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阳光,洒下一地金黄,山川大地披上金黄的外衣显得那么美丽。小溪川流不息像一条发光的金龙。在小溪的不远处有座小镇,在阳光的照射下,只见小镇前有座很旧的小牌楼,牌匾古色古香,正中刻有三个大字“回龙镇”。
回龙镇的街上,行人小贩熙熙攘攘穿梭在街道之上。或许正值中午是吃午饭的时间,所以街道的行人并不多。突然“哐啷”一声,一家酒馆里传来了打破东西的声音。
“老板,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吧!求求你,求求你……”
“不可能,你们母女,穿得破破烂烂,一看就是乞丐,惊饶到我店里的客人不说,还打碎我的盘子,不行,今天你不赔休想离开。”
只见酒馆大堂里坐了四五桌酒客,一边喝酒看热闹,一边小声议论。其中一张酒桌上有几个还有点剩菜的盘子,显然是客人刚刚离去,离桌不远的地上破碎瓷片到处散落。一个衣服破旧的小女孩惊恐地躲到中年女子的后面,不时地探出头,一张幼稚的脸上尽显无辜。中年女人一身素青粗布补丁衣裳,瓜子脸柳叶眉,皮肤白皙,头发虽有凌乱但挡不住那美人的气质。她左手护着小女孩,右手半掩着嘴,不时地擦拭眼泪,三四店伙计把她们母女围在中间。
对着母女站着一个头发花白,背微陀的老头,满脸带着怒气,指着地上的碎片喋喋不休:“你说,你的女娃子打碎我的盘子,不赔怎么可能?天下也没有这事啊!”老头身后的伙计也随声附和说道:“是啊,大伙说说,哪有打碎东西不赔的道理?”这时店里酒客也热闹起来。
“对啊,这打碎东西都得赔,自古是这个理啊!”
“是啊!是啊!得赔……”
老头看到大家都认为该赔,更加得意,挺了挺微陀的背,向酒客挥手示意安静,当酒客静下老头说道:“你看,大家也这么说,哪有打碎东西就拍拍屁股走人的?”
只见女子“扑通”跪下,拉着老头的衣角,哽咽说道:“老板,你行行好,我们都是来投亲戚的,身上确实没有钱……”
“那把你女娃子押这里,你去找你亲戚拿钱来赎人~”老头不依不饶,说完伸手去拉女孩,小女孩大叫:“妈妈,妈妈!”女子慌忙起身抱着女孩:“老板,我现在没有钱亲戚也搬走了,我们是无依无靠,求老板发发善心……不,不要,只打碎你一个盘子,不要抵押我孩子。”
看这情况,酒管又热闹起来。一个中年男子起身道:“廖老板算了吧,一个盘子,别人都跪下了,你就让人家走吧~”
原来那个老头姓廖,是这家小酒馆的老板,见钱眼开分纹不让被人称为“铁鳮廖”。廖老板瞪了瞪小眼睛,捻了捻下巴上的山羊胡须,反问道:“吴老六,你这个常常喝酒舍帐的家伙,你来出头,好啊!把盘子给你记上,顺便把这几天的酒钱全部结了。”
中年男子摇了摇手:“算了,算了,当我没有说,我跟她一无亲二无故,我不趟这趟浑水~”
“老板要不这样,我给你洗一天碗好不好,就当给你赔盘子钱。”妇女万般无奈地说
“洗碗?也不是不行,你问问伙计愿不愿意,反正你干了他的活我也不会给他这天的工钱~”
这身后的伙计一看就知道老板故意刁难人,笑着说道:“大姐,得了吧!你洗碗?也不用抢我的饭碗啊,我还指望这点钱养家呢。”
“她又没有钱,你又不让干活赔偿,看来别人只有以身相许了!哈哈~”话音刚落顿时引来哄堂大笑。酒馆里酒客大约二十多个,有的同情有的嘲笑奚落,竟没有一个为不相干的人自掏腰包,人情冷暖一览无余。
“铁鸡廖,你这么欺负一对母女,还是外乡人,真给我们回龙镇人长脸!”只见一个十**岁的少年,面目清秀,气宇非凡,右手提个酒葫芦不时地晃动走到那女子身边。
廖老板被少年当众叫歪号,面色顿变,怒吼道:“碎崽子,你叔叔见了我都要叫我廖老板,你没大没小,不愧是捡来的野孩子,没有教养!”
那少年也不怒,笑答道:“是啊是啊!小爷我是野孩子,但也知道男人应该顶天立地,不可欺负老弱妇孺,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是一个老板,在众目睽睽之下,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母女,你还要点脸吗?”这时,酒馆的客人都点头觉得少年说得有礼。
“是啊!是啊!这母女看也可怜……”
“不错,别人都跪下了,怪可怜的……”
廖老板看情形不对说道:“那她女娃子打碎我的盘子怎么算?打碎东西照价赔偿,这会有错?”
少年笑道:“区区一个盘子,我赔就是,不要难为她们。”说完从腰间掏出钱袋拿出枚银元递了过去。
“好!仗义……”
“这个天赐,平时没有个正形,没想到甘愿为陌生人掏钱,不错,不错……”
“天赐好样的……好!好!给我们回龙镇人长脸面……”
见到少年为陌生母女赔盘子,引来酒客满堂喝彩。廖老板一见银元,拉得老长的脸收了回去,刚才眯成缝的小眼睛顿时睁得老大,满脸露出喜悦的表情,说道:“天赐,你看你,这也要不了那么多,一个盘子就两个铜板。”说完把手上的银元用两指掐住中间拿嘴上一吹,放在耳边银元发出清脆的嗡嗡声。
天赐把酒葫芦往桌上一放,说:“你当我傻,那个破盘子能值一个袁大头?去给我叔叔打上好的酒,装满!再来几个可口的小菜,两大碗白米饭,一起结账……”
“好勒!”廖老板连忙把酒葫芦拿过来,递给身后的伙计吩咐道:“快给天赐打xiǎo jiě特制的“玫瑰红”,装满,再给准备几样店里特色小菜,快!”伙计接过葫芦应声走进后堂。
这时,女子拉着女娃子一下给天赐跪下:“多谢小兄弟!我母女给你磕头了!”天赐见这情况,哪里敢受,慌忙拉起女孩扶起女子说:“快快请起,你这样岂不让我折寿了!”
“小兄弟的恩情我们母女无以为报,它日有缘相见,做牛做马也一定报答……”说完拉着女孩就要走。天赐忙拦着说:“你不要忙走,想必你们也饿了,刚点的饭菜都是给你们准备。”这时店伙计吆喝一声:“菜来了!”话音刚落饭菜已摆在桌上。那女孩拉了拉母亲的手,说道:“饿,妈妈我饿。”由于天赐盛情难却不好推辞,加上自己和孩子确实都饿了,于是便上桌吃了起来。
女子边吃边说:“我叫马景兰,这是我的女儿呤玉儿,我们是无锡人,家乡今年发洪水,公婆和丈夫全部淹死,我在那边已是无依无靠,所以带着女儿到回龙镇投奔舅舅,可是舅舅却搬了家,实在是饿了,身上又没有钱物,来到这酒馆看到桌上有剩菜没有吃完,便壮着胆子去拿了一盘剩菜多的给女儿,谁知道被伙计看到,他过来抢夺盘子才失手打碎了……”
天赐听完愤愤不平,口里答应道:“哦,原来这样!”他心里却暗暗想:“你这铁鸡廖,平时就一毛不拔,见钱眼开,就打碎一个盘子这么欺负人,等下小爷好好收拾你不可。”
“马姑姑,我叫道天赐,你叫我天赐就行了,敢问一句马姑姑这镇上可还有亲人?”
“在这里再无亲人,我打算去投奔我的姑母。”
他们边吃边聊大约一盏茶时间,两母女已然吃饱。天赐问:“吃饱没有?”马景兰点头并再次给天赐道谢。
天赐笑道:“吃顿饭马姑姑光说谢谢都好多回了,出门在外难免有困难的时候,万一哪天马姑姑给我的帮助远胜这顿饭呢!就不要再说谢谢的话!”天赐说这话无非是让马景兰心里好受,不要一直给他喋喋不休地说谢谢,男人嘛,也最怕女人一直在耳边说同样一句话。
马景兰点头说道:“天赐,你仪表堂堂宅心仁厚,以后肯定是做大事的人,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敢说能对你有什么帮助,但愿有机会让我母女报这恩情。快,玉儿,给天赐哥哥说谢谢!”小女孩甚是可爱,过了刚才的惊吓场面也回过了神,拉了拉天赐的手说道:“天赐哥哥,谢谢!”天赐摸了摸女孩的头,心里却感到十分亲近,就像是久未见面的亲人一样,他顿了一下连忙微笑道:“玉儿,你真乖~”
天赐见母女确实吃饱了,就让她们在门口等候,自己去结账。来到柜台前,看到廖老板正在对账目,便敲了敲柜台:“廖老头,结账了……”
廖老板忙点头道:“天赐,饭菜加酒共二十三个铜板,这是找你的钱。”
“不忙,再装几天的白馍干粮加一壶水,一起算账,唉呀口也渴了……”说完便拿起柜台上的茶碗打开茶盖就要喝,廖老板看到连忙阻止,说:“干粮给你装,这茶我的你不能喝~”
天赐一脸生气说道:“铁鸡廖,小爷我在你这里花了这么多钱一碗茶都舍不得?”
“天赐,这茶是我朋友从外地带来的jí pǐn毛尖,是不我小气,这茶我自己喝都有点舍不得,哪能给外人喝,你口渴我叫伙计给你倒碗,但得算钱~”廖老板笑眯眯地说道。
天赐把茶碗一放说:“你个铁鸡廖,不喝就不喝,我回家喝去,小气。”
那廖老板接过茶碗,赶紧猛喝两口,害怕天赐偷喝。天赐见状暗暗想笑,心里道:“你个廖老头,快喝快喝,小爷给你加了料,给你清清肠胃,谁叫你一毛不拔还欺负人……”原来天赐喝茶是假,只是在揭开茶盖瞬间放了点泻药,作为廖老板当众羞辱马景兰母女的惩罚。
天赐接过酒葫芦,拿着干粮走到马景兰身边,说:“马姑姑,你身上无粮无钱,还有这么远的路,把这些干粮和钱带上,路上才方便。”说完便把干粮和找回的钱全部递给马景兰。马景兰见天赐如此仗义,心想这么远的路没有钱和粮食确实困难,再说自己不吃也不能亏待孩子,于是接过干粮和钱再次下跪以谢恩情,天赐急忙扶起母女,然后送他们一直出了小镇。相互拜别后看着母女远去的背影,天赐心里无比高兴,因为既帮了人渡过了难关,又略施小计惩罚了廖老板,所以心里的欢喜无以言表。
“遭了,叔叔让我打酒,给我一个袁大头,现在没有钱找回去,叔叔非罚我不可……”天赐看到酒葫芦猛地从喜悦中清醒过来满脸焦虑,心想:“这真是乐极生悲啊!算了,这只有硬着头皮回去了,只要帮到了人愿打愿罚我都认了……”想到这里,天赐看了看手上的酒葫芦,苦笑一声摇摇头慢悠悠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