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临安脚步微顿,没有否认,轻应了声。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也就只有阮星辰傻乎乎的看不明白而已。
走出一段距离,纪临安口袋里拿出了车钥匙,解了锁,头也不回的对江小帆说:“上车。”
“限跑啊!”江小帆吹了声口哨,绕到副驾驶座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我还以为你不爱玩这些呢。”
平时看他一副死板的样子,没想到竟然也玩这些奢侈玩意儿。
“不是不喜欢玩,只是不喜欢炫。”纪临安实话实话,“系安全带。”
因为不喜欢炫,不喜欢被其他人围观,所以他才没有将车子开去学校。上午过来饭馆定位置的时候开过来,之后停在这里了,打算吃完饭正好开车送她们回去。
江小帆系好了安全带后,又问:“纪同学,既然你喜欢阮星辰,为什么不早点儿下手呢。”
这回,纪临安没有再回答江小帆。
可江小帆也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又唤了声:“纪同学?”
纪临安皱了皱眉,良久,淡声问道:“你的父母,同意让你嫁给一个毫无身世背景的男人吗。还是说,你父母会同意你那两位兄长娶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
江小帆面色变了变。
片刻后,干干的笑道:“我们家,和纪同学你家始终还是有些不同的,不能用来做比较。”
“不同?”纪临安神色淡淡的反问,“现任市长和前任市长的区别么?”
江小帆再也笑不出来了。
目光凉凉的看了纪临安半响,没有再说什么,扭头望向窗外。
……
阮星辰上了车后便开始缠着陆靖远,想知道那份礼物里面是什么东西。
可是不管阮星辰怎么问,陆靖远都充耳不闻,一声不吭,专心开着自己的车。
缠了好一会儿,见陆靖远还是不理自己,阮星辰顿时就不开心了,嘟着的小嘴几乎可以挂一个油**。
回到公寓后,阮星辰回卧室去拿了衣服,一头扎进了卫生间里。
才脱下衣服,卫生间的门“咔擦”的一声被人推开,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阮星辰小脸一红,捂着胸口蹲了下来,羞恼的瞪着来人,“大叔,你进来做什么。”
她洗澡他跑进了做什么。
还有刚才,他不理她的事情,她都还生着气呢。
陆靖远黑眸微闪,薄唇缓缓的勾起,“我进来做什么?”
抬手将脖子上的领带扯开,不慢不紧的开始解皮带口子,咬牙切齿的声音里隐着一丝危险,“你好好看清楚,我想做什么。”
“……”
阮星辰看了眼男人掉落在地的裤子,再抬头,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妈呀实在是太可怕了。
阮星辰下意识想逃出去,男人长臂一伸,轻而易举的将她拉了回来。
“大叔,我在洗澡!”
“不影响。”
阮星辰咬着下唇,愤愤的瞪着面前的男人。
常言道,越老越色,看来这话一点儿都没有错。
……
一个多小时后。
阮星辰裹着浴巾,抖着腿,扶着墙壁艰难的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身后水洒的声音不断的传来,不用回头,阮星辰都知道男人慢斯条理的在洗澡。
阮星辰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一定会死掉的。
看来陆小白说得真是半点儿都没错,老男人真可怕。
好不容易挪回了自己的卧室,阮星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的毛毯子上。
累死她了。
阮星辰觉得,和陆靖远做一次坏事,比去操场跑十圈还累。
正抱怨着,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瞥见门边放着一个xiāng zǐ。
这个不是上回从陆宅带出来的那个。
她的卧室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xiāng zǐ的。
爬过去一看,瞧见箱面上贴着的快递单上寄件人处写着陆小白的名字,才想起来前天陆小白说过让她收快递来着,后来去一趟墓地,她竟然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看来这个xiāng zǐ应该是大叔签收了放进来的。
阮星辰很好奇陆小白到底给她寄了什么过来,跑去厨房里拿了把小水果的小刀,小心翼翼的将xiāng zǐ上的封箱胶纸划开。
xiāng zǐ里面还是一个xiāng zǐ。
阮星辰将内箱拿了出来,继续用小刀将内向的胶纸划开。
放下小刀,打开一看。
xiāng zǐ里全是小盒子,摆放得整整齐齐的。
阮星辰拿起其中一盒看了眼。
冈本003。
阮星辰顿时就懵了。
“在看什么。”
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传来,阮星辰扭头一看,便见陆靖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卧室门口。
阮星辰没有回答。
陆靖远目光落在阮星辰手里的东西上,皱了皱眉。
视线移开,望向阮星辰面前的那xiāng zǐ东西。
阮星辰将手里的小盒子丢回xiāng zǐ里,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陆小白会送她这种东西。
她是无辜的。
陆靖远走过去,蹲身从xiāng zǐ里拿了盒出来看了眼,似笑非笑,“知道这玩意儿做什么用的吗?”
阮星辰经历了刚才那一番“折磨”,这会儿就算知道也不可能说知道。
小脸上立即摆出十分无辜的表情,“不知道啊,小白送的。”
陆靖远黑眸转暗,“真的不知道?”
阮星辰面无表情的从陆靖远手里拿过那盒东西,丢回xiāng zǐ里,“大叔,你知道?”
陆靖远:“……”
这个问题问得很好。
他当然知道,可是同样的,他不能说自己知道。
因为和阮星辰在一起后,他根本没用过那些玩意儿,总不能说自己是从卫元宵那里知道的。
万一这丫头又问为什么卫元宵会告诉他呢?
没完没了,干脆不吭声比较好。
陆靖远将阮星辰抱了起来,“睡觉吧。”
身子被放到了柔软的床上,阮星辰翻了个身,抱住了陆靖远的手臂,“大叔,你还没告诉我,你给纪同学准备了什么礼物呢。”
阮星辰觉得,自己作为送礼物的人,应该知道里面是什么礼物才对。
陆靖远瞥了她一眼,淡声道:“一支钢笔。”
虽然只是钢笔,可这支钢笔却价值不菲。
从陆靖远手中送出去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廉价货。
阮星辰想了想,说:“大叔,纪同学是个好人,以前念初中和高中的时候,他对我挺好的。”
“你倒是说说看,他怎么对你好?”
“呃……不交作业他不骂我,逃课不骂我,不做值日也不骂我,算不算?”
“嗤,那确实是挺好的。”
阮星辰双眼咕噜噜一转,抱着陆靖远的手臂蹭了蹭,声音软糯糯的讨好道:“大叔,其实在我心里,还是你和小白最好,我最爱你们了。”
陆靖远低笑了声,轻刮了一下阮星辰的鼻子。
这只马屁精。
阮星辰突然想到什么,又从床上爬了起来,跨过陆靖远的腿,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卧室。
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两个盒子。
是纪临安送的那两个。
陆靖远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只见阮星辰将两个盒子放在床头柜上,先打开其中一个盒子看了眼。
和江小帆说的一样,是个精致的小蛋糕。
再拆开另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对漂亮的发夹。
上面镶着闪闪发亮的钻石,阮星辰一看就很喜欢。
小心翼翼的将那对发夹收进梳妆台上的一个小盒子里,阮星辰又跑了回来,捧起蛋糕咬了一口,边吃边叹道:“大叔,纪同学他们家的传统很奇怪,过生日的人居然要给别人送礼物。”
陆靖远嗤了声,不作评论。
“大叔,你尝尝。”阮星辰将自己咬了一口的小蛋糕递到陆靖远嘴边,“味道还不错,不是很甜。”
陆靖远撇开头,“不吃,你自己吃。”
送蛋糕的人是情敌,他没将东西扔出去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可能会吃。
“那我自己吃。”阮星辰收回手,张大嘴巴又往小蛋糕上咬了一口,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味道还真不错,下次见到纪临安,她要问问蛋糕在哪里买的,下回她让大叔也买给她吃。
……
第二天上午阮星辰没课,心安理得的睡起了懒觉。
陆靖远要去公司上班,俯身轻吻了一下阮星辰的额头,起床下地。
去卫生间洗漱完,回到对面自己的卧室里换好衣服,便折回了阮星辰的卧室。
收起床头柜上的shǒu jī,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瞥了眼门口旁边的那个小xiāng zǐ,眉头不悦的皱起。
看来追男人并没有让陆小白变得忙碌,竟然还有时间管起他和阮星辰的事情。
离开公寓,刚走进电梯里,口袋里的shǒu jī突然响了起来。
diàn huà一通,diàn huà那头的助理立即道:“**,和您猜想的一样。”
电梯“叮咚”的一声,在一楼停了下来。
陆靖远大步迈出电梯,轻应了声,“确定没有被其他人发现吗?”
助理十分肯定道:“确定没有。”
陆靖远没有再说什么,挂断了diàn huà。
……
卫书雁走进一家并不起眼的西餐厅,取下脸上的墨镜,朝四周望了眼。
很快的,便寻着了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大步走过去,落座后,直接问道:“有江卓一的消息了吗。”
男人摇了摇头,“陆先生将人保护得很好,我们根本无从下手。”
卫书雁暗暗的咬了咬牙。
其实不难猜,论坛上面有关于她的那些zhào piàn,一定是江卓一给陆靖远的。
该死的!
江卓一这个男人,果真留不得。
男人见卫书雁不吭声,稍稍迟疑了一下,继续道:“虽然没查出江卓一的下落,不过我们的人却无意中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什么?”
“陆先生似乎在查当年何挽琴的那个案子。”
“谁?”
“阮星辰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