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个小娃娃。
生才一周岁，
灵巧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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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戴小洋帽，
身穿粉红纱。
。。。。。。
———那首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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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郡向来在郡守的庇护下，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这不，夫人马上生了，有的人家两年了，随时准备着花糕，红鸡蛋。
青云郡的鸡都成灾了。
一听生了，杀鸡的杀鸡，淘米的淘米。
一时间郡里面鸡飞蛋打。狼藉。
然后听说生的是个妖怪。
更加鸡飞蛋打，更加狼藉。
然后就跟龙太子打起来了。
鸡不抓了。煮在锅里的米，咕咕嘟嘟。
后来又跟龙王打起来了。
有人惊吓的把铁勺掉到锅里。砸了一个洞。
白花花的米粥就留了下去。浓烟跟天上的黑云混在一起。
人间烟火气很足。
再后来，再后来才知道夫人死了。
然后大人也死了。
而这些都是被那个乘着烧焦了一截天梯下凡的神仙给逼的。
大家敢怒不敢言。
眼睛红肿。
哀伤，也是气愤。
如同死了主人的羊群。
安静而又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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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孩儿伤心。
若无旁人的伤心。
他的眼里，只剩下眼前这两具尸体。
没有天。
没有地。
哪里还管什么狗屁王法？！
爹娘都死了。
“爹爹，你就这么不喜欢孩儿吗？”
他知道爹爹不喜欢他。但是他没有料到爹爹竟然在弥留之际，没有跟他说一句话。
连看都不看一眼。
四下张望，找哥哥。
“哥哥，他们都不要我了。”红孩儿向着陈二牙的方向哭诉。
咦？
天神看到了那个狮子。
继而开始留意坐在狮子上的他。
他可清楚，陈二牙现在额头的黑色代表着什么？
驾云过去擒拿。
身子还没转过去，就被一根火枪穿透！
弑神！
红孩儿拔枪，天神如同碎屑，崩解，散落。
害了我爹娘还不够，还要害我亲近的人。
走吧。
狗说。
走了。
陈二牙忽然生出一种念头，想跟眼前这个红孩儿站在一起，并肩战斗一场。
他还是一个孩子，孤零零一个人。
陈二牙这些年，不也是孤零零一个人。
这种孤独，不是猴子那种。他还有那座山。
眼前的这个红孩儿，已然不是那部书里面的红孩儿。
莫名之间，发酵积蓄了多年的那隐藏在心底的火苗被点燃。
他下了坐骑。
去高台。
手无缚鸡之力，也要站在一起，这个弟弟，认得不冤。
这次醒了，就回去吧。去找那些手下们。
不会再逃避了。
不会再喝酒了。
他想。
然后就昏了过去。
被红孩儿扔过来的普通石头打昏了。
石头冰冷，一点也不热。
“带他走吧。”他对狮子说。
要不是这个吩咐，狮子就打算死在这里了。
虽然不是名正言顺的少爷。
那起码是恩公夫人肚子里，三年怀胎生出来的。
话，还是要听的。
更何况是遗言。
有点郁闷的狮子，叼起昏迷的二牙，放在背上。
回。
东风吹，天鼓擂。
几十个天兵天将顺着梯子下来。
“啊？东头的那个破鼓都拿出来敲了？”
“就剩这几个人了？这家底子，唉。”八哥趴在门缝边上，偷偷看着，叹着气。
他是真不愿意上去。
一把火。
梯子又短了一截。
几十个人惨叫着又爬了上去。云都没有来的及驾。
掉下来几个，被烤了。变成火兵火将。
这场仗，痛快，直接。
没有花架子。
要么死，要么伤。
三言两语的事情。
不到三言两语的时间。
毕竟是神仙打架。
快。
高台上。
还是那个圆脸阿婆。
她见到了太多。
也认出了二牙。
手里还拿着出门时李靖转交给她的剪刀。
她悄悄的，悄悄的退下了。
生怕离眼前这个恶魔太近。把自己烤化了。
退到台阶下面，才舒了一口气，然后昏死过去。
敬业的人啊。
***
红孩儿。
天地间一人了。
他想低头静静。
然后看到了那把剑。
如果爹爹看他一眼，哪怕就一眼，他也有可以留恋的东西。
现在，可是现在，他无可留恋了。
好吧。你既然不把我当你的儿子。
我也不把你当我的爹爹。
都给你。
我不欠你们李家。
他拿起那把剑。
削肉，还父。
一个骷髅。眼眶里面竟然还在流泪。
娘！
这是来自灵魂的呼喊。
娘，孩儿来陪你了。
我以血肉祭爹娘。
骷髅扑在那片红衣，消失。
红衣嫣红。
一家人，在一起。
好好的。
他们仨，或者他们两加一个。
天兵天将这时狼狈的下来了。
把肉郑重其事的放在金盘子里面。兴高采烈的端着。驾云而去。
多年断了的盛宴，要开始了。
走的急，留下一朵祥云，久久不散，如同晚霞，不知是哭，还是在笑。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