,只要不触碰到我,就可五日后凭药方找我要30两白银,童叟无欺’”钱炊饼得意的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在发钱。”
“哎呦,30两?那我得卖多少头猪?哎呦,你别挤我,我老吴块头大,万一碰到了步少爷咋整!”屠夫吴一边排着队一边喊道。
步凡当然不知道他现在已经在江杭镇出了名了,他已经被那两道炁力冲撞的千疮百孔了,虽然外表看起来与正常人别无二致,可是内部的经脉内脏受伤颇重,急需修复。
还好《神农本草经》的日常滋养再加上步凡筑骨与筑经十分扎实,这才还有一口气能再集结炁力修复伤处。
夜月说的没错,这时的步凡不能被移动,不然一加上外力,就真的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吧,步凡在重新修复经脉的时候,竟然发现那两道炁力意外的冲撞开了《神农本草经》的两个炁门,正是位于锁骨附近的两个云门穴,这样一来,《神农本草经》就已经是高阶下等功法了,步凡可调配的炁力也就会越来越多,恢复的速度将增加三倍!
但是步凡现在可不敢启用三个炁门,现在他的身体可承受不了三个炁门涌入的炁力,只好耐着性子一点一点的修补,从骨骼到经脉,简直就是重新筑骨与筑经了一般,当这些纷繁复杂的过程结束,都已经是深夜了,不过步凡还没结束,不如趁此机会一鼓作气直接筑形!
所谓筑形,就是加强自己的皮肤的防护力,不说从此可以刀枪不入,也能达到不轻易受伤的地步,同筑骨筑形一样,步凡将炁力集聚到百汇穴,然后从上而下的在皮肤上游走,仔仔细细的增强皮肤的强韧性。
步凡尤其在人体脆弱的脖颈,腰腹以及膝盖反复加强,扬长避短可不是修炼之道,只有逐渐消除弱点,才能比别人更强,步凡深谙此道,自然不敢马虎对待。
筑形是筑体的最后一步,所费的时间也是前两项的数倍,不过修炼中的步凡感受不到时光的流逝,仍然循规蹈矩的筑炼形体。
就是不知道如果步凡知道了自己这段时间已经莫名其妙许诺出去了几千两银子,还能不能耐着性子一点一点的筑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