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季某滚落地板，声若惊雷，另：梦卒。</p>
一骨碌爬起来，发现自己在床边上，外边正好响起来关门的声音，那关门声吓得胖子一下子冲了出去，正好撞见陈子瑜拎着早饭打门外进来。</p>
“你爸在楼底下等你。”陈子瑜把早饭丢桌上，伸手倒了两杯水。</p>
季乾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他穿着睡衣傻愣愣地站那里，“我爸？”都想不起来追究他是怎么从沙发挪到床上的这件事了。</p>
陈子瑜脸颊冻得通红，他握着水杯半天缓过来，呼吸都有点困难，“真他妈冷啊……”</p>
“啊——！对了！”胖子恍然大悟似的一拍手，眼睛睁得特别大，“我让我爸过来接咱俩去学校门口的！”</p>
陈子瑜呼着手神色怪怪的，“是你叫你爸来的？”</p>
“是啊……”胖子利索地穿好衣服简单刷了个牙就开始啃包子，“哎这包子好吃啊瘦子你也吃啊。”</p>
“我还是不吃了……没什么胃口。”陈子瑜摇摇头，趁着季乾去拖行李箱的时候向楼下看了一眼，淡淡叹了口气。</p>
上个学期的时候季乾的爸爸是来过学校看自家儿子的，不过那个时候陈子瑜大概是因为不舒服所以那半天一直窝在床上打瞌睡，所以不知道是不是落下个目无尊长的话柄来，他父亲对他有些不待见。</p>
“嘿季添华，”胖子一看到自家老爸就兴高采烈地直呼其名，看得陈子瑜暗自好笑，“这我舍友，陈子瑜。老爸你想我没？”</p>
“不想。”季老爸一把推开季乾的脸，看向陈子瑜的眼神里若有深意，“陈子瑜是吧，你好。”</p>
“叔叔好。”陈子瑜面无表情地回答。</p>
季添华跟季乾倒是长得挺相似，说是父子其实倒更像是朋友，中年人戴着一条粗金项链，脖颈那儿还有刺青纹身，有些像混黑 社会的。</p>
一上车陈子瑜靠着窗户闭了眼睛，本又想吐糟他几句的胖子一想到自己昨天晚上被从沙发移到床上的原因还未知，登时紧紧闭了嘴，只留俩眼珠子在那里转啊转不懂在想什么。</p>
“季乾。”车开到一大半，季父忽然开口。</p>
“唔？”</p>
“你朋友睡着了吗？”</p>
“额，啊？应该吧……？他最近都挺困……”胖子有点懵。</p>
“今天早上我碰到这孩子跟他聊了一会儿，听说他是没有父母是吧……？老爸一直都不怎么管你但是你也知道我比较看重的是教养这一块……”</p>
胖子眨眨眼睛，好像知道他要说点什么了。</p>
“毕竟从小没父母教的话……也不知道德行是怎么样的，或许他本性不坏但是……”</p>
季乾无措地看着后视镜自家老爸那双眼睛，回过神来发现陈子瑜正面色复杂地睁眼看他，手指不由卸了力，慌乱地想说点什么来反驳结果发现在陈子瑜的注视下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p>
“我还大概了解了一下，他是有不少朋友的，但大多都是道上的混混……哎，季乾你听到了没有，老爸早就想跟你谈谈这个事儿……”</p>
“我知道了……您这意思是……近墨者黑的道理……”</p>
陈子瑜轻轻笑了一下倦倦闭上眼，季乾只当他是生气了，苦笑着低头。</p>
然而沉寂的时间过得异常快，没有多久就到了校门口，许多师生都在那里等旅游大巴来，胖子跳下车把两只大xiāng zǐ搬下来，然后在季添华的目光里对自己的老爸挥了挥手。</p>
“拜。”</p>
“再见儿子。”</p>
但是都已经不敢再回头去看那个人了。胖子拖着两只xiāng zǐ像认错一样先溜到大队伍那边，在人群里拿小眼睛把他瞧着，陈子瑜面无表情跟过去，站在胖子旁边一句话也不说，弄的季乾大冷天的浑身冒冷汗，最后在辅导员说上车的时候先憋不住了。</p>
“陈子瑜你别生气啊……我爸他……”</p>
“我没生气。”</p>
陈子瑜定定看着季乾，给人感觉简直是……认真地在用眼神强 奸，“你爸给你看了我的资料估计，嗯？如果想当个乖宝宝那就早离远点好了。”</p>
“我靠你几个意思——？！老子是这种人吗？”</p>
胖子一声大喊出来，周围要上车的都回头盯着这俩人看，就立刻怂了，哀嚎一声捂住了脸，从指缝里瞅到陈子瑜戏谑的眼神才知道自己被耍了。</p>
“你大爷……”衰仔有气无力。</p>
qì chē驶向浦东机场的时候，陈子瑜看了眼周围，发现在斜后方空出了两个位子，他没太在意，伸手把通风口打开来继续跟周公下棋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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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晟有点恼火。</p>
好好的大巴晚点就算了，连手里的拎包都欺负自己半路上愣是断掉了。同行的女人白了他一眼，婷婷袅袅的纤腰一晃一晃的，晃得顾晟有点想吐。还真是不懂女人的世界观，大冷天的就穿这么点随便一扯就能破个洞吧？</p>
“艹，”</p>
他低低骂了一句，忽然听到远处的鸣笛声，抬头一看差点感动得眼泪汪汪——好吧那是被冻出来的。</p>
帮女人连同自己的两只xiāng zǐ塞进大巴下面的存储箱，心里窝着火气冲冲地去找自己的位子。</p>
“谁啊？！”oh**！谁的脚？</p>
差点被绊倒的顾晟回头抱怨了一句，正看到一只二郎腿伸到走廊里在那边晃悠悠的，满车的学生，也不好发什么火，他丧丧地拿着断带的皮包坐到位子上。</p>
那只脚忽然缩了回去，然后一只带着贼兮兮表情的脑袋伸了出来——脸上有点婴儿肥的一小胖子，他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然后低声跟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p>
顾晟往那儿凑了一点脑袋就听见了。</p>
“喂陈子瑜，你看刚刚那两个人哎，好像也要去浦东机场的样子。”</p>
没捕捉到有用信息，顾晟摇摇头，看到女人正拿出化妆盒来补妆，粉脂味到处飘，闻到这味他嫌弃地扇了扇鼻子，“秦小倩，你能不能别在大巴上弄你的那个妆啊？”</p>
“怎么？有意见？”</p>
顾晟强行忍住心里那股直往脑袋里蹿的火，努力平心静气，要尊重女性……没错，要尊重……</p>
“作为马上要一起出差的同事，毕竟是在国外，如果不互帮互助并且不相互尊重，是不是……”</p>
秦小倩顿了顿，往自己嘴唇上涂唇膏，“大概有点道理，那我暂且就接受了。”她挑起眉尖来点点头，顾晟终于松了口气。</p>
他对了下时间，打开通风口来，然后抬头，大巴上播着什么。</p>
电视里依然是广告，不过是给今年即将上映的古装电视剧打广告，还是早已看烂的没什么区别的剪辑剧情。顾晟打了个哈欠，看看窗外。</p>
第二次到魔都来，城市的节奏太快，快到他有点眼花缭乱，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去rì běn了但是刚开始居然已经弄得他有点心惊肉跳来。</p>
顾晟看到，电视里的女主险些打了男主一巴掌，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丰富到极点，而天空的背景还是暗色调的，一如现在的天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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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快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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