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父亲缓缓睁开眼睛，此时的他感觉身体无比的沉重，回想起昨夜的事，也是轻轻的摇摇头，看来又做恶梦了。
“你醒啦？”张家旺边擦手边说道。
“几点了？”
“早上十点。”
“奶奶的，昨天又做恶梦了。”父亲低声说着。
“又梦见那姑娘了？”张家旺停下手上的动作，问道。
“嗯。”父亲坐起身，双手搭在膝盖上，疲惫的回道。
“狗哥，我感觉这地方挺邪门的，要不咱们撤吧。“
“找到凶手再走。”
“找毛的凶手啊，你再呆几天就快被那女人吓死了。”张家旺将手里的毛巾撂在地上说道。
这些天，确实搞的父亲有点恍惚，每到晚上就会出现那小林的影子，当初父亲的退缩让他内心满是内疚。
“不管这了，时间紧迫，走，跟我去找秃赖子。”父亲三下五除二的穿好衣服，抓着张家旺走了。
“妈的，废物东西。”屋内秃赖子猛摔杯子，大声骂道。
“怎么了，秃爷。”张家旺站在门口首先发问。
秃赖子斜了一眼门口的父亲两人，一言不发，脸上的横肉皱巴到一起，明眼人一看就知，他这会儿正在气头上。
“来了就好，免了老子亲自叫人去请！”秃赖子说道。
张家旺和父亲一脸疑惑，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说变就变，这变脸的速度当真叫一个快，他俩也不清楚到底哪里得罪这秃赖子了。
父亲和张家旺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秃爷这是什么意思？”父亲走进屋，说道。
“什么意思？吃老子的，免费住老子的，最后也没查出来个所以然来。”秃赖子站起身，戳了戳父亲的胸口，接着说道：“到最后随便糊弄个陈溜子就想了事，你们真行啊。现在好了，陈溜子冤死，福建其他的乡巴佬找shàng mén来了，让给个说法。”
“周围人谁不知道我秃赖子重乡里情义，这陈溜子一死，老子的名声谁来补？”说到这，秃赖子猛拍桌子说道。
站在门口的张家旺吞了吞唾沫，呆在原地。
“那秃爷想怎么办？”父亲笑道。
“怎么办？凉拌！”秃赖子一个挥手，身边的马仔便将父亲团团围住。
“秃爷！”门外的张家旺叫道。
“嗯？”秃赖子横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门口的张家旺，轻声戏谑的应道。
“咳咳。”张家旺尴尬的咳嗽两声，此时他，跑也不是，站也不是，真是没想到这秃赖子变脸比翻书还快，昨天还称兄道弟，请吃请喝的，今天说变就变。
“你放心，我说过，我秃赖子是最重乡里情义，三日之期是这陈国庆应下的，陈溜子也是他推测出来的，我做事向来公道。”秃赖子走到门口，单手拍了拍张家旺的肩膀，接着说道：“不过，在这件事没彻底结束之前，你的huó dòng范围仅限这座大院。”
“秃爷，你看我兄弟国庆，你打算怎么处理。”张家旺缩了缩脖子，小声问道。
“交给福建那群乡巴佬，看他们的意思咯。”秃赖子轻松说道。
张家旺咽了咽口水，没说一句话。
“秃赖子，老子这几天也算够意思了吧，辛苦帮你查凶手，最后你他，妈给我整这一出！”这会儿被绑住的父亲开始骂道。
啪
秃赖子重重的一巴掌打在父亲的脸上，瞬间出现五个红印。
“话多！”秃赖子摸了摸右手。
张家旺站在门口一言不发，他显然不敢上去帮忙，也不敢独自离开。
这时候门外一个马仔一把推开了张家旺，进屋对着秃赖子说道：“秃爷，昨天看守陈溜子房间的赵勇抓住了。”
“好，我知道了，敢偷老子的钱，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不过，他说有话要跟秃爷说。”马仔补充道。
“什么话？”
“说是昨天看到过杀死陈溜子的凶手。”
“什么？”
“这赵勇说只跟你一人说，他想见你。”马仔回道。
秃赖子看了一眼父亲，说道：“白费老子这几天供着你们，最后还得我自己出马！”
父亲轻笑一声，并没有回应什么。
“秃爷，您看这会儿您去不去见他？”马仔问道。
“关在哪？”
“就关在后院那个杂货房里。”
“好，我知道了，我一会儿要先出去一趟，晚上十二点回来再去见他，先把他关那吧。”秃赖子说完，对着门口的张家旺说道：“还不走？小心老子改变主意，连你一块抓！”
“走，走，走，这就走。”张家旺点点头，利索的离开了，不过他也没什么地方去，院子他是出不去了，只能回屋。
父亲并没有叫住张家旺，也没有说一句话。
众人将父亲关在楼下，就离开了。
门外，秃赖子悄悄的打开房门，看见被扔在地上的父亲，连忙上前松绑，并一个劲地说：“兄弟受累了，受累了。”
“哎呀，慢点，慢点。”父亲说道。
“这群兔崽子下手真重，绑这么结实。”秃赖子边解边说。
“没你重啊，我的秃爷，您那一巴掌打的我差点昏过去。”父亲埋怨道。
“见谅见谅，嘿嘿。”秃赖子咧着一嘴的金牙说道：“不过，既然要作戏，那肯定要做全套的啊，我秃赖子做事向来踏踏实实。”就算这，秃赖子也不忘夸自己一番。
父亲找一处空地，安静的坐在原地，找秃赖子要了一根烟，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抽着。
“我说兄弟，你真的要试吗？”秃赖子蹲在父亲身边，问道。
“秃爷，昨天晚上让你去打听的事打听了吗？”父亲吐出一口浓烟，问道。
“打听过了，真被你说中了。”
坐在地上的父亲，眯缝着眼睛，又猛抽了一口烟，也没有回应秃赖子，只是从兜里掏出一张报纸，单手紧紧的攥着。
那张报纸是昨天父亲在安希尔看到的，看完报纸后，就一直揣在兜里。
“晚上的事，你交代过了吗？”父亲问道。
“放心，早就说过了。”
“没说漏吧。”
“没有，他娘的，我秃赖子办事，稳。”秃赖子说道。
在父亲看来，这秃赖子虽平时在众人前挺威风，挺暴力的，其实私下接触后，发现他也有不同的一面，没开始接触时想的那么不堪。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