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阿玲死了在那间实验室里验尸报告上说的是“死于突发性心脏病”
我的心突然空空的
三年后
我也开始准备考研我在实验楼的时间越来越长我也不再相信任何关于鬼怪或者魂灵的传说我已经淡忘了关于阿玲的一切
四年来死这个字在我的脑海里已经模糊它只是一个语词或一些指数脑死亡超过6秒将成为永不可逆的死亡
夜也许夜已经深了吧几点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太多的资料和东西堆潢在我的脑袋里风吹得实验室的窗户吱吱地响可这一切都不在我注意范围内远处的钟楼传来一声低沉的钟声当
低沉的钟声仿佛黑暗中最深处的震荡我擦拭着酸涩的眼睛那一声钟声像记忆的天幕我想起了三年前自己编的那个诺言还有阿玲
手里的笔突然变得格外显眼它仿佛带着一股不安感带着灰色的情绪带着我的一颗心我不安地注视着它自己的手仿佛手去大脑的控制在黑暗中划出一道线笔已经扔向身后心跳一下两下夜依然是静静的骨头深处已经有一股凉意在翻滚不可能
我又拿起一支笔往身后一扔没有没有声一种叫做恐惧的东西向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扩张
我转过身啊身后站在拿笔的阿玲致命的谎言
凌晨一点当钟楼的钟声传来在那个空荡的实验室里点一个台灯然后把一支笔往身后扔听见笔落的声音了吗
我不喜欢当医生虽然救死扶伤很神圣虽然在医生的手中可以挽救很多生命但我们必须面对死亡死亡太残酷我不喜欢不过最终我还是屈服在父母的目光下二十年来我已经渐渐地习惯了这样的让步我走进了那个医学院
我在半年前迅速习惯了死亡它已经在我的眼中变得麻木老师让我们不厌其烦地研究着每一个器官那些曾经有生命停留的物质在我们的眼中已经变得和一本书一支笔一样寻常每当我向高中的同学谈及这些时她们总是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我医学院的学习就是这样
我在学校的实验楼里认识了阿玲她已经大四了为了考研她每天在实验室里的时间比宿舍的时间还长因为她的率直我们一直比较合得来有时候我很佩服她的胆量因为我至少不敢一个人在实验楼里读书读到深夜的她从不相信灵魂鬼怪的任何传说对那些爱尖叫的女生她总是不屑一顾就她的话来说;“医学院的学生不该怕鬼的”
我只是想和她开一个玩笑真的仅仅是一个玩笑所以我编了一个慌言;“凌晨一点当钟楼的钟声传来时在那个空荡的实验室里点一个台灯然后把一支笔往身后扔如果没有笔落地的声音那么转身看看有什么站在你的身后”阿玲笑着骂我是个无聊的小孩子然后就匆匆走进那座灰色的大厦
你吗
这是从一个朋友那听来的据说有片为证
朋友是从菲律宾到加拿大留学在加拿大念书的时候和母亲共住一间小房子朋友的书桌摆放在房间的角落旁边有一扇窗朋友是个十分用功的人但搬进房子後不久每当他坐在书桌前专心念书时便感觉到一直有东西轻轻的敲著他的颈子起初他以为是自己神经过敏便不太在意但久而久之这种感觉便一直存在只要他一坐在书桌前就不停的感觉到有东西轻触他的颈子然而只要一离开书桌这种感觉便消失无踪於是他便将这个情形告诉他母亲他母亲就找了个算命师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