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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p>
经过一晚的时间,江边丰富的水气通过凝聚,在岸边的草丛树叶上,形成了一滴滴晶莹的晨露,随着旭日东升,在清晨的阳光里,缓缓蒸散开来。</p>
此时的篝火早已燃尽,乔天敏与柳清兰俩人,在旁边的地上铺了两件长袍,合衣而睡。此时两人还在睡梦当中,蓦然,从远处传来一阵刀剑的打斗声。</p>
正在沉睡中的乔天敏,杏目猛的一睁,迅速起身,拔剑出鞘,此时柳清兰也已经惊醒,将柳清兰护在身后,两人朝打斗声传来的地方,暗暗潜了过去。</p>
不一会儿,二人便来到江边。</p>
看到江边上的场景。乔天敏紧张的神情顿时一松,打了一个哈欠,低声埋怨道:“这两个大清早的发什么疯呢,你们不嫌累得慌,本姑娘还嫌吵呢!”</p>
话音一落,只见江边夏十一与秦天牧两人,正战到要紧处,刀罡剑气纵横其中,打得江边水珠四溅。</p>
斗到精彩处,连乔天敏也有些看得呆了。</p>
两人又足足战了半个时辰,此时两人内劲耗尽,仿佛仍有些不尽兴,于是光凭肉身蛮力,在那斗着招式。</p>
又过了几柱香的时间。</p>
此时两人双臂酸软,全身已然没有了半点力气,都累得摊倒在冰冷的江边之水中。两人全身已然湿透,脸上更是**的一片,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江水。</p>
两人都摊倒在江水中,相视一笑,口中发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连呼过瘾。</p>
秦天牧爽朗大笑道:“与夏兄全力一战,我感觉我的剑法精进了一大截。当真是痛快啊,不过这样,却是占夏兄便宜了。”</p>
“秦兄弟谦让了,我也与你一样,战后刀法也能大有精进。咱俩都差不多,谁也不占谁的便宜。”夏十一也是大笑一声,回应道。</p>
秦天牧点了点头,应同道:“也是,我与夏兄你的练武之法,正好相反,却是殊途同归,倒是可以用对方的刀剑之道,来映证自己的武道!”</p>
“如此一来,修练武道的途中有秦兄作伴,倒也不寂寞啊!”夏十一感叹了一声。</p>
闻言,秦天牧的脑中灵光一闪,开口提意道:“夏兄,你我一见如故,若是不嫌弃秦某的话,不如今日就在此结义,结拜为异姓兄弟如何?”</p>
闻言,夏十一楞了一会,而后脸上大喜,从这几日看来,这秦兄弟却是一个厚道温和之人,性格善良侠义,给他的感觉就像是道家中的一个谦谦君子。此言甚合他意,也是大笑出声道:“如此大好,在下也正有此意。不如,就在此处如何?”</p>
“就在此地。”</p>
“好···!”</p>
随后俩人站起身来,也不顾全身湿透,连忙捧来三堆土,双双跪了下来。这形式虽说极为简陋,但两人都是江湖中人,又都是年轻人,说做就做,也没那么多讲究。</p>
在汉江边上,两人同时朝天拱手而拜。</p>
齐声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自今日起,我夏十一,我秦天牧,结为异姓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祸同当。不求同生,但求共死,如违此誓,人神共灭。”</p>
誓罢。俩人郑重的朝天而拜,齐齐往地上,磕了九个响头。</p>
两人随即起身。</p>
夏十一开口道:“好,我今年虚岁十九。”</p>
“我虚岁十八,你为兄,我为弟。”秦天牧看着夏十一神色认真的开口道。</p>
“大哥。”</p>
秦天牧朝夏十一叫了一声。</p>
听着这一声大哥,夏十一更是痛快至极,大手用力拍了拍秦天牧的肩头,郑重回了一声:“二弟。”两人的性情,都是那种率性而坦荡之辈,相视之间,一种兄弟之间的情义,在两人心中产生。</p>
秦天牧略有些遗憾的开口道:“只可惜,昨晚的酒都给喝光了,此情此景,却没有好酒相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p>
闻言,夏十一大笑着回应道:“无妨,二弟。前面五十里外就是京兆府了,到了那,咱兄弟俩再痛饮一翻,一醉方休。”</p>
“好。”</p>
······</p>
京兆府。</p>
这座数百年的古城,从远处看去,气势磅礴,巍峨而挺立。恍如一座亘古的城池,沉默之中而又透着一丝威严。十数丈高的城墙上,那些依晰可见的刀砍箭痕,仿佛正诉说着它曾经经历的那些战乱。</p>
高阔的城门下,不管是富豪商贾,还是平头百姓,纷纷夹杂其中,来往如织。</p>
秦天牧与乔天敏两师兄妹,也是才初出江湖,都有些好奇的四处打量着,大街上的两侧,各有一排有两三层的房屋,屋檐上口,挂着无数条酒幡茶旗,迎风招展,当中商户,酒家,客栈,当铺等等,更是比比皆是。</p>
“这京兆府,不愧是百年古都,久经战乱,却依然热闹非凡啊。”秦天牧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出声感叹道。</p>
“二弟所言甚是,这京兆府不仅直属于洛阳朝廷的管辖,还有一点,是其它州府比不上的!”夏十一轻轻笑了一声,开口道。</p>
秦天牧接口问道:“是什么?大哥!”乔天敏与柳清兰两人也是一脸好奇的看了过来。</p>
“这京兆府正是因为有数百年的历史,属交通要地,各地商贾云集于此,因此嘛,这天下各地的好酒,无论是太原的老白汾,吴越的黄酒,吐蕃的青稞酒,甚至是西域的葡萄酒,在这里都可以找到。”夏十一开口解释道。</p>
听到大哥所言,秦天牧感觉被肚子里的酒虫给勾起了酒瘾,接口道:“这岂不更好,大哥你我刚刚结拜,正好寻一处酒家,好好痛饮一翻才对。”</p>
“所言正是。”</p>
夏十一欣然应道。</p>
乔天敏在一旁闻言撇了撇嘴,暗道:‘还以为是什么。真搞不懂七师兄和夏大哥这两个,这两口酒就真那么好喝?’</p>
感到手上的衣袍被人轻轻一扯,秦天牧转过头来,只见柳清兰眼角中带着一抹紧张,看着他开口道:“秦大哥,这··这些人看我的眼光好怪啊。”</p>
秦天牧闻言,朝四周看去。</p>
此刻乔天敏也发觉有些不对,他们四人这一路走来,凡是路过的人,看着她与柳清兰两人的眼光,真的是好生怪异。还有人看着她俩,不断的叹气摇头,指指点点的,眼中满是可惜。</p>
夏十一往四周仔细一瞧,眉毛一皱,也看出一丝不对劲来。</p>
在大街上的两侧,商铺门房上都挂着一些符咒,一两个商铺挂这个,用来驱邪避凶倒也不奇怪,但这一路走来,几乎一条街上,所有的商铺门房上都挂着这些huáng sè的符咒,符纸。</p>
整个街道,甚至整个京兆府,都透着一丝诡异。</p>
再加上不时有人看着柳清兰,乔天敏两人的怪异眼神。让柳清兰的心中涌出了一缕恐惧,就连乔天敏心中也有一些发毛。</p>
夏十一神情一震,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二弟!好像我们这一路走来,还没碰到过一个少女。好像只有柳姑娘与乔姑娘两人。”秦天牧闻言往四周一扫,发现果真如此,这大街上除了那些年纪颇大的妇人,还真没看见什么妙龄少女。</p>
一时间,四人都感觉有些不对劲。</p>
夏十一看到前面的客栈,建议道:“不管如何,二弟,我们先上那间客栈休息一下,顺便打听一下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p>
闻言,三人都附和的点了点头。</p>
······</p>
四人刚步入客栈。</p>
“···哟!两位少侠,xiǎo jiě,欢迎光临,快快里面请。”小二肩上搭着一块抹布,带着一脸笑容迎了上来。只是他的眼中在看向乔天敏与柳清兰时,有一丝惊异,随即便恢复了过来。</p>
不过这没有逃过夏十一的眼睛,小二领着四人在二楼临窗边的桌上坐下,夏十一开口道:“小二,上点下酒菜,几斤牛肉,再来一坛好酒。”</p>
“好嘞,各位爷稍等。”小二陪笑着回道,转身要走。</p>
“慢着,小二哥,我问你一个事。”夏十一叫住了小二,开口道。</p>
“爷,什么事啊?”</p>
秦天牧看着小二,沉声开口问道。“小二是这样的,为什么我们这一路走来,没看到一个少女,还有这四周商铺上还贴满了符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p>
“这个····。”</p>
闻言,小二面有难色,四处看了看,一幅想说而不敢说的样子。正为难间,突然眼前光芒一闪,接着怀中一痛,用手一摸怀里多了二两银子。夏十一开口道:“说吧,说完还有赏。”</p>
摸着银子,小二顿时一喜,看来今天是碰到金主了,凑了过来低声道:“小的看二位少侠,xiǎo jiě。是刚进京兆府吧。”</p>
闻言,乔天敏脸色不耐的道:“你这不是废话吗?如果不是刚进京兆府,用得着跟你打听这个吗?”</p>
“是···是··小人多嘴了。”小二陪笑道。</p>
“小二哥,你继续说。”秦天牧看了乔天敏一眼,开口道。</p>
小心地往四周看看,小二继续道:“这···这京兆府有··鬼!”</p>
此言一出,夏十一,秦天牧等人都是眉毛一皱,对于他们江湖中人而言,这鬼神之说,不过是无稽之谈。</p>
看着四人脸上写着不信的表情,小二感觉仿佛被人小瞧了似的,立即不服气的接着道:“几位可别不信,就在三个月前,整个京兆府每晚都有一个妙龄少女,莫名的消失。引得京兆府是一阵大乱,纷纷以为是哪个采花大盗进来作恶。</p>
可诡异的是,过了几天,那些消失的少女,又丝毫无损地出现在城中各地。府尹大人当初以为是采花大盗至此。可经检查后发现,回来的少女们丝毫没有被人污辱的痕迹,甚至一些回来的少女们,还依旧保持着处子之身。”</p>
乔天敏急忙问道:“那后来呢?”</p>
“后来府尹大人广发英雄贴,邀请各路英雄前来相助,听说这事,许多各门各派的高手闻迅而来,现在的京兆府,每晚都有一百多人的一二流高手守着。可是,直到现在,每晚依旧有少女失踪,过几日又莫名地出现。一直到现在,加起来失踪后又出现的少女,前前后后共有一百多人了。</p>
就在上个月,有一算命术士路过这儿,说‘这是食阴鬼,最喜食少女元阴,但不坏人处子之身,但少女元阴被吸走后,会折掉少女的阳寿。’”</p>
“所以···这家家户户门上都贴着符咒,用来驱鬼。而且,所有妙龄少女,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现身。”夏十一恍然道。</p>
“知道了,你先去吧。”</p>
夏十一说着,又拿了二两银子给小二。拿到银子后,小二喜笑颜开的道:“那各位稍候,小的马上把酒菜端来,有事招呼小的便可。”说完,便快步离开了。</p>
秦天牧皱眉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掳走少女却不坏人清白,不像是采花大盗的作风。过几日又完好无缺的还了回来,这也不像是魔教所为。”</p>
说到此处,秦天牧也捉摸不透了。</p>
“管他是人是鬼,总之别碰上本姑娘,要不然让他好看。”听到这事,乔天敏眼中闪过一抹兴奋,猛一拍桌子,大喝出声。</p>
秦天牧闻言皱眉训道:“小师妹,别冲动。能在一百多一二流高手的眼皮子底下掳走少女,还能无声无息的不让人发现,此人的轻功必定非比寻常。”</p>
“二弟说的是,此人的确不可轻视。”夏十一也是点头道。</p>
乔天敏此时可不管这些,凑了过来,提议道:“七师兄,夏大哥,要不?我们在这儿多停留几日,等抓住这个人再走,好不?”</p>
秦天牧的心中也是颇为意动,降魔卫道,本就是七大正宗弟子的本份。看向柳清兰,出声问道:“柳姑娘,这次我等本是护送你回观,不知你的意思是?”</p>
听到七师兄问柳清兰,一向爱好凑热闹的乔天敏,更是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柳清兰。</p>
见三人都看着她,柳清兰有些紧张,低着头,小声喃喃道:“那就··抓住这个人再走吧。”乔天敏闻言,立马兴奋得一拍手。看向柳清兰的眼光,也没有以前那么不顺眼了。</p>
夏十一也是点了点头,提意道:“如此的话!那我等就在这客栈休息一晚吧。”</p>
“行。”</p>
三人欣然附和。</p>
正说着,临边的窗外传来一阵阵锣鼓喧天的声响,只见街上顿时变得人仰马翻,叫骂喝斥之声不绝于耳,引得秦天牧四人齐齐转头,往窗外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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