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哲人说过,女人创造了男人,女人塑造了男人,女人也毁灭了男人。成功男人身后一定有一个成功的女人,失败男人身后一定有很多女人。
不过,世界上确实有很多男人是为女人而奋斗,要不就是为了获得女人而奋斗,当然也会有因为女人而堕落,因为女人而毁灭的男人。
李昌海比较特别,他本来应该被一个女人毁灭,但他却没有被这个女人毁灭。后来他又应该被一个女人所拯救的,但是他也不是被那个女人拯救的。
不过,他的人生历程中确实深刻地存在着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一个曾经侮辱过他,一个曾经痴恋过他。侮辱他的叫做廖静纯,痴恋他的叫做朱彩离。
李昌海不是为了廖静纯去热爱足球走上足球之路的,当然他也不能算是为了朱彩离而明白足球的。但李昌海走上足球之路和取得伟大的足球成就又不能不说和这两个女人都有特别的关系。
李昌海第一次见到朱彩离是在他们球队客场惨败返回俱乐部的时候,一群小镇的球迷并没有因为球队的失败而谩骂、轻视、嘲弄他们的球员,他们用让所有队员感动的欢迎场面迎接这群失败者,如同迎接一支打了胜仗凯旋的军队。
这些球迷甚至没有“安慰”他们的言语和表现,只是用热情去抚慰他们受伤的身心。
其中一名女球迷不但给李昌海献上了鲜花,而且还拥抱了李昌海,这已经算球迷中最出格的行为,当时李昌海这个铁汉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往外涌。
李昌海第二次和朱彩离相见是在海边的一个土坡上。
到大家逐渐熟悉之后,李昌海请朱彩离吃火锅,而掏钱的是朱彩离,因为李昌海身无分文而且还有一些负债。
两人叫了一辆车去大连吃了一顿川味火锅。朱彩离在海边冷得够呛,所以她需要发发汗,同时他也希望李昌海发发汗,驱除一些体内的寒气。
吃着火锅的时候,李昌海和朱彩离才简单的聊了聊廖静纯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让朱老头你干爹让他的朋友说明是你发现的这个阴谋呢?”
“我不想让我妈和她知道。”
“你不是很喜欢廖静纯吗?”
“我不知道。”
“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抱抱她亲亲她和她发展恋爱关系?”
“做过梦。”
“chūn mèng?”
“不知道。”
“男生的chūn mèng是不是都很sè qíng?”
“女生的chūn mèng是不是都很唯美?”
“其实你这个人不是不会说话,但你为什么总给人不爱说话的样子?”
“我本来就不爱说话。”
“可你今天和我说了很多。”
“我今天说的话比过去一年说的话都多。”
“你喜欢和我说话吗?”
“不知道。”
“你为什么也不想让你妈知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我不想再见她。”
“是因为她说了侮辱你的话这个原因吗?”
“有这个原因,可这不是唯一的原因。”
“还有什么原因?”
“没什么。”
“你不会原谅你妈?”
“不知道。”
“你爸呢?”
“听说他死了。”
“死了?”
“车祸。”
“不好意思。”
“干爹给我说的,在一次高速公路的连环车祸中死了。”
“你不想他?”
“我不认识他。”
“你是他的儿子啊。”
“他没有儿子。”
“你很孤独。”
“我有时很孤独。”
“你是不是对女人有偏见?”
“你、也许是吧。”
“你妈妈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
“你还是最好不知道。”
“其实,我到希望廖静纯知道是你揭破了阴谋,我想看看那个时候她还敢不敢瞧不起人,敢不敢盛气凌人?”
“你怎么知道我很多事?”
“你猜?”
“我不喜欢猜。”
“真没劲儿。”
“快点吃吧,我还要回俱乐部去练习呢。”
“我不喜欢一个劲儿的吃,那是动物的本能,只知道吃有什么意思,我喜欢边聊天边吃,这才是高等动物的风格。”
“可以啊,一边说话一边吃。我也是一边说话一边吃,可你吃的太少了。”
“吃那么多干嘛,长成肥猪吗?到时候就没人要我了。”
“哦。”
“你心中知道,所以你不愿意猜?”
“嗯。”
“嗯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想我知道是谁告诉你的。”
“那你为什么不猜?”
“我知道的事情干嘛要猜呢?”
“你真是个没有情趣的怪人。”
“嗯。”
“好吧好吧,是朱老头告诉我的,他对你可真好。”
“他是我干爹。我没有父亲没有母亲,只有干爹。”
“你还有我啊!”
“你是谁?”
“我是你朋友啊!”
“嗯。”
“你的朋友多不多?”
“我有很多朋友,在广州、珠海、深圳、香港、澳门、台湾、rì běn我都有很多朋友。”
“女朋友多不多?”
“我没有女朋友。”
“现在不是有一个了吗?”
“你不是我女朋友。”
“我算不上你的朋友?”
“可以算朋友,不算女朋友。”
“我是不是女的?”
“你是啊。”
“我算不算你的朋友?”
“算。”
“这就对了,我是女的,又是你的朋友,所以我就是你的女朋友。”
“嗯、哦。”
“你不愿意?”
“廖静纯他是不是很恨我妈?”
“就是啊,他不但很恨你,也恨你妈。看来你知道原因?”
“还是不说这些吧。”李昌海很难得的显得憔悴无助。
“你能给我讲讲你那些故事吗?”
“有时间再说吧。我确实还要回俱乐部去练习。”
“听说你经历的事情比别人几十年的都还多,你碰到过的人比别人一辈子都还多。”
“我确实遇到过很多人,和很多人打过交道。”
“真的没有女人?”
“男人一定要和女人打交道吗?”
“你出家了?”
“我没出家。”
“你练习的是少林童子功,踢的是少林足球?”
“我也不知道我踢什么足球,我只知道,我有责任把俱乐部的球踢好。”
“我可以留个你的手机号码吗?”
“我的手机号码里只有一个人,就是干爹,没有其他人。这个手机是干爹给我的,只有他可以打diàn huà给我。”
“连我也不行?”
“为什么你要这样?”
“我是你的第一个球迷第一个粉丝啊。”
“我不需要粉丝,我只要好好踢球。”
“你还真的特别,这个年代的人谁还像你一样?”
“不管有没有我这样的人,至少我觉得我应该这样,我就是李昌海。”
“好吧,你就是李昌海,就是这个不一样的李昌海,就是这个满脑袋只有干爹,满脑袋只有足球的李昌海。”
“满脑袋只有足球也比只有痛苦好,足球给了我快乐。我觉得只有足球能够让我快乐。”
“好吧好吧,我以后不来烦你了。”
“不行,我还欠你两顿饭。等把饭还完了,你就可以不用来理睬我了。”
“你简直不是人。”
“我不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可我还是一个人,叫做李昌海。”
“好吧好吧,我不要你请我吃饭。”
“不行,我从来不欠人。”
“你真的从来不欠人?”
“我只欠干爹的。”
“你可以欠干爹的为什么不可以欠我呢?”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就是觉得我可以欠干爹的,然后慢慢还,其他人我一定要马上还,我还不了的就绝对不欠!”
“好吧。你知道是谁叫我来找你的,我是你干爹叫我来的。”
“我猜到了。”
“原来你干爹找过廖静纯,可她不愿意来见你。后来她就来找我,让我来看看你。”
“嗯。我知道,你大老远的来一定是有原因的。”
“你以为我愿意来看你,陪你发疯,要不是朱老头求我,我才懒得来呢。”
“不管你愿意来还是不愿意来,我都谢谢你,你确实帮助我想通了一些问题。”
“好吧好吧。不是你干爹求我,是我求你干爹告诉我你在哪里的。”
“不管是谁求谁,我不在乎。我希望能把球踢好,我要为自己踢好,也要为干爹踢好。我没有多大的理想,我觉得只要我有能力,就一定要把球踢好。”
“我现在明白了,你不但是个疯子,还是个傻子。”
“也许你是对的,好吧。我要赶回去了。再见。”李昌海把嘴巴边的油擦干净,站起身。
“你有钱叫车吗?”
“好像没有。”
“那你怎么回去?”
“跑回去。”
“你又发神经啦?”
“我计算了一下,也许要跑上三个小时。”
“我服了你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你给我付车钱。我领了工资还你。”
“你就这么想我从你面前消失。”
“不是,你还年轻,太单纯。还是离我远一点好些。”
“我单纯?我年轻,你很老吗?”朱彩离把并不太丰满的胸部挺了挺。
“小朋友,你还在读书吧。好好读书,不要浪费了时间。”
“小朋友?好吧,好吧。老朋友,再见!”
“再见!”说完,李昌海真的就走出了火锅店。
朱彩离赶紧结账,跟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李昌海在几个路口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终于又选定了方向,继续走下去。
李昌海越走越快,朱彩离渐渐的跟不上了,于是赶紧找到路边的一辆共享单车骑着车跟在李昌海身后。
李昌海来过大连,是俱乐部到大连来乘飞机去客场打比赛。其他时候他虽然是大连人,但是离开大连很长时间,而且那个时候又很小,记忆力不那么强,加之这些年大连的变化也非常大,所以他基本上是顺着和朱彩离来的时候的道路一路往回走。
朱彩离非常好奇,打车来的时候是走了一段高速路的,如果李昌海完全原路返回,难道他还能走上高速路去?
李昌海像一条猎狗一样不断的观察着嗅着来路往小镇回去。
到了高速路口,李昌海并没有走上高速路,而是仔细的看了看路牌,然后竟然来到了铁路边,接着他就走上了铁路,然后沿着铁路往前跑。
朱彩离放下共享单车,追到铁路边。使劲的叫着李昌海的名字,结果周围漆黑一片,没有李昌海的身影。朱彩离开始害怕起来。
在一个铁路岔路边,朱彩离一个女孩子孤孤单单的心惊胆战的不知该继续追踪李昌海还是返回大连。
朱彩离不但害怕而且感觉到夜风的寒意,全身哆嗦起来。这李昌海确实不是一个可以以常理来对待的人。
一个猥琐的酒鬼出现在朱彩离前面几十米的地方。朱彩离最初看不清是什么人,所以还赶紧走了过去,想要找人问问到底是哪里,附近有没有地方可以打车。当逐渐走近看到那个男人的形象,朱彩离开始特别害怕起来。
对面的酒鬼突然看到一个小姑娘出现在他视野之中,先也是吓了一跳,像怕见了女鬼一样的害怕。接着就东张西望扫了一下周围,再接着脸上就有了猥琐的微笑,并朝着朱彩离晃着走过来。
朱彩离见对方向自己走过来,赶紧转身准备离开。那个醉汉加紧向朱彩离追过来,脚步声被大头靴子踢得咚咚的响,脚步声的频率与朱彩离的心跳声成正比。
朱彩离心想:怎么办怎么办?这是个什么鬼地方,自己跟着李昌海走来走去,到底到了哪个地方,这周围怎么什么人都看不见呢。她已经不敢回头看,只能拼命的加快脚步往前走,只是微微侧头看看后面的人的距离。
当后面的影子距离自己不到五米左右的时候,朱彩离心想完了,这个时候遇到的男人怎么想也不会是要赶上来做好事的男人。
自己强做镇定,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发现自己前方十来米的小坡上好像有一根木棍,自己如果能在后面的人追上自己的时候走到小坡前就可以拿木棍来自卫。
距离木棍不到一米的时候,后面的人已经追近她身边,然后听到一个人的声音:“小、小姑娘,你、你有火、火吗?我找、找不到打、打、打火机了。”
朱彩离刚一转身,后面的人就已经站在她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迎面的酒气直逼面前。朱彩离的心跳越来越快,简直就要从口里跳出来了。
“我、我、我没有打火机啊。”朱彩离的口气也有了醉汉的意思。
“没、没关系,我、我也没找、找到、烟。”
“哦,那我、我还要赶路。”
“别急、别啊,一个人走路很、很危险呀。”那个中年男子伸手拉朱彩离的肩头。
“啊!”朱彩离发一声喊,赶紧跑两步拿起坡上的木棍,谁知道那个男子的动作和力气都比朱彩离强,当朱彩离拿着木棍转身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警告对方别乱来,棍子就到了对方的手中。
“干、干什么?想抢人、抢人啊?”男子醉意朦胧,说话不太清楚,舌头有点不好使。
“你、你要干什么?”朱彩离退后几步,盯着对方。
“我、就是、就是像送送你呀——”
“我不用你送,我、我哥哥在等我。”
“什、什么哥哥、哥哥、情哥哥啊。小姑娘,我没看、看见什么、什么哥哥。”
“你不要过来,我、我报警啦。”朱彩离拿出手机准备拨号。
“报警干、干什么?jǐng chá多、多坏啊。”那个男子拿木棍轻易的就把本来就有点哆嗦拿不稳手机的朱彩离的手机从手里拨到了地上。
“啊!”朱彩离再也绷不住了,转身就跑。
“干、干什么?”男子扔出木棍打在朱彩离的腿上,一阵疼痛,朱彩离跌倒地上。右手按在自己的右小腿上。
“救命!救命!李昌海,你在哪里呀?”
“我、我不要、不要你的、你的命。”男子迅速的扑了上来,直接撕扯朱彩离的外衣和里面的毛衣。
朱彩离拼命的反抗着。
男子的力气非常大,朱彩离两支手抓住对方的右手也阻止不了对方扯断她牛仔裤的扣子。
“你最好、最好别、别乱动,免得、免得受伤,啊。”男子满口酒气几乎喷到朱彩离的脸上。
“啊,救命——唔”朱彩离一边反抗,一边撕心裂肺的叫,可是没叫出第二声就被男子的左手捂住了嘴巴。
朱彩离张口准备咬男子的手,男子左手反着捏住了她的下巴,朱彩离一阵钻心的疼痛,连牙齿都疼起来。
“别害、害怕,一会儿就、就好了,小mèi mèi、大叔本来、本来正闷得慌、慌呢。”
“唔唔”朱彩离发不出声音来。
男子高大的身体几乎都压在朱彩离的身上,男子的右手一个使劲的动作就把朱彩离推得翻转了身,脸都贴在泥土和杂草上。男子两只手用力一拉,外衣就被拉到手腕部位,然后打了一个结,把朱彩离的双手捆了起来。
“乖、乖乖的,大、大叔带你到、到山上去玩、玩一个、游戏。”然后男子把朱彩离往肩头上一放,直接驮着就往铁道旁的山坡走去。
朱彩离在肩头上晃动着,男人在她屁股上一巴掌拍下去,然后说:“听话,听、话,不听、不听把你扔、扔在铁路上。”
朱彩离马上乖乖的不敢再乱动,她听到了火车在铁轨上奔过来的声音。这个时候她全身都疼,眼泪鼻涕都流在男子的背上。
刚想等火车过来的时候再张口呼救。男子把她从肩头上往地上一扔,就像扔一个麻袋一样,朱彩离感觉到骨头都要散架了。男子把自己的外套拢了拢成条状,然后把朱彩离的嘴巴给绑了起来,一直围到脑后。
火车过来了,朱彩离恐惧的看着男子,男子点了一支烟,在坡下等火车过去,左脚踩在朱彩离的侧着身子躺在地上的腰部位置。
一辆铁路货车黑乎乎的长长的驶了过去,男子又把朱彩离扛了起来。
刚穿过铁道,对面却出现一个人影,高大的人影。
“谁呀?”男子望着对方。
“你最好马上离开这里。”
“你谁呀?什么玩意儿,你哪儿冒出来的?一边待着去!”男子受了惊吓,酒醒了一些,说话都流畅起来。
“放下她,滚蛋!”
“哎,你什么意思?你少管闲事,我教训自己的女人,你管的着吗?”
“有这么绑着自己的女人的?”
“关你什么事儿,我们喜欢这么玩。”朱彩离使劲在男人的肩头上扭动起来。心中想着,李昌海终于回来救我了。
“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把她放下,我让你囫囵个儿的离开。”
“要不然呢?”
“你想躺着明天天亮等人来把你背回去?”
“少他妈废话,有种让我躺下。只有女人让我躺下,从来没有男人能让我躺下的!”男人终于还是把朱彩离又扔到了地上。
朱彩离躺在地上借着微弱的月光满怀希望又隐藏不了恐惧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对方是个高个子的男人,身材比较瘦削。这个酒鬼男人比较矮一些,但非常壮实。
是李昌海吗?身形像,可听着说话的声音不太像。
“哥们儿,对女人要斯文些,尤其对漂亮的女人要绅士些。”
“甭废话,怎么练?”
“现在你可以走啦。”
“什么意思?”
“很清楚啊,我来了,你赶紧走吧。既然我遇上了这个事情,那么在我生气以前你赶紧走,身上也没少什么,也不吃亏。”
“找死!”壮实的酒鬼向那个高瘦男子冲过去,挥拳就要打。
“为什么我好好说话,就是没人听呢。这个世界本来没有暴力,愚蠢的人越多暴力就越难以避免。”高瘦男子一侧身,前跨一步到了壮实男子的右侧,右手抓住壮实男子挥出拳头的右臂,左手迅速的曲指猛击壮实男子的右臂腋窝,只听得壮实男子杀猪式的嚎叫,右臂耷拉下来,左手扶住右臂,满头大汗。
“你是?”
“你不用知道,难道我应该给你一张名片,请你喝杯茶,还做个自我介绍?”
“最近园子里来了一个狠角色,你——”
“我一点都不狠啊,我很温柔的,你难道没有听过?我从来不喜欢打人,更不喜欢被打,我只打那种想打我的人,如果你乖乖的离开,让我英雄救美,那就什么事都完啦,你们这些粗鲁的人,就是不听话,非要受到比自己更粗暴的暴力才懂得珍惜自己。请滚蛋!”
“山狼哥,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等两天我请你喝酒。”
“我还真有名气,连一个烂酒鬼都知道我。”
“我是马三的兄弟,我们马三哥很佩服你。”
“马三?不认识。我最后说一次,请滚!”
“好的,我这就滚。”壮实男子跌跌撞撞的跑过铁道往他出现的方向而去。
朱彩离到底是否人救了呢?这个被人叫做山狼的人到底是个什么人,他会干什么?李昌海到底还在不在附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