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源寺位于鹏城东郊桐山,是建国后兴建的第一所寺庙。这里香火鼎盛,是鹏城所在地区影响最大的一所寺庙。
下午六点钟,无论是香客还是游客们基本上都离开了宏源寺,和尚们则齐聚大雄宝殿,开始做晚课。
“陈施主,您来了。”宏源寺大雄宝殿中,老和尚印宏微微颔首,看向走进大殿的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
女人容颜姣好,衣衫华贵,只是有些微微发福。
“大师。”女人双手合十,向印宏老和尚施礼,随后就坐在了大殿中的一个蒲团上。
和尚们对这个叫做陈宇的女人也很熟悉,她几乎每天都会来宏源寺同和尚们一起念经诵佛,而且每年都会给寺院捐献一笔不小的钱。临近的几个和尚双手合十,向她微微欠身打招呼。
几下木鱼敲击之后,在悠扬的钟磐声中,和尚们诵经的声音就开始在大殿中扩散开来。
一个小时后,陈宇像往常一样,站起身离开,刚出了大雄宝殿却遇上了一个奇怪的年轻人。年轻人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大殿外,但却非常奇怪的让人觉得没有突兀的感觉,就好像他就应该站在那里一样。
年轻人看起来其貌不扬,但凭空却让陈宇觉得很有好感。
“你好。”陈宇看着年轻人微笑着点点头。
“你好,陈宇女士。”
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陈宇有些疑惑,但随即就释然了,自己是宏源寺的常客,这个年轻人是从和尚们那里知道的也说不定。
“陈女士请留步。”陈宇正准备离开,年轻人忽然叫住了她。
“你找我有事?”陈宇疑惑不解,自己和这个年轻人好像并不认识。
“我叫米石,是武当弟子,前几日见到了你家先生,我见他印堂发暗,恐怕近日里有血光之灾。”
“任飞?他有血光之灾?”陈宇一把抓住了米石的手臂,激动地说,“道长一定要帮帮我们。”
“之前我劝说过你家先生,但没什么效果。今天来见你是希望陈女士能劝劝你家先生。执念太重,难有善果。”米石把之前和任飞的事情告诉了陈宇,最后很认真的说。
“我?”陈宇苦笑起来,“他根本就不听我的。其实我天天来宏源寺念经诵佛都是为了他,希望他能平平安安。我回去试试吧。”
“如果劝说无果,那就务必请你家先生把这个带上。”米石说着拿出一串桃木手串交给陈宇,“此物虽然破除不了灾祸,但能救你家先生一命。”
“谢谢道长。”陈宇接过手串,向米石鞠躬施礼,等她再次抬起头来,却已经不见了米石的影子。
任飞在桐山有一处别墅,开车到宏源寺也就十几分钟车程。陈宇开车回去的时候,发现经常不回家的任飞竟然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你回来了。今天公司不忙?”
任飞头也没抬,只是鼻子里嗯了一声,继续看着电视。
“你吃饭没有?我去给你做饭?”
“吃过了。”
“那我给你倒杯茶?你睡眠不太好,我还是给你倒杯牛奶吧。”
“不喝。”
“下午我鲜榨的果汁放在冰箱里,要不我给你倒一杯?”
“你烦不烦?你就不能让我清静一会儿?”任飞扭过头看着陈宇,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我——”陈宇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幽幽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过了半晌,任飞发现陈宇竟然还站在自己身边,不由得一阵火起,关了电视自己上楼去了。
“砰”的一声关上卧室的门,任飞烦躁的在卧室里踱步。走了几分钟之后,任飞觉得有些疲累,就准备睡觉,可在卧室里找了半晌也没有找到**。
任飞拉开卧室门,正准备下楼去找药,却发现陈宇左手端着一杯开水,右手拿着药盒站在门口。
“你的药。”
任飞愣愣的看着陈宇,好半晌之后,才从陈宇手中拿过水杯和药,却没有立即吃,而是放在了床头的桌子上。
“你是不是有事?正好,我今天回来也有事和你说。”
任飞坐在床上,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说道:“我把荆市的金翔集团收购了,游金翔进了监狱。游金翔的那个小杂种我会慢慢玩他,十年前我说过,我一定要让这个小杂种家破人亡,我要让他生不如死,我说到做到!”
“任飞,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是吗?”陈宇站在门口,眼中满是泪水。
“放下?怎么放下?”任飞腾地站起身咆哮起来,“那是夺妻之恨!哪个男人能放下?”
“在你眼里,我还是你妻子吗?”陈宇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涔涔落下。
“为什么不是?我们离婚了吗?呵呵,哈哈哈。”任飞指了指卧室里挂着的满墙的婚纱照,神经质的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也清楚我在外面有很多女人,可是无论我有多少女人,只有你,陈宇,你才是我的合法妻子!”
“小峰,你变了,这十年你变得太多了。”
“是啊,我变了!你认识的那个任峰十年前早就死了。你呢?陈宇,你还是十年前的那个陈宇吗?还是当初那个纯洁的像水晶一样的小陈宇吗?啊哈哈哈……”任飞大笑着,大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门口的陈宇早就已经泣不成声。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说完赶紧回你房间。”任飞擦去了泪水,又恢复了冰冷。
陈宇努力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把见到米石的事情讲给了任飞。
“又是这个人!”任飞低着头,猛抽了几口烟,随后用力在烟灰缸里捻灭。“我苦心谋划了十年,岂能因一个神神鬼鬼的道士几句话就功亏一篑?”
“任飞,我求求你,罢手吧。你现在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执着于这些陈年往事呢?”
“你求我罢手?”任飞猛然抬起头,几步走到陈宇面前,像狼一样盯着陈宇,“你不是说当初你是被强迫的吗?难道你心里对那个小杂种还有旧情?”
“任飞!你——”啪的一声,陈宇甩手给了任飞一耳光。
“哼!”任飞兀自不觉,只是从鼻腔里冷哼了一声。“好,我听你的,手串呢?”
拿过手串,任飞随手戴在了手腕上,“这下你放心了?”陈宇摇摇头叹息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却不防任飞突然一把从后边抱过她扔在了床上,像野兽一样撕扯着陈宇的衣服。嘴里恶狠狠的低吼着:“你这个贱人!你不是喜欢被**吗?好!我满足你!”
陈宇竭力挣扎,可她怎么会是身强力壮的任飞的对手,陈宇很快就没了力气,只得任由任飞施为……
半个月后,鹏城绕城快速通道。劳斯莱斯车里,陈雨见任飞情绪不错,就试探的问道:“任总,你和这个叫游昆的人有仇吗?”
一只手正在陈雨大腿上游走的任飞手忽然一僵,偏过头看着陈雨,冷冷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看着任飞脸色不善,陈雨尴尬的笑了笑:“我只是觉得你对这个游昆有些……”
“有些太残忍了,是吧?小陈雨,商场如战场,对敌人残忍就是对自己的仁慈。”任飞的手随即又恢复了游走,“不管怎么说,游金翔是因为我们收购金翔集团进的监狱,难道我要留着游昆这个小杂种有朝一日找我报仇吗?要知道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可是——”陈雨还是不解。
“可是我为什么不直接找人杀了他?小陈雨,shā rén是犯法地,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们不能干。出于同情,我给游昆安排了个财务经理的肥差,他自己管不住自己,拿着公司的钱去赌,还输了个精光。他以为金翔集团还是他老子游金翔的吗?既然花了公司的钱,就算倾家荡产他也必须偿还。”任飞的手很不老实的从陈雨的裙子里探了进去。
“可是——可是任总——我听说他还被——”陈雨不由自主的扭动了下身子,说话也有些不连贯。
“还被几个人给轮了?”任飞大笑起来。“女人被轮了那叫qiáng jiān罪,要是一个男人被轮了,那就没办法了。谁让他输了那么多,这些人想让他肉偿,也算个办法不是?”
“任总,听说游昆已经疯了,像个乞丐一样天天在街上乞讨,他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任飞一边说着,一边毫不客气的侵略。
“任总,你手腕上带的什么,硌着我了。”陈雨涨红了脸,委屈的说。
“你说这个?”任飞抽出手,摘下腕上的手串,“你还记不记得前些日子在鹏城机场贵宾室见到的那个道士?这人又找上我,说这个手串能驱邪避灾。”
“咯咯咯。”陈雨笑的花枝乱颤,“任总,您还需要驱邪避灾吗?我觉得您都可以叫任老邪了。”
“任老邪?说得好!哈哈哈……”任飞大笑着,摘下手串,一把从车窗里扔了出去,随后魔爪就又伸向了陈雨。
“任总,这是车上……”
“放心,老李是我精挑细选的司机,保证守口如瓶。”任飞迅速堵上了陈雨的嘴。
正在**的任飞不知道,一辆大货车正以恐怖的速度向他的劳斯莱斯迎面开过来,而司机老李也因为后座的动静有些心猿意马,于是一场惨烈的车祸随即发生。劳斯莱斯在数十吨的满载大货车撞击碾压下直接变成了一团废铁,车上三人当场死亡。
在离车祸现场大约两三公里远的地方,米石捡起被扔在一旁的桃木手串,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飘然离去。
此时的陈宇还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出了车祸,她刚刚从医院出来,因为前两天她到了经期,但该来的却迟迟不来,谁知道在医院检查之后竟然是怀孕了。
陈宇第一时间就想把这件事情告诉任飞,可打了很长时间,任飞的diàn huà就是打不通。无奈的陈宇回到家,却意外的在客厅的桌子上发现了之前任飞已经戴在手上的手串。手串上多了一颗亮晶晶的坠子,就像一颗泪珠,而在手串下面还压着一张纸。
“斯人已去,请夫人节哀顺变。祸兮福所倚,愿母子平安。”
……
数日后,桐山左近多了一座新坟。坟前的墓碑上是年轻的任飞灿烂的笑容。
“任飞,我一直没告诉你。十年前我之所以屈服游昆是因为他威胁我,说如果我敢反抗,他就让他父亲开除你。当年我们被分到金翔集团你可知道有多少同学羡慕我们,我不想因为我耽误了你。我知道,这些年我们一直没有孩子,你也早就厌烦了我。可是无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无论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我对你的心从来就没有变过,我永远都是那个深爱着你的小陈宇。你知道吗?任飞……”
陈宇伏在墓碑上,失声痛哭。
许久,许久,陈宇擦干眼泪站了起来。“任飞,我们的孩子我给他起了个名字,叫任小飞。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养育他chéng rén,我会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