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安浔发愣的间隙,陆霈泽强硬地贴上了她的嘴唇。
陡然间触碰到双唇上的炙热感让沈安浔的呼吸一滞,思绪被拉回,她想要反抗,陆霈泽却猛地加大了手里的力道。
愈发加深在唇齿间的辗转让她心底这些天努力压制的酸楚全数浮出,她用力一咬,毫不留情。
陆霈泽吃痛,眉宇间隐隐有怒气显现。
看着他眉头紧锁,擦去血迹,沈安浔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陆先生,请自重,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答应你的提议。”
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陆霈泽僵直着身子看着眼前逆鳞被挑起的女人,“安浔,你不信我?”
他用的是安浔,而不是沈xiǎo jiě。
隐隐约约中,沈安浔只觉得他这样称呼自己时的语气,有些耳熟。
动作顿了顿,她云淡风轻地瞥了陆霈泽一眼,“陆先生,我和你并没有熟络到让你叫我安浔的地步,如果没有其它事情的话,陆先生可以离开了,对了,谢谢陆先生特意为我准备的粥。”
“安浔,回答我的问题。”像是没有听到沈安浔所说的这些话,陆霈泽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像是要彻彻底底地把她看穿。
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沈安浔微微一笑,反问了一句,“陆先生,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我对你的了解,也也仅仅是知道了你的名字而已,换作是你,你会因为一些条件答应跟那个人在一起么?”
我会。
即便没有这些条件,我也会跟你在一起。
只是这些话,陆霈泽并没有说出口。
陆霈泽低垂着头,似在走神,又像在认真地思考着什么。
好半晌,他才重新抬起了眸子,恢复了一惯的深沉邪魅,“这么快就拒绝,未免过于武断,安浔,我再给你几天时间,你考虑成熟了再回答我。”
“我希望你经过深思熟虑以后的dá àn,不会让自己后悔。”
说完,陆霈泽就离开了医院。
不大的空间,死一般地沉寂,沈安浔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由急剧加快变成了缓慢。
恢复的这段时间里,沈安浔没有再见到过霍斯言,一直到第三天,她才从叶子默的口中得知,霍斯言出差了,和薛涵钰一起。
名存实亡的婚姻,自己从一开始就不该放在心上。
“嗯”了一声,沈安浔便彻底陷入了沉默。
下了床,她一言不发地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却在触碰到一条手链的时候,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这条手链,她记得,是她十二岁那年收到的生日礼物,是她去监狱里看望自己父亲的时候,监狱长送给她的。
只是,这手链早在几年前就被自己在搬家的时候弄丢了。
脑海中迅速地闪过了陆霈泽三个字,她拧眉,将手链放进了包里。
一路上,沈安浔的目光都始终落在窗外,她不出声,只是偶尔会勾动几下嘴角。
她的模样就像是精神分裂症,叶子默有些不放心,他索性停下车,转过头,看着她,问,“沈xiǎo jiě,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再带你去医院做一下检查吧?”
“我没事,”沈安浔摇了摇头,“大概只是有点晕车。”
回到别墅,沈安浔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她平躺在床上,有些茫然地看着头顶上方的水晶灯。
陆霈泽,这个男人到底拥有着什么样的身份?他跟霍斯言又是什么关系?
疑问接踵而至,她用力地摇了摇头。
因为大腿上的伤口,这几天她在医院里睡地都不是很安稳,不过才想了几分钟的事情,她就忽然觉得有一阵倦意来袭。
摇了摇头,把所有的事情重新埋进了心底,她索性闭上了眼睛。
沈安浔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她不知道自己梦见了什么,巴掌大的小脸一直紧紧地皱着。
醒的时候,房间里依然只有她一个人。
支撑着自己坐直了身体,沈安浔四下环顾了一眼,才下床走到了楼下。
客厅的玻璃门被移开,紧接着,沈安浔就听到先前阻拦过自己去路的男人说,“沈xiǎo jiě,有你的快递。”
快递?
可这些天,自己并没有在网上买东西啊。
有些迟疑,沈安浔接过男人手中的包裹,用力地摇晃了几下,确定没事后,撕开了包装。
是一套粉红色的情趣内衣,在男人没有来得及看清的时候,沈安浔的脸一红,慌乱地抓起它背过了身。
看出她有些不好意思,男人礼貌性地鞠了个躬,“沈xiǎo jiě,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你直接叫我一声。”
脸颊上灼热的温度尚未褪去,沈安浔没有转身,而是侧过头,应了一声,“好。”
确定男人离开,她才重新摊开了衣服。
包裹上没有署名,她的眉头蹙了蹙,给自己寄这个包裹的人是谁?他到底有怎样的意图?
绞尽脑汁,一直到夜幕降临,她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dá àn。
肚子咕咕地叫了两声,她把衣服团成了一团,直接走到了厨房中。
利索地给自己下了一碗面条,她看着面前粉红色的东西,微微有些出身。
伤口上的疤痕依然可怖,按照医生的建议,她擦了擦身体的其它部位,就抱着衣服上了楼。
爬楼的时候,因为腿部需要弯曲,她还是感觉到了一阵细微的疼痛。
刚把衣服放下,她的shǒu jī“嗡”地震动了一下,而后便是一阵熟悉的音乐铃声。
我知道你还是爱着我
虽然分开的理由
我们都已接受
你知道我会有多难过
所以即使到最后
还微笑着要我加油
……
曾经最熟悉的歌词,却似乎成了她如今经历的真实写照。
屏幕上闪动着的,是一串陌生号码,沈安浔有些疑惑,犹豫了几秒钟,还是划开屏幕,将它递到了自己的耳侧。
而下一秒,她就听到了一串低吟浅唱。
“啊,斯言,你轻点,你弄疼我了……”
“斯言,我好爱你,我就知道你之前冷落我都是故意装出来的……”
“不行,啊,斯言,我受不了了……”
一声接着一声,在此过程中,还伴随着男人粗重的呼吸声。
“砰”的一声。
shǒu jī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掉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