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巨剑飞速地旋转开来,所到之处尽是异虫的尸体,一瞬间减轻了在场所有人的压力,魏欣然看着那个沐浴在金光中的身体有些发愣,已经分不出这个男孩子到底是人还是神。
“所以……这才是他真正的力量吗?”魏欣然失神地喃喃着,“那柄金色的剑,是怎么回事?”
没有怎么回事,因为严松自己也不知道,他仅仅是在战斗中出现了umb的后遗症——幻象。而且这是是超过了30秒的幻象,看到的是那个曾经牺牲自己救了他一命的盖伦将军在战场上的身影。
然后左手腕的伤疤就开始发热了起来,一个新的符文形成,严松瞬间就领悟了符文的意义,再然后,金色的巨剑就在手中浮现了出来,和盖伦的战斗方式一模一样,旋转着,杀戮着,疯狂地跳着嗜血的圆舞曲。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以十六个战士阵亡三十二个战士重伤为代价,结束了整个路程中最大的一波虫族的偷袭,这还是后来严松运用符文之力的原因,否则可能所有人都要交代在这里。
“全体都有,原地休息十分钟,打扫战场。”魏欣然下达了战斗结束后的第一个命令,走向了立在原地发呆的严松。
“喂,你没事吧。”走近之后,魏欣然才发现严松的脸色有些不大好,以为是他动用了什么有后遗症的力量,连忙要叫医疗兵。结果严松抬手制止了她,张了张嘴,然后一股脑吐了出来。
魏欣然明显僵硬了一下,似乎这个后遗症的效果不是自己以为的虚弱啊全身疼痛啊什么的,而是呕吐?
“你……真的没事吧?”小姑娘迟疑了一下,用不太肯定的语气问道。
“有点不大好。”严松好不容易稳定住了身体,“转了太多圈了,好晕。”
魏欣然石化住了,这个刚才神一样的男孩儿最后还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刚刚建立起来地满满的崇拜感瞬间归零。
“那你满满晕着吧。”女孩儿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转身就走,只留下一个满脸莫名其妙的严松。
总算是习惯了让人欲仙欲死的眩晕感,以严松的大条也不可能去在意魏欣然的奇怪举动,半大小子只是低头看着自己左手腕上的六边形伤疤,仔细回想着刚才领悟符文的感觉,低声喃喃着,“审判……这就是符文的力量吗?”
“真的很强。”
“很强。”
严松缓缓地闭上眼,强行压下自己心中的无线感慨,目光投向了队长。此刻的魏欣然正坐在一旁,拿着绷带和酒精自己处理着伤口。严松走了过去,坐到了魏欣然的身边,却不知说什么好,有些小尴尬。
“来,帮我处理一下背后的那两道伤口。”女孩儿到时没有见外,直接把绷带和酒精交给了严松,然后转过身去,毫不犹豫地脱下了外衫。
严松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那个粉红粉红满满少女心的胸围,而是女孩儿背后两道深得连严松都触目惊心的抓痕。
“可能会很疼。你忍着点。”魏欣然看不到半大小子的表情,却听出了他声音中的变化,那个声音中包含的是对一个战士满满的尊敬。
她喜欢这种尊敬,这是她一直想要的,也是一直为之努力的东西。为了这份尊敬,她从一个小小的警官开始,拼命训练,一直冲在最前线,立功,建业,升级,一直到虫族入侵,带着自己的小队撤离群众,战斗,拼命,终于在这里,得到了战榜第一的战士的一份尊敬,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那份尊敬。于是她开心地笑了,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直到自己的胸围被解开,才重新与外界恢复了联系。
“混蛋!liú máng!”魏欣然炸毛,连忙捂住自己的胸口,转过身怒视着一脸莫名其妙的严松。
“啊?怎么了?不是要我处理伤口吗?”半大小子的一脸无辜完全不是装出来的。
“我让你帮我处理伤口,又没让你解我内衣。”
“可是你的伤口太深了,我需要全面清理一下,那个东西太碍事了。我就顺手解开了。反正这里又没有人能看见,你那么大反应干什么?”
“你!”
“我也看不见啊?只要你自己不转过身的话。”严松眨了眨眼睛,还特地瞄了一眼少女的胸前。
“liú máng!”魏欣然连忙转过身,“滚蛋,不用你了,我自己来。”
“不行,伤口在背后,你自己处理不好。”严松第一次违抗命令,说话间,手中的酒精已经涂上了伤口,“可能会很疼,你自己忍着点。”
魏欣然没有再说话了,倒不是被严松感动的,而是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
严松并没有什么止疼的办法,也没什么可以安慰的,只是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处理好伤口,然后用绷带包扎好。女孩儿的双手狠狠地扣在地上,巨大的疼痛感化成冷汗布满了额头。十指因为多度用力都失去了血色。
“好了。”严松拍拍她的肩,“你真的很坚强。”
“帮我包扎一下。”魏欣然消耗了太多体力,连声音都有些虚弱。
“嗯。”严松应了一声,用绷带迅速包扎好,然后不顾女孩儿的羞恼,特意重新系好了那个粉红粉红的胸围。
“话说,你这么拼。值得吗?”严松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听见你声音里的尊敬,我很开心。”魏欣然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做令自己开心的事,一定是值得的。”
严松愣了愣,没有回话,扭过头看向了另一个方向,心中却在不断地重复着魏欣然的那句话。
“真的值得吗?”半大小子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问着自己,只可惜看着女孩儿勉强支撑的背影,却没有人回答。
“令自己开心的事……自从她死后,就再也没有开心的事了吧。”严松闭上了眼睛,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眼中的那份深深的迷茫,“可是,真的没有吗?是不是真的应该……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