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可能是误会。”严副场长语无伦次,双手乱摇,事情变化得太快,出乎他的意料。
李莉老公扬起拳头,一拳朝他鼻子打去,低喝道:“你倒说说是什么误会?”
严副场长鼻子被打得冒了血,滴在了他洁白的衬衫上。他也顾不得搽,急赤白脸的道:“是你老婆勾引的我。”
蹲在地上的李莉一听这话,猛的一站而起,双手成爪,就向严副场长脸上抓去,歇斯底里的喊道:“你这畜生,我要检举揭发你,你qiáng jiān我,呜呜……”
周所长赶紧上前劝架,“冷静点,都给我冷静点……”
“这事没法冷静。”随着李莉老公的一声大叫,现场一下子陷入了混乱……
谢小乖和牛满坡最终没被周所长带走,被带走的是涉嫌qiáng jiān的严副场长。不光如此,万场长出面,他们还没被开除,周所长教育了他们一通之后,让刘撸裤把他们领走了。
学校的办公室,刘撸裤指着三人的鼻子,“你们三个,本来是周所长是要把你们送少管所的,我念你们年龄还小,再三向他求情,他终于肯网开一面,原谅你们这一次。”
三人弯腰鞠躬,齐声道:“谢谢校长。”
“先别忙着谢我。”刘撸裤一摆手,摇头晃脑的道:“你们必须要深刻认识自己的错误。”
“校长,我们知道错了。”
“光一句知道错了不够。”刘撸裤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样吧,你们回去一人写一份检查,明天在课间操后当着全校师生的面,你们好好检讨自己的错误,一定要深刻。”
“好的。”三人齐声应道。
刘撸裤满意的一挥手,“那你们去上课吧。”
出了办公室,谢小乖坏笑道:“检讨要深刻。哼!我就深刻给你看。”
“我们不会开除了。”牛满坡雀跃不已,一把抱住谢小乖的肩膀,“谢大侠,你真的好厉害呀!”
“确实挺厉害的。”杨招娣也高兴不已。
“唉!唉!”谢小乖直摇头,老气横秋的道:“和你们同学了这么多年,今天才知道我很厉害,真不知道是你们的悲哀,还是我的悲哀。”
杨招娣讥讽道:“谢小乖,你这种人,给你杆子你就往上爬,说你胖你就喘。夸你几句你还真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
“唉!唉!”牛满坡学着谢小乖的语气,“和他同学了这么多年,你今天才知道他是这种人,也不知道是他的悲哀,还是你的悲哀。”
他学得惟妙惟肖,杨招娣笑个不停。谢小乖弄了个老大没趣,“走走走,我们上课去。”
下午三节课上完,太阳还很高。同村的孩子早回家了,谢小乖还在后面磨磨蹭蹭。从去年开始,他就迷上了武侠小说。此时他一边慢慢的走,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神雕侠侣》。看到好笑处,还忍不住笑出声来。
等过了裁衣坳几户人家门前,上了坡,天已经暗下来了。他这才醒悟过来,不免有些慌了。读书好几年,每当独自走过这个坡,他的心里总有些发毛。
关于他害怕的根源,其实在于小时候听了太多的神神鬼鬼的故事。抛开那些恐怖的鬼故事不说,光那些老人嘴里的野兽就挺吓人。
各种各样的野兽,比较吓人的有黄斑,据说这种一身金黄像狗一样的野兽都是成群出现,它们敢围猎比它们大很多的猎物,最惯用的伎俩是咬猎物的**。它们往往咬住**后,把里面的大肠都给带出来,绕在树上。猎物被追赶只顾向前跑,一跑,肚子里的肠子全部都出来了,没多久自己倒在地上。这时候黄斑才上去把倒地的猎物吃了,最多只剩几根骨头。
小时候谢小乖听了后,一想到那画面胆战心惊。等他成年后专门去查了资料,知道村民嘴里的的黄斑学名叫豺,还确实如村民所说,喜欢这样来对付大型猎物。
实让谢小乖最害怕的不是黄斑,而是一种狐狸。据老人讲,这狐狸最喜欢吃孩子的尸体,它们会把的孩子的头咬下来,在月圆之夜把头颅抛向空中,然后对着月亮跪拜,嘴里发出类似,“哎哟,我的儿呀”这种叫声。
老人说,狐狸这样在月圆之夜对着月亮跪拜,孩子的头颅会越来越小,直到变成拳头大。这时候狐狸就会把这头颅吃下去,然后尾巴上长一个球。狐狸尾巴上的球越多,法力就越大,直到长了九个球,就成精了,变得法力无边。
在七十年代,欧功山下有一个外地人在那烧木炭。开始是一个精壮的汉子,几个月之后他下山买东西,却面容憔悴,瘦得没有人形。
村里人问他怎么回事。汉子说在山上,每天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总感觉有个女人钻进了被窝……,可第二天醒来,身边什么也没有。
村里人说他肯定是碰上狐狸精了,那汉子却不信。当时有四个胆大的猎人决定去打狐狸精,他们拿着手铳半夜悄悄的围住那汉子住的棚子。
在月色下,看见棚子外面的青丝树上挂着一张狐狸皮。棚子里传来像是吮吸食物的声音。
猎人估计狐狸精在里面,个个手持着手铳,蓄势待发。忽然一道白光一闪,年轻人一起开枪,“嘭!”
白光一闪即逝,树上的狐狸皮消失不见了,里面吮吸的声音也没有了。
他们推开棚子,汉子便醒来了,说那女人刚走。猎人便断定这女人是那白狐无疑。
天亮之后,他们在外面发现了一撮白毛,还有一些血迹。那汉子惊恐不已,当天收拾东西就走了,连还没出窑的木炭也不要了。而上山围堵狐狸精的四个猎人三年中全死了,死相也极其恐怖。
这样的故事,长大了之后,谢小乖是一笑了置,但当时他确实信了。
让他心里彻底留下阴影却是关于野人的。读一年级那一年,邻里同在海垦小学读书的只有他和张有根两个。当时的班主任陈老师,总是在最后节课在黑板上布置满满一黑板的题目,要同学们抄回去。每次抄完,走出教室,太阳只剩下半个脸,挂在远处欧公山的顶峰。
有一天,他和张有根走到这里的时候,天色也是这样的暗着。以往对于坡上的树林里不断传来的鸟兽叫声,两人见怪不怪。但那天和以往明显不同,两人听到的是野兽奔跑逃命的声音,以及鸟儿煽动翅膀惊吓的声音。
两人正觉奇怪,树林里忽然传来“嗷”的一声怪叫,接着明显能感觉到里面的树木在摇晃,吓得两人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