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风波,终于平静下来。
四个老人最小的老四都已五十有八了,人老本就不宜奔波,容易疲乏,看老祖走出危险之中,就横着睡在了地上的床垫上。
“狄青,你附耳过来。”沈炼的嘴唇有些干枯,脸上苍白,却注意到狄青的不对之处,满脸一直通红。
红的如火烧一样。
狄青附耳,疑惑之中,双眼一下子大亮了起来,虽然只是最基础的一道引气之法,却是他现在最缺少的,立即跑到了阳台上,盘坐起来炼化体内的一团炙热之气了。
宫月的双眼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这个年轻的老祖对那个少年说了什么?
为何那少年双眼一下子就闪烁起来希望?
难道是从前的修炼之法?
她的身体几乎都在颤抖,呼气也不稳定起来,但她却极快的压了下来,知道此时不是时候,只好保持微笑道;“我会在这里待几天,有需要的话,随时喊我。”
沈炼谢过。
宫菱走出了病房外,忽然站立不动,靠着墙壁,一颗心都在砰砰砰的跳动。
她拨出一个diàn huà,要证明心中的想法,即便深夜,diàn huà很快就接通了。
“喂?”厚重的声音传来。
“首长,我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说。”
“你见过修士嘛?就是从前的那种?”
“没有啊,自从五十年前炎黄就没有修士了,即便是神秘的四大家族,也没有修士的存在啊。怎么了?”
“哦,没事,我想要等几天才归队。”
“恩。”
diàn huà挂断,她的心却直直跳动起来,一张高贵而优雅的脸,有些潮红,一颗聪明的脑袋,只有那几句话;
“老祖是炎黄的希望。”
希望?
“老祖是一个剑客。”
剑客?
夜无声,她的心却有了声音,第一次,她变得这样不冷静,第一次,她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一直一直在回想那渐渐愈合的伤口。
病房里面;
神贤却有些犹豫,既想要走,又不想要走,看着躺在床上的沈炼,心中犹如猫爪一样,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为何受伤?
为何一出手,就是价值连城的玉佩?
该走的人还是要走的,没有理由留下的人,始终不会留下来。
他呼气几口,才道;“日后如果来巴蜀首都,记得来找我,这是我的shǒu jī号码。”
他留下了一张字条,就离去了。
沈炼感谢。
沙耳却呆愣的坐在椅子上,摇头晃脑的,双眼都要睁不开了,却一直不敢睡去,很是可爱。
“睡吧。”沈炼道。
沙耳摇摇头,迷糊道;“老爷爷说了,让我看着你,你睡觉吧,我看着你。”
他很困了,却不去睡,因为他的心中有着任务。
沈炼好笑道;“你记得以前的事情吗?你是怎么来峨眉山上的?”
沙耳歪头想了半天,摇摇头。
沈炼只好微笑。
这时,房门被从外面打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轮椅上,双手推着轮椅进来,就傻眼了,看着一屋子的人,又看着自己的新病友,一下子又笑了起来。
他看见沈炼歉意的笑了笑,就摇摇头,‘虚’了一声,指着地上睡着的四个老人。
沈炼笑着。
老人也笑着,那一张寂寞的脸犹豫的眼,一下子就好了起来,在沙耳的帮助下,躺在了床上,很快的就入睡了。
他喜欢热闹,讨厌安静。
沈炼也闭上了双眼,睡了过去,没有多久,沙耳坐在板凳上摇头晃脑的,心中一直提醒自己要看着老祖,但实在太困了,砰的一声,一头倒在了沈炼的身上,睡了过去。
沈炼被惊醒,看着沙耳睡去,拿身上的被子给沙耳披上,也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天边撒下一片曙光之时,沈炼就睁开了双眼,身体上的伤势虽然已经痊愈,却显得浑身都好疲乏,脑中也有些摇晃,知是伤势的后遗症还在,所幸也不去修炼,好好休息两天,便就能好了过来。
四个老人也早早起来,洗漱完毕,坐在一张小桌子旁,和那个轮椅老人一起吃着早饭,还笑哈哈的谈论着什么。
沙耳就拿着一张饼,坐在沈炼旁边,一边吃一边看。
他在守护着老祖。
简单又简单的守护。
床头上还放着一叠崭新的衣服,是沈炼喜欢的那种,衣服上还有一封信,署名‘狄菱’。
沈炼醒来,沙耳就放下手中的饼,打了一盆热水过来,给老祖洗漱,四个老人也询问老祖一番,才回去跟那个轮椅老人一起聊天去了。
那轮椅老人却有些疑惑,老祖?
沈炼洗漱完毕,就看着信封,是狄菱的告辞信封,还让他一定要认清世界上的火器,不能莽撞,语言之中带着浓浓关心。沈炼放下信封,沙耳已经买来热的早饭,一碗豆浆,一个烧饼。
沈炼吃着,说道;“等下我们就走吧。”
四个老人愣了下。
青衫老大道;“不可啊老祖,你还是多休息几日才走。”
老二说道;“对啊老祖。”
沙耳也道;“对对对,老祖要多多休息。”
沈炼只好点点头,道;“在休息两日我们就回去吧,我已经无碍了。”
几人一看,只好点头,不再劝说让老祖多多休息几天。
闲来无事,吃完了早饭,沈炼就好奇的看着房间里面的东西,有时候问沙耳是什么,沙耳想了半天,才能说出来,大约早上**点了,狄青才从外面归来。
看见老祖醒来,狄青喜色道;“老祖,我把姐姐送走了。”
沈炼点点头,问道;“狄菱是坐马车去的吗?”
马车?
一屋子的人都愣了半天。
狄青挠挠头;“跟马车差不多吧。老祖我从外来的时候,给你买了一本书。”
一本很厚的书,关于近代历史的。
沈炼什么都不缺少,缺的就是这种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越看,脸上越是带着丝丝怒气。
这就是华夏?
这就是炎黄?
那万国来朝的炎黄去了哪里,那礼仪之邦又到了哪里?
高丽?
东瀛?
又是何等玩物?
沈炼气的一把把书放在了桌子上,抱着双臂,满脸的怒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狄青拉了拉沙耳,走到一边,他和四个老人都知道老祖为何生气。
这种事也是劝解不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