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慬儿,这十五天你先练好剑术吧!”陎珋意识到陎慬可能剑术都没怎么熟练,便朝陎慬说道。
陎慬带着哭腔应了一声。
“现在太阳快下山了,今天就先练到这吧,明天继续练。”说完陎珋就将手中装有剑的袋子放下,走到陎慬旁。
陎遂陎弢应道:“好。”便走出了练功房。
此时练功房中只剩下陎慬和陎珋。陎珋在儿子旁坐下。
陎慬感觉到父亲坐在自己旁边,两个哥哥都已经走了,仍埋头啜泣。
“慬儿,其实我像你这么大时,我爸——就是你的爷爷,他还陪在我身边。”陎珋想了想,开口道。“你爷爷这个人不怎么喜欢探险,对剑术也没什么太大追求,但有个特点就是很喜欢小孩——所以我在十九岁以前一直都跟你的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
“他对小孩真的特好。我记得有一次我看到别人家的孩子有一样很有趣的新东西——就是罗盘,我上次给你们看那个——我也很想要。我就跟你爷爷说了。但那件东西当时只有在很远的一座城才能买到。你爷爷听到我说后就骑着他的蛮牛走了五天五夜,途中还碰到了一只猰貐——唔……猰貐知道吧,就是前两天那个叔叔扛回来的那只——他和猰貐打了好久,战成平手,最后才将罗盘买回来。
“你爷爷除了喜欢小孩,他还有许多优点。比如他天资很好。对了,你知道吗?其实你爷爷小的时候打败过几次村长。”陎慬早已停下了啜泣,听到这话时惊讶地看着父亲。
“额……是现在这位村长。”陎珋解释道。他看到陎慬现在恢复了平静,也缓和了面色,笑看着陎慬。
“当年你爷爷和现在的这位村长打过几次,两人各有胜负,但你爷爷胜得更多一些。他应该没跟你们说过吧?”
“没有。”陎慬道。他声音也已恢复平静,但仍夹着些许抽泣。
“嗯。你爷爷不喜欢张扬,他没跟你们说也正常。”说着点了点头
“爸,爷爷他有没有和你去过什么有趣的城?”陎慬问道。
陎珋听到陎慬叫他爸,连忙笑着回答:“去过,有一次……”
……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聊到屋内完全没了光。
“好啦。时候也不早了,一起回去吃饭吧。你妈应该也做好饭了。”陎珋道。说着便站了起来。“走吧。”
“嗯。好。”陎慬笑道,也跟着父亲走向外面。
“好。弢儿,遂儿,可以开饭了。”窦岚看到陎珋父子俩回来,朝房间内的陎弢陎遂喊道。
“嗯。知道了。”……
……
吃完饭后又过了一会儿,众人都打算休息时陎弢犹犹豫豫来到父亲书房门前。
“爸,我可以进来吗?”陎弢轻声道。门里没有声音。
“爸,我可以进来吗?”陎弢鼓足勇气,提高了一点音量,还敲了敲门。
“唔?什么事?进来吧。”门里传来声音。
“哦。”说着陎弢便打开了门,看到父亲正坐在台后看书,屋内烛光摇曳昏暗。
“什么事?”陎珋看着走进来的陎弢道。
“额……”陎弢有些紧张。他本人有些内向,现在又这样被别人盯着,感觉有些不自然(虽然那个人是父亲,但毕竟没有很熟)。“爸,今天……练剑时我遇到了些……疑惑,我想请教一下你。”开始时有些抖音,不过后面便平畅了许多。
“什么疑惑?”陎珋问道。
“就是……”陎弢脑内疯狂组织语言“……你不是说过将气注入剑中剑法就成剑术了吗?今天……我……将气注入剑中时感觉……有一瞬间感觉我将气注入剑中了,但我砍下去的时候效果却和剑术差别很大。对。”陎弢勉强说完,小心脏怦怦乱跳。
“哦。”陎珋听着儿子的话,大抵也听明白什么意思。“这个需要你们自己去悟的,你们要用这十五天时间悟明白并熟悉。”说完便笑了一下。
“好吧。”陎弢吐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书房。
……
第二天,陎珋一大早便出门了,陎弢三兄弟照例来到练功房……一早上没什么收获,但陎遂越来越熟悉气的存在。
“慬儿,剑术练的怎样?”饭桌上,陎珋向陎慬问道。
“嗯。还可以。比以前熟练一些了。”
“对了,你现在练的是什么剑术?”陎珋边吃边问。
“唔。跟阿哥们一样。现在爆烈剑舞比较熟练了,但十字剑决还有点生疏。”陎慬答道。
“想不想学更厉害的剑术?”陎珋放下筷子,朝陎慬笑道。
“好啊!”陎慬满脸笑意。陎弢陎遂也看向父亲。
“你们不用这么看我。等你们练好昨天我教给你们的我自然也会教你们更高级的剑术。”陎珋朝陎遂陎弢道。
“哦。”陎弢陎遂应道。接着继续吃饭……
下午,陎遂陎弢继续练习将气注入剑中,而陎珋则在一旁教陎慬新剑术……陎弢用掉了自己的第二把剑……
……转眼九天过去了,陎弢并没有像他想像中的那样五天学会。他在第三天用掉第三把剑后便停止了尝试。陎遂则只用掉了两把剑。每天两人都深埋于感受气之中,但无数次重复却毫无进展让他们颇为沮丧,到今天时陎弢已想放弃了。他下午练了一会儿就跑到外面散心,然而也没散出什么结果。
晚上,众人吃完洗完之后陎遂来到陎弢房间。
“阿弟,你今天练到一半就走了。”陎遂道。
“是啊。每天都重复已经同样的剑术,又没有效果,我想休息一下。”陎弢漫不经心答道。
“嗯。我也差不多,所以我才来找你讨论一下练剑时的一些细节。阿弟,剑术方面你比我强,我想问一下你施展剑术时是不是有一种气一泻千里的感觉?”陎遂认真问道。
“是啊。”陎弢应道。
“然后自己尝试主动将气注入剑中时很难判断气是否已注入剑中。”
“嗯。差不多。”
“我们回忆一下爸战斗时场面,爸每次用剑时时间都不长,也就是说爸是在很短的时间内把气注入剑中的……”
……
两人在没光的房间里谈了一段时间,但最终也没什么大收获。期间他们还谈到了弟弟学的剑术怎样,又谈及村子,最后陎遂也只能回到己屋睡觉。
陎弢躺在床上想着今晚和哥哥的对话,父亲战斗时的一举一动又在脑海中一遍遍回放,但最终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思绪不禁飞出了当前所处困境,飘到了村子——村子最近有没有受到朱厌的袭击?爷爷他们搬到哪了?村里面有没有人受伤?……想着想着又想到了弟弟的剑术,没想到弟弟哭一场就可以学一种很强的剑术……最终迷迷糊糊睡着了。
……
第十天,父亲照例一大早便出了门;陎慬因为已习得几招新剑术正努力练习;陎弢懒懒散散走进练功场开始继续练剑;陎遂看起来也有点松懈了,但仍比较积极。
陎弢来到自己的铁块面前,举起剑,闭上眼睛——他实在懒得再施展剑术。
像五六天前一样,他在尝试将气注入剑中。然而也有不同——以前他是很认真地聚气的,但现在有些随意——他想或许随意一些或许能成功。
时间一点点流逝,他感觉气似乎也快注入剑中了。他回忆起前三次的失败,他发现前三次有一个共性——感受到气注入剑中时心态过于激动,自己又因担心这种感觉转瞬即逝而在产生那种感觉的瞬间砍下——或许感受到气注入剑中后还需要稳定一会儿……好吧,那就这样试试吧。
气像以前一样注入了剑中,陎弢熟悉着这种感觉。过了一会儿,陎弢将剑斩下,然而在斩到一半就停下了——像以前一样那种感觉突然消失——陎弢又重新举起剑继续聚气。
不可否认,他刚才心态确实有些浮燥。
等气再次注入剑中又过了一段时间后,陎弢决定这次斩下去速度慢一些。他闭目感受着那种感觉,将剑缓缓斩下。
“叮!……”剑和铁块相碰,发出清脆声音。陎弢睁眼,将剑抬起,脸上浮现笑容——剑毫发无损,铁块出现一道剑痕。
终于有些成效了!陎弢心中欣喜,但脸上却没表现太多。今天先开了个好头。
陎弢平复心情,将剑举起,继续聚气。感觉气注入剑中后过了一会儿,陎弢重复刚才的动作,只不过速度快了点——铁块上又出现了一道剑痕,只不过剑痕更深了些,陎弢手中的剑仍完好无损……
这样又重复了三四次,陎弢挥剑速度逐渐加快,砍下的剑痕也越来越深。
好吧,这次全力砍下去。陎弢心想,再次将剑举起。
……气开始注入剑中。陎弢心中闪过焦虑、担忧,然而又都很快消失。
没有大喊,没有睁眼,陎弢心中平静,将剑快速斩下。
“叮!……”这一声甚至比第一声还小,然而剑却势如破竹般迅速将铁块劈开,直至陎弢不想把剑继续向下劈。
将剑提起,睁眼,陎弢看着毫发无损的剑,忍不住笑了下:终于成功了!
苦心练剑九天,反而是在最懒散的第十天,居然成功了!
一切都那么自然,那么平静,甚至征兆都没有,竟然在产生放弃念头时成功了!……
开心了一会儿后陎弢逐渐收起笑脸,叹了口气自语:“唉!还是太差劲了,居然要用十天,比原计划多了五天。”
多了点字,算补假期的吧(虽然完全不够补)。本章大量运用省略是因为要节省篇幅,不显累赘,突出重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