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请给我帮助吧
曾经有不少的知名专家都撰文否认巫术的神奇力量,认为巫术是一种假造的自然规律的体系,一种不合格的行为指导,一种伪科学,一种早产的艺术。其实任何人都可以拥有自己的信仰,就像现在的无神论者拿着科学去判定是否迷信,但是他们自己恰恰就是科学的信徒们;就像任何党派一样,他们其实也是有信仰的,不过就是立场、观点和看法不同而已。千万不要把科学以外的东西都说成是迷信,不然的话,为什么会有科学也无法解释的暗物质?为什么到如今一些寺庙的香火变得越来越旺盛?连部级高官都会去找巫师
在施展法术的时候,我当然会布阵,敞开窗户、关掉电灯;当然会记得马法师教给我的那些巫师的咒语:弟子烧了一炷金香,二炷银香,三炷黄宝香啊。请得动是何神?请得动是何鬼?请了得动,奉了要来啊!你滚岩滚坎的过河!投河跳桥的过河!麻索吊颈的过河!蛇缠虎咬的过河!棍打刀砍的过河!生不到堂的过河!死不到殿的过河!我请了得动,奉了得来啊,我有求先请啊。别无他事,天赐国号,升王坐殿。广东管了羊城,羊城管了越秀,越秀管了海珠北路啊。新堂弟子嫩伢子,郑河马氏门中。后指朱雀山,后指玄武山,左指青龙山,右指白虎山,下指白地,上指青天,天经龙神,地脉龙神,我一口一请啊……
在施展法术的时候,我也会按照广成子留下来的八卦方位布阵,点上蜡烛、画上符咒,也会记得那些早就背得滚瓜烂熟的道家的咒语:我是天目,与天相逐。睛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急急如律令。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在施展法术的时候,我会要佛爷找出关芳蔼爸爸曾经穿过的衣服,因为我知道佛爷是一个很念旧的人,一定会留一些自己的好朋友的东西作为一种纪念,于是我就不必像欧洲的那些相术师那样趁着夜黑风高去挖人家的棺材、盗取人家的衣服,仅仅凭着这身衣服和一身功夫就可以请神和通灵;我只需要闭上眼睛就能从时空隧道里又回到峡州西陵峡口的长江之中的那条船上,我在用力地划着船桨,关芳蔼的爸爸叼着烟在船尾把着舵。
关爸爸,我是九斤、我是罗汉、我就是您的女婿!我在闭着眼睛喃喃地说:我知道因为这么多年没有破案,您和关妈妈、还有杰良的妈妈都死不瞑目,这是我们的不对。现在终于找到了一点线索,可是我的媳妇只对我说了一半,我们实在不知道那五个人究竟是谁;所以请您附身于我吧,请给我帮助吧,请给我一个的、哪怕一点点提示,就是把那天晚上你的眼睛还没有被弄瞎、你看见的那个瞬间告诉给我吧!
那是一个无论怎么估计都有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时刻,如果在灵魂和死亡的知识上没有一定程度的造诣,如果不是因为巫术和道术会在生与死之间架起一座神灵的桥梁,是不可能明白和理解这一切的奥秘的。我知道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看见任何异常的,可是我能感觉到有晚风在空气中流动,能看见有物体从地上的阴影中慢慢的竖立起来,慢慢地靠近我,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个黑影就和我合二为一了,一点也没有任何异常的感觉。
可是我却突然处在了一间大大的、陌生的平房里,房间里灯光柔和,虽然已经长大、但也不过就是女生的关芳蔼在和我商量到外面买木瓜甜汤喝,我根本不同意:你就不怕你五哥找到你的时候,你却变成了一个留级生?
两个正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打毛线的女人都在笑着。关芳蔼的妈妈和我在峡州南正街的时候见过的一模一样,而另一个女人没见过,似乎有些梁惠英的影子,声音柔柔的在说:真的有些好奇,那个五哥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让芳霭这样服服帖帖的!
有人在敲门,声音不大,我走过去将电视机的音量关了一点的时候,看见关芳蔼趁机从后门溜了出去。我也把她没有办法,只有罗汉能治她,可是罗汉在哪里都不知道。我然后去开门。门外一共有五个人,可是只有站在前面的那个人我认识,我在和他开玩笑,却不知道那将是我在世上说的最后一句话:老张,是不是又喝醉了?下这么大的雨带着人……
{}/ 老五,是不是有些害怕了?梁惠英在一边叫着:我们又不是基督徒,人家打自己的左脸还把右脸凑过去;我们也不是佛教徒,忍一忍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件事绝不能就这么忍过去了,这一次就是鱼死破也要拼下去!
想起来真的叫人不敢相信,那个松叔和老爸可是从长到大的朋友,也是看着我们长大的长辈,他怎么可能会干这样的事情?区家大少还是不敢相信:在宝安混了二十多年一事无成的回来,跟着老爸的天天喝茶打牌、吃饭聊天,可以说是清客,也可以说是幕僚。凭什么要下这种毒手?凭什么要满门抄斩?
世间上的所有恩怨情仇无非就是两点:金钱和女色!山田先生说得很有道理:我们可以设想一下,如果那一次突然袭击得逞,张劲松就可以装作悲痛的贼喊捉贼,引起大家的同情,海珠出租公司自然而然的就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那个家伙是个色鬼,既然会对佛爷的姨子动手动脚,就不难想象会对杰良的妈妈也动过坏心思!
我对山田先生说过的。梁惠英声地在说:可是……
那是我的不对,我认为那个家伙即便是个色鬼,对自己的朋友的女人也不过就是开开玩笑稍微有些过分而已,谁会想到……山田先生在追悔莫及:看来自己还是不太了解中国的那些变了味的朋友关系,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好朋友痛下毒手呢?
其实也是因为我这个笨蛋交友不慎!佛爷在检讨自己:我忘记了朋友之间即便是气质相仿、兴趣相近、性恪相投、但跟自己却总会有些不同之处,总会有自己不愿人知的秘密。更况且我这个人总是抱着将军额上能跑马,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宽宏气度,容忍那个家伙的一些缺点,其实连谁是真正的朋友都没有搞清楚,所以才会自己酿成的那场大祸!
老爸说得极是,人是无法了解别的男人的内心究竟都藏匿着怎样的情感的。区杰良也深有感触:我这个人读高中的时候痴迷古龙,尤其欣赏他笔下的男人的友谊。在古龙的眼里,爱情可以被当成一件东西,在两个惺惺相惜的男人之间让来让去;而男人之间的友情则可遇而不可求,倒成了一种心灵相通的精神境界……
打住打住,现在不是检讨的时候!我在大声的叫着:对于你们过去的失误,包括我的日本干爹在内,等一会儿罚你们去拜读一遍毛泽东的《湖南运动考察报告》,他的那篇文章的第一句话说的就是: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
山田先生就在给我鼓掌。
我们现在的问题是想办法找到那几个为马伟宗、郑俊杰作伪证的人,那样的话才可以将他们一打尽,那两个没有被认出来的家伙也自然会浮出水面的!我g有成竹的说着:这个丫头既然是我的女朋友,我们可以利用她向她的最高领导提出申请,借总部的名义要求调看羊城所有没有结案的大案要案的卷宗,军队想看看,帮助协查一下,这里的公安部门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也不会被人家发现目标究竟何在。
二爸、三爸,你们可都听见了!这个家伙说的是利用我而不是请我,而且我的那个最高领导就是他在京城的一个叔叔,对他言听计从!我有绝对的理由对他说不!金蕾在怒气冲冲的说着:要不是看在你们的份上,我就真的和他坚决说拜拜!
不过你的这个大叔真的有些匪夷所思!佛爷慢吞吞的在说:我就不明白,这样偷梁换柱、声东击西的主意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