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跟踪与捉迷藏
车到海珠北路停下了,我看见有人在下车,那个成功将我的钱包盗走的黑黑的个子和那个卷发、短须的男子正在鱼贯下车,一转眼,就看见那件科比的4号球衣在人行道上一晃一晃的着我的眼睛,我真的有些心花怒放了:这才叫山不转水转、天不转云转,他们居然跑到我的根据地、大本营里来了。
我意识到自己还将那个像花朵一般鲜艳、像天仙一样美丽的漂亮女孩子搂在怀里,能够感受到她那的身体带来的,也能嗅到她身上的那种紫罗兰的的芬芳,还能看见她的那双因为愤怒而怒气冲天的眼睛、因为羞怯而涨得通红的脸蛋、因为两次不由自主的接而显得的,就赶紧把她松开,胡乱的说了一句实在对不起就赶紧下了车。
我不紧不慢的跟在那三个男人身后走着,他们在下车的时候还是装着互不认识的样子各走各的,不过走了不到一百米就走到一起去了,点燃了烟,不知说了句什么话,三个人就都笑了起来。他们就在因为很仔细的经过清扫而显的很干净的海珠北路上走着,烫发的个子对街边的每一家美发店都感兴趣,那个即便是在边走边和同伴说话也不愿意将耳机摘下的手上有刺青的个子走路像弹簧似的一耸一耸的,只有那个身材魁梧、肯定是科比的粉丝的男人在不停地对自己的同伴说着什么,三个人就在不停的笑着,显得很开心。
三个人走在一起就可以看出他们的共性来。他们的个子都不高,不会超过一米六五;他们的肤色都很黑,不是和羊城随处可见的黑人那样的炭黑,而是和普通的南方人相比;长相和广东人不一样,似乎更有些越南、老挝、泰国、缅甸那些国家的男人的模样;长得很结实、有些短精悍的感觉;相貌有些粗犷,也有些的样子。羊城街上如果不是说的是羊城话就是广东话和普通话,可是他们说的是一种我听不懂的地方方言,频率很快、语调没什么变化,每一个字都似乎从喉咙里蹦出来的,我想了一下,估计是云南话。
我想走快一点,靠近他们一点,好听得更清楚一点,可是有人将我拉住了,扭头一看,就差点绝望了:那个冷冰冰、气冲冲的大丫头就不让我离开。
对不起,我忘记把你的手机还给你了。我想起在5八路公交车上的那个白色的米手机还在我的手里,就赶紧还给她,一个劲的赔礼道歉:今天都是我的不对,可是我现在还有些事情要做,咱们是不是换个时间再讨论谁是谁非的问题?我一定找个时间请你吃饭,想吃什么都行,随便还是要双份!
{}/ 那个穿着洛杉矶湖人队4号球衣的带着我从净慧路的光孝寺门前经过,沿着光孝路走着,突然转到书同巷,然后再回到海珠北路。他知道没能甩掉我,就领着我到云路街下面的云路一横巷、云路二横巷、云路三横巷和云路新街里面去躲迷藏,可是他不知道这些地方对于我而言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更况且他的那件球衣太好辨认了,无论他躲藏在哪里,或者从哪里钻出来,一回头,准能看见我在他身后不远处不远不近的跟着他踱着步,还有不少人和我打招呼,这里的老年人都叫我阿年,年轻人都叫我王主任,孩子们都叫我大佬(羊城话:哥哥),就知道他们误打误撞闯进了我的地盘里来了。
那个肯定是有些气疯了,也有些气急败坏,当然也会有些绝望,他坐到一棵古榕树下打电话的时候,我就站在那栋福泉雅居楼下的那家香港圣安娜饼屋的外面,一转眼,吓了一跳,那个在公交车上和我有过接的漂亮女孩子就端端正正的坐在窗边!一本书、一杯咖啡、一碟点心,还是在拿着手机打电话,不过就是变得太快,手机的颜色变成了红色,很端庄的职业女装变成了一袭红裙;发式也变成了一个大大的马尾,不再是那么冷冰冰、、咬牙切齿、怒气冲天、羞愧难当,而是春风拂面、眉飞色舞、笑容可掬,我就知道这个漂亮女孩子一下子从大丫头又变回到丫头了。
我就真的被造物者创造出这样一个具有两种性格、两个形象、两种态度、两种气质却又是同一个女性而佩服得五体投地,就为这个不论穿什么衣服、梳什么发型、摆什么姿势、换什么神情都好看得一塌糊涂漂亮女孩子而有了些依恋之感,就想起了刚刚过去不久在公交车上的那两个甜甜的,还有她的柔弱无骨的身体给我似曾相识的熟悉的感觉。我喜欢她放在桌上的那本《时尚》杂志,也喜欢她手指上的发光指甲油,还喜欢她那张美不胜收的漂亮脸蛋,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清楚地知道我和这个丫头之间一定会有些故事发生的。
我的预感从来没有骗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