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柔在diàn huà这端翻了个白眼,但声音却仍旧甜腻腻的。
“当然是有事情啦”她柔声说着。
diàn huà另一端的壮汉心脏跳了跳,不知为何,近来这位夏氏千金频频对自己示好。
虽然他也知道这些个眼高于顶的世家千金不可能看的上自己,最多是有不方便出手的事情请自己帮忙而已。
只是他们本就做的这样生意,反正有钱拿,何乐而不为?
想到这里,壮汉冲着diàn huà里暧昧一笑:
“夏xiǎo jiě有事尽管说,我们一定拼了命给您办到。”
夏婉柔听到这里忍不住轻嗤了他一声:
“上次我让你们看住的女人你们不就给放跑了?这次要是还这样,以后我再有好差事可就换人了。”
壮汉一听赶紧讪笑:“夏xiǎo jiě说的是什么话,您有事儿尽管吩咐,我们定当好好办!”
夏婉柔这下满意了,她轻笑一声,手里再次摸上那张鉴定结果。
“有一个小孩儿,我想让你们把他处理了。”
壮汉皱了皱眉:“小孩儿?夏姐您怎么……”
夏婉柔冷笑一声:“没有为什么,挡了我的路!”
许久,diàn huà挂断,夏婉柔拿过打火机,将那张纸烧成灰烬。
很快,顾奕生就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没有人会知道傅亦爵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傅亦爵的孩子,只有她夏婉柔可以生!
夜幕悄悄降降临,顾父顾母的房间早早的就灭了灯,而另一间房里,仍亮着暖huáng sè的灯光。
顾奕生坐在床上,摆弄着手里的玩具枪。
那是傅亦爵之前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的,尽管他当时是十分不屑的模样,可心里,其实是很喜欢的。
以前妈咪独自带他,还要受傅东景那个坏人的欺负,因此有什么想要的他从来都不说。
傅亦爵那个坏人真是摸清楚了他的想法!
想到这里,小孩儿就忍不住的鼓起了腮帮子。
那个坏人会欺负妈咪,可是妈咪看起来很喜欢他的样子,如果妈咪一定要跟他在一起的话,自己应该怎么办……
正这么想着,忽然房间里窗帘动了一下。
小孩儿玩着玩具枪的动作忽然就停住了。
刚才的动静,如果说是风吹也不是不可能,可小孩儿分明觉着自己没感觉到风吹。
最近刚看过柯南的顾奕生突然就有了种柯南附体的感觉。
好在房间里的床是专门未孩子设计的,顾奕生迈着小短腿下了床,手里握着玩具枪,蹑手蹑脚的来到窗前。
窗帘又动了一下。
忽的顾奕生一把扯开了窗帘,窗户开着,外头没有人,没有风,也没有小动物。
将窗户关好,顾奕生又不服气的开了门到院子里张望。
到处都是黑魆魆一片,小孩儿冻得一个哆嗦,赶忙又关上了门。
重又爬上床玩起了自己的玩具枪。
而就在顾奕生房门附近,此时此刻,正有两个男人。
壮汉手里握的着是一把短bǐ shǒu,锋利的刀刃在冬夜里反射出森冷的光,与两人头顶的月光差不了多少。
而壮汉,此刻却正被人压制。
压制着壮汉的,是一个精瘦的男人。
看着挺瘦,力气却很大。
他一只手将壮汉的两只手腕都握着,膝盖往上轻轻一提就将那柄bǐ shǒu撞到了地上。
随即男人从口袋里竟掏出一个shǒu kào来。
“咔!”的一声清脆响声,便将壮汉拷了起来。
壮汉吓得冷汗都滴下来了:“条,条子?”
男人摇了摇头,瞪他一眼:“闭嘴!”
说着男人捡起那把bǐ shǒu,钳制着壮汉直接从院墙离开。
没收了壮汉的bǐ shǒu,男人最终也给他开了shǒu kào。
冷眼望着壮汉,男人不屑的冷嗤:“知道里面的小孩儿什么人护着的么?”
壮汉愣愣的摇头,他不过是拿了夏婉柔的钱过来拿这小孩儿的命罢了……
不就一个三岁的小男孩,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暗中保护。
壮汉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男人冷哼了一声:“这是傅亦爵傅先生的朋友,你若是想对他做点儿什么,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
壮汉一听到傅亦爵的声音顿时就被吓到了,一个能在生意场上站稳脚跟的人才是最狠的人。
壮汉哆嗦着从村子里离开,一回到市区就给夏婉柔打diàn huà。
“夏xiǎo jiě,我是欠您人情没错,但您也不能这样害我啊。”
另一端夏婉柔还有些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诧异的开口:“怎么了,我什么时候害你了?”
壮汉啐了一口,大冬天晚上的出来这么一遭,还没干成事儿,心里头自然是郁闷的,一看夏婉柔这反应就有些按捺不住。
“夏xiǎo jiě,您可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您这单我也不做了,钱如数我给您退回去。您也别说我不地道,这事儿是您不对在先,您若早说那三岁小孩儿被傅先生护着,我也不至于大晚上去给您做。”
夏婉柔听着壮汉的话却是愣了。
半晌她才犹豫着开口:
“你说什么?傅亦爵派人守着?”
壮汉点头:“可不是,我可是半夜十二点去的,刚到就被人给押住了。这事儿您还是另外找人吧。”
夏婉柔愣愣的应了一声便想挂了diàn huà,而壮汉却又开口。
“夏xiǎo jiě,那小孩儿才三岁,我们做这行的都有个规矩,祸不及妻儿,我劝您还是早点儿打消这个主意吧。”
夏婉柔挂了diàn huà。
正是冬夜,天色不算暗。
月光冷冷的从半空洒下来,铺了一地的银辉。夏婉柔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接连着几个计划都没能成功,夏婉柔懊恼的不行,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近一整夜。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她才给傅景逸发了条短信:
计划有变,下午四点老地方见。
下午,傅亦爵一边整理西装一边看向mì shū苏珊:“跟合作商约了什么地方?”
苏珊美则美矣,但却不是那种空有外表的人,乔助理忙的时候,她便是傅亦爵身边的二把手。
听了傅亦爵的问话,苏珊利落的打开手里拎着的掌上电脑,轻轻敲了两下:“这位老总喜欢讲究格调,约了城西的老私家菜馆。”
傅亦爵一边将袖口挽上去,一边轻轻点头:“可以。”
包间里,合作商很快就到,对方的总裁是个年逾四十的中年男人,确定了合同的一些细节,此次合作便算是被敲定,只是这时候,例行公事一般,大鱼大肉点上,昂贵的年份酒也跟着一起上了。
苏珊虽然是个瘦弱的女人,但在酒桌上却毫不逊色。
与对方的男助理一杯杯的拼酒,大气且利落。
应酬到一半的时候,傅亦爵突然起身说抱歉,离开去了卫生间。
这家私家菜馆里的装潢很注重**,因此许多名流都喜欢来这里。
每一层仅有两个包间,共用一间卫生间。
傅亦爵只是不习惯包间里的烟酒味,所以才借口出来,只是干巴巴站在洗手间里总觉得有些奇怪,他装作整理衣袖的样子,这时,忽然听到一个隔间里传来冲水的声音。
隔间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身形高瘦的男人。
这男人与傅亦爵差不多高,但与傅亦爵相比却瘦了许多。
也许因为是在房间里缘故,在这样的冬天里,他只穿了件米色衬衫,扣子从下往上扣到第三颗,露出男人瘦削的锁骨和削尖的下巴。
傅亦爵整理衣摆的动作忽然一顿。
男人没抬头,看也没看旁边站着的傅亦爵一眼,自顾自的拧了水龙头去洗手。
洗完,傅景逸抬头,从镜子中看到站在自己身旁的人,忽的也是一顿。
空旷的洗手间似乎在转瞬间陷入了沉寂。
仅仅是一秒的停顿罢了,傅景逸的目光下一瞬移开,神色如常的转身出门,就像没看到傅亦爵一般。
傅亦爵薄唇抿着,也跟着转身出门。
这个他名义上的弟弟,他一直知道,但却从来没有接触过,只是……
傅景逸走到包间门口,没有停顿,直接去往电梯处下楼,傅亦爵慢悠悠的来到包间门口,手里夹着根没点着的烟,推门进了包间。
好在拼酒环节已经接近尾声,合同已签,这些不过也就是下酒菜而已。
一行人起身握了手,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便推门准备离开。
苏珊走在最前开门,傅亦爵在第二。
包间门刚开,就像约好的一般,对面的包间门也应声而开。
夏婉柔踩着红色的小高跟,手里握着shǒu jī,正拧着眉往外走。
“你这是耍我呢么,我在这儿等你这么久,你就给我直接走了?!”
话刚说完,夏婉柔似乎才觉得不对,她诧异抬头,在看到傅亦爵那一瞬两眼顿时睁大,手里的shǒu jī都差点儿摔地上。
倒是另一位老总先开了口:“傅总?你看看,这是不是,是不是你那未婚妻?就,就是夏家的那位?”
傅亦爵勾唇一笑,苏珊得了傅亦爵的指示赶忙过去扶住了那位老总:
“张总,您这是喝多了,那位xiǎo jiě啊,不是我们总裁的未婚妻。”
老总醉醺醺的,听了这话也没多纠结,四人进了电梯离开。
只留了夏婉柔,握着shǒu jī,站在走廊里,看着已经合起来的电梯门,心慌不已。
diàn huà里傅景逸早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挂了diàn huà,周遭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夏婉柔不知道自己在原地呆立了多久,才被打扫卫生的fú wù生给惊醒。
她满心满眼,全部都是,傅亦爵可能,知道了自己在跟傅景逸暗中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