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微尘》 第21章 找北

    “你可见到璟玥了？她一早就去寻你。”补特伽罗一进营区，就被等在帐前的伏阇梨唤住，关切的问道，“要不是你昨夜回来的太晚，她昨晚就去找你啦！”

    “伏爷爷早啊！见到璟玥姑娘了，聊了一会儿，就被小王叫过来啦。”补特伽罗轻快地答道。他知道这爷孙俩关心的是自己的去留选择，可总不能在玛噶小王的帐前，未等问起，就自己说不去吐蕃吧。

    伏阇梨注视着眼前的青年，会意地点了点头。

    “二位久等了，小王请二位入帐商议。”丹萨迎出军帐来，扶着帐幕，恭敬地做个请的动作。

    补特伽罗二人进了军帐，看到玛噶刚刚从军医手里接过皮甲，穿在身上。

    “让老英雄久候，玛噶有愧啊！好久没睡得这么安稳了，怠慢您老啦！”玛噶热情地打过招呼，示意军医出去，又吩咐丹萨守在帐前，未有传唤，任何人不得入内。

    补特伽罗与伏阇梨相互对视了一眼，知道或许有事发生，静立一旁，等着下文。

    玛噶小王在地上铺开一卷羊皮地图，叫补特伽罗和伏阇梨过了一起看。地图中标出了沙海中的地标，有一条发源于昆仑山的于阗河，流经山脚下的城池，再经过沿途几个绿洲，最后消失在大漠深处。而与此相接的是一条沙漠中的大河直达安西都护府龟兹。

    补特伽罗觉得这些地貌似曾相识，相信自己以前一定来过，只是不再记得。而伏阇梨看后没说什么，对他而言，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张西域地图，很多商旅手上都会有一张，自己手里也有，而且更加详实，不过他并不打算把它交给自己国家的敌人。

    伏阇梨很快就明白了玛噶的用意，他在这张图上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未等玛噶问起，伏阇梨主动用手在图上的一群沙山中点了点，说道：“这个绿洲太小，图上并未绘出，我们应该在这里。”

    玛噶看向伏阇梨，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天亮了，丹萨就派出3路斥候去寻找能够回到于阗河边的路，可这于阗河就似消失了一般。那派出去的斥候也是靠着这里燃起的烟柱才找回这里。”

    玛噶停下来，看着伏阇梨和补特伽罗，加重语气说道：“二位都是大能，还望指点回到于阗河边的路径。”

    补特伽罗能够找到这个绿洲，完全是凭借着本能，他并不知道于阗河在什么方位，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到补特伽罗摇头，玛噶并不意外，他凝视着伏阇梨，从他那里一定能得到dá àn。在风沙蔽日中，这些于阗人都能把大家带到这个绿洲，现在日朗风清，他们完全没有理由找不到于阗河，那可是于阗人的母亲河啊。

    伏阇梨在地图上比了比，说道：“我们在这里与弓月人遭遇的，之后在风中沿着这些沙山的山脊向东走了近一个时辰，到达的这里。”

    “是的，当时风已刮起来了，不过还不算大，我们下马步行，到了这个山谷绿洲，那梵风也到了，再晚一刻钟，后果不堪设想。”久经沙场的玛噶小王，面对这沙漠中的梵风，仍心有余悸。

    伏阇梨接着说道：“从这里出发，向西北方向，骑马不出小半个时辰就该看到于阗河。虽然河水几近断流，可河床，还有两侧的胡杨怪柳，是不会消失的。”

    玛噶小王面露尴尬，有些难为情的低声说道：“可我们这些高原来的军士，找不到北啦！”

    伏阇梨轻捋着花白的胡须，微笑着说道：“不打紧，咱们到那山顶，我指给你看。”军帐里原本凝重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起来。

    玛噶小王唤上丹萨和那3名刚刚回来的斥候，跟着伏阇梨与补特伽罗登上他们进谷时的那个沙山。极目远眺，沙丘连绵起伏，似是一直延续到了天边。

    众人等着伏阇梨指出道路，可伏阇梨那原本挂着笑容的脸色却越来越凝重。“这沙丘地貌怎会在一日之间有如此大的变化。以往这些沙山一年移动不过十数步，不大影响方位，可今日眼前的沙山，似是一日之间就移动了不知多少！”

    大家的情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原来伏阇梨是靠着沙丘相对位置确定方位的，可现在他也找不到北了。

    补特伽罗看了看已经升起一人多高的太阳，问道:“是不是确定了哪个方位是正北就可以？”

    大家一下子就燃起了希望，莫非补特伽罗找得到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