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亭钰听后挺起了鹤立般的身躯,漫步的跟随在她的身后,她的步伐轻盈,在这满是落叶的青林不留下丝毫痕迹。
她带着好奇边走边看向天色,似乎在期盼着天劫带来的盛景,可是她等待了良久却仍然没有任何动迹。
她不禁又对着风秋明问道:“为什么还没有任何动迹,不是听说该天降洪累吗?”
风秋明斜着眼看向唐亭钰,淡淡道:“你也想被洪雷洗涤一下吗?”
唐亭钰嘴中带着微笑,居然毫不否认:“我当然想啦,像我这种还需要吸收元力的人,若被雷劈一劈就能获得体质的话,还求之不得呢。”
风秋明冷淡的语气带着一丝调侃:“我看你弱不禁风,天地之怒岂能是你这种弱小女子能够触及的,到时候一阵巨响就能将你吓心神俱颤。”
唐亭钰神情略微不满:“师姐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吧,凡事不能以貌取人,经管我看起来虽娇弱如花,可上次那位壮如钢铁的猛夫还不是被我打的落花流水。”
风秋明摸了摸光滑的额头,感到有些苦恼,这位mèi mèi时而温软的如同触不可及的鲜花,可是动起性子来却比一位猛夫还要倔强。
女人的矜持在她看来都仿佛是一种做作的表现,都是为了勾引男子才会用矜持来装模作样。
跟着这位mèi mèi一路上她不知惹了多少麻烦,此时她不得不数落道:“打了一个四肢粗壮的莽夫还怡然自得,你也只有这点出息。”
她埋怨道:“师祖叫你出来不要惹事生非,而你却偏偏要闹得鸡犬不宁,若你有辱师门,你看师祖怎么教训你,到时候我可不会替你求情。”
想起师祖那拿着鞭尺怒发冲冠的样子,唐亭钰得意的神色转瞬即逝,她嘟起红唇,可爱而惹人怜惜。
“好姐姐不要这么绝情,有些事我也是迫不得已才那样做的,你只要守口如**就不会有人知晓。”
她偷偷的看向风秋明的神色,心中其实有恃无恐,但还是要装模作样的表现而出。
“就算不念在我们情深义重的情谊上,也该谅在我帮你焚伤情书解围的份上隐瞒一下嘛。”
风秋明天性孤高,对他人绝情冷淡,而对这位小妹却无可奈何,毕竟同处师门,同甘共苦过,也不忍心看着他被师祖训话。
她神情又淡然,轻佻的说道:“本就没想告你状,只是希望你以后要韬光养晦,做什么事要收敛点,不要总想个孩子一般无理取闹。”
唐亭钰眨了眨她的大眼:“哎,返璞归真嘛,又无伤大雅。”
风秋明听后忍不住一阵冷笑:“你倒是很会说话,这种借口也说的出口。”
“哪里哪里。”
唐亭钰带着微笑回敬,她转过头来继续行走,双眼顾盼神飞,在不经意间又从绿林的树缝中看见了一位红衣身影。
身影恍惚而飘渺,好似盘坐在一处寂寥开阔的浅水中,在天昏地暗的天色中却异常引人夺目。
周边一股无形的混沌之气如深海的漩涡,络绎被卷入他的体内。
唐亭钰并没有看清,掀开树叶后再仔细一看,只看见有一位红衣男子仙袂乍飘,回风舞雪,如同天神下凡,让人目昏神眩。
她以为遇见了修道的高人,连忙指着所见之处,对着风秋明叫道:“师姐你快看,浅水中央好像有一位即将羽化的仙子。”
风秋明闻言蛾眉微蹙,她并不相信在此等穷乡僻壤中会有什么所谓的仙子。
于是带着疑惑顺着唐亭钰指着的地方瞥去,一看还真有一位红衣男子在那儿打坐修行。
那男子周边的空气浑浑沌沌的,仿佛扭曲了万物,地上的浅水也动弹不定。
而男子却不动如山,仿佛无论地动山摇也绝不会被打断。
风秋明凝视那位红衣男子,眼神中有一丝不解,她又看向天色,对着唐亭钰说道:“我看此地之所以天昏地暗就是因他而起。”
唐亭钰的秋眼睁着大大的,仿佛已快望眼欲穿:“这你不必说我也知道,只是让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元力会这么汹涌的纳入他的体内啊。
她神色又忽然黯然,凝视着自己的双手,语气变得异常苦涩:“我一般潜心打坐了一整天也只是潺潺一抹,而此刻他仿佛存心让我心生嫉妒。”
风秋明看着远方的红衣男子,她的神色却显得很镇定,只是目光中难免有一丝异色。
她冷淡的说道:“我也满心疑惑,只是此刻看来他并没有渡劫,只是因容纳元气过猛,元气聚集在一起,相互磨擦,空气难以承受,从而引发了天地异相。”
“哎。”唐亭钰叹了口气,她们从师门大老远跑来就是想在此处修炼,此地花昙静水,水光接天,饱富诗意让人如临仙境。
每当初来此地,总会使人灵犀一动,而风景越美好意境越深沉,则元力就越浑厚。
原以为此地山陬海噬,无人会知晓这有一处世外桃源,可偏偏有一位神秘的男子早在她们之前就先来到。
她看向风秋明道:“师姐,看来我们今日修炼无望了,这里元力本是郁郁浓浓,被他这蓦然一搞,都已将近枯歇。”
风秋明对此却不以为然,只是疑惑的喃喃细语:“不知此人是什么来头,元力本该慢慢的吸收,它经不起相互碰撞磨擦,若将它们堆积起来绝不会相安无事的。”
她的声音虽然微弱,而唐亭钰却听的很清晰,她不禁问道:“哦,那会怎样?”
风秋明仪容严峻的说道:“元力应该陆陆续续的流动于经络处,温养着经脉、骨骼,元力若一次吸收过量,体内会无法承受,不仅会得不偿失,还会对经脉骨骼留下后患,严重的甚至会**而亡。”
唐亭钰闻言顿时豁然开朗,怪不得她上次好高骛远想要将全部元力一贯而入于体内,而就在那时自己的身心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膨胀与昏晕感。
此刻再回想起还是有一丝心有余悸,她苦笑道:“怪不得每个人吸收元气时过程都很漫长,师祖也尝尝告诫我们要循序渐进,就跟细嚼慢咽一样。”
风秋明道:“可是此刻如此汹涌澎湃的元力互相容纳,就连虚空已都近破碎,他却安之若素,风平浪静似的。”
唐亭钰别有心思的看向红衣男子,两手交叉紧握,带着种花痴般的神色:“依然我看,他一定是一位真命天子,恐怕同我们一样,是一位得道高人的子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