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沧澜跃下地四周游走,数里回到原处。
近傍晚不见石子丢过,匆匆到北面距石洞不远一石洞探察一下,定为暂住地。匆匆摘些树叶铺地,野果充饥,等待石头。薄暮时一只从石洞飞下,急跃上洞口,欧天诚在对面道:“沧澜,那边怎样?”“出不去。”“找个住处,慢慢想办法。”“知道。”
欧天诚交待一些起居常识离去。韩沧澜回石洞简单吃了些野果,开始乱想,一会想妈妈,一会想出路。好一会才决定出主要方向:出去是要务。
想来想去,要出去只能搬石头。“武功”两字浮上心间,有武功,就能翻石行侠仗义。
一路被动挨打,孟而仲、姜迢重、三魔等都给他严重威胁,让他想到武功何其重要。生了堆火,细想这些人打斗招式,鞭、剑、掌、指、爪等,意识到这就是武功。根据记忆,做了些简单动作。
这晚石子没再来,他几乎整夜都在想武功,想对方各种各样进攻,该怎么挡,又该怎么进攻。积聚疑问,准备次日向叔叔请教。
下半夜睡了一会,早早爬起等待石子,一边察看环境,野果、小溪、水潭都有,的确跟隔壁差不多。在壁上找些鸟蛋烤熟,就着野果吃饱,向洞外投了颗石子。
他知道叔叔来一趟不易,想好了一些要说的话。
一会欧天出出现对面,韩沧澜道:“出叔叔没事么?”欧天出道:“那两个家伙还应付得了。”韩沧澜道:“若然吃不饱可以到这,我给你准备。”欧天出笑道:“对对对,以后咱不会挨饿了。”
韩沧澜把数只烤鸟蛋装在叶子上随水漂过,欧天出巴唧巴唧立马开吃。吃完才道:“忘了留个给你诚叔叔。”“我一会回准备,下次叫诚叔叔上来。”“好的。”
韩沧澜想了想道:“出叔叔,我当胸一拳你怎么挡?”欧天出愣了下道:“你细皮白嫩的,我伸手抓住你拳轻轻一扭你手没了。”“那我该怎么躲闪?”“你想躲闪不能出尽力,开始就想着要躲就行。”“不尽力怎么能攻击?”“这是凝力,扎马步,拳似弓,力量大,步法活。一拳难致胜,还望后来招。”韩沧澜暗暗解析,打斗情景电光火石在脑海闪动,只有一个疑问:“出叔叔,什么是马步?”“双脚微蹲,含胸拔背。”韩沧澜将这些话归为个“隐”字,身要隐,劲要蓄。道:“你抓来,我弓手后缩,另手拍你手臂。”欧天出道:“对,双手连环互进退。但是沧澜,这是武学基础,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练武最重要是功。”韩沧澜道:“什么是功?”欧天出道:“你举三月石头,力量必大增,击三月大树,掌力必强,扎三月马步,脚必稳。你有内功法,但没磨练,也是到老一场空。”韩沧澜道:“功是不是就一个练字?”“对。”
从洞口下来,韩沧澜立即对着棵巨树练拳,一拳打在树干,巨树纹丝不动,拳面却剧痛,顿时明白:“我这般力道,怎能抗敌?”咬着牙,一连打了数十拳,打得拳面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变拳为掌,在树上拍了数百掌。
手上力量没了,背百斤石头沿四周走一圈,累得双眼发黑双腿发软,稍稍休息,开始练拳似弓、扎马步。
上下午他除找了会鸟蛋,都在练拳脚,背石头。傍晚时约诚叔叔上来,把中午烤的鸟蛋依法传过,欧天诚看他的手鲜血未干,问道:“沧澜,你的手怎么了?”韩沧澜说了经过,欧天诚道:“练功贵勤也须循序渐进,你今日背石百斤,明日才能背百一百二渐渐增多。”当下对他说一些循序渐进的方法,直说了约半个时辰。
临别,韩沧澜道:“诚叔叔,沧澜没他法,想练好武功搬开石头回去见妈妈。”欧天诚道:“沧澜,这是对的,眼前也只能用这方办法。诚叔叔也会想法习武,到时咱们合力出去。你妈妈那不要担心,左使会照顾。另外左使看不见了咱们,必会打听,咱们就勤加练武寻找机会。”韩沧澜道:“左使真能照顾妈妈?”“左使叫得你出来,岂能不想到你的家庭?相信左使早想好一番好话让你妈开心。”韩沧澜心道:“妈妈觉得我在外面很好就好。”
当晚在石屋躺下,由所见打斗场面,捉摸技击之法,别人出击该怎么应付,自己又该怎么出击。又一直想到下半夜。
次日,按照诚叔叔说的循序渐进,在树干上扎一层厚厚干草练拳,果然能够连打数百拳,准备过些时日去掉些草,让草渐渐减少直至无草。举石背石也遵行由轻至重。此外也练轻功,但这个不需循序渐进,有多高跃多高,只想更高。但若说他的目标是一跃十丈,他眼前能跃五丈,也是循序渐进。
当然姐姐教的吸气功也没落下,晚上静静打坐,真气流转,苦累顿时消散,实是练功基本。
他几乎每日都会跟叔叔见一两次,遇上不懂即问。
练功时间过得挺快,转眼过了三个月,他多了一岁,十二岁。这日午时与诚叔叔相会洞口,韩沧澜突然说道:“我当胸一拳。”诚叔叔道:“我斜身一闪。”“上步左掌跟进。”“退步右掌击你手臂。”“回掌双掌齐出。”“欠身双掌击你手肘。”彼此用口过招,韩沧澜有不懂的欧天诚就给他指点,从开始只能过数招,现在已能过百多招。两位叔叔说,能够千招不错才差不多。
期间韩沧澜也会在洞口传些食物,但渐渐两位叔叔说也能吃饱,并对他说了粟米杆趣事,原来那次欧天诚丢到潭中的是枯杆,内有空隙透气,大部分伸入水中,数寸在水面,欧天出在潭下可以偷偷呼吸,韩沧澜笑得合不拢嘴。
欧天出胜了水功比试,当晚果然吃到大餐,赫连英背对两人狼吞虎咽,一脸恼怒却只能强忍。心想日后多加惩罚,觉得胸襟狭窄,没惩罚法子。赫连侠发号施令:“你们回去休息,明日一早来打水。”他曾经胜出,余威犹在。
回到石洞,欧天出道:“咱行事光明磊落,这次救不到小兄弟,是不是向他们说明事情真相?”欧天诚道:“必须说,他们要怎么就怎么的。”
次日大早,欧天出向起床未久满脸恼羞的赫连英抱拳道:“前辈,在下对你的水功深感佩服。”不说还好,赫连英一掌望他肚子拍来,欧天出一跃避开,欲待再说,赫连英第二掌又来,欧天出闪身避过,三四五掌接连而至,欧天出左挡右闪,避了十余掌。赫连英的武功比姜迢重略低,与滕万鹏相若,但身形很快,十掌一气拍来,欧天出虽避开但手忙脚乱,想说话也不来不及出口。
十余招无功,赫连英也觉没面子,当下由略惩之心改认真对敌,手掌拍下再不留情,欧天出为掌力笼罩,只好奋力对待。仅过三招,赫连英一掌拍头一掌拍腹,欧天出被掌力逼得气闷,手脚迟钝,只好尽力双掌相迎,一股排山之力扫在胸上,脚跟一蹬,后飞出数丈躺在地上。他后蹬消了很多掌力,跌在地上也没受伤,只是胸口火热一时站不起来。欧天诚过去把他护住。
赫连英只为发一肚火,看欧天出跌倒立即转身。欧天出喘几口气站起来,向赫连英抱拳道:“前辈教训得是。”赫连英怒气稍平,转身一挥手喝道:“你们走。”欧天出拿过哥哥手中粟米杆走到赫连英前道:“这是粟米杆,放在潭中的。”赫连侠抢过一看,喝道:“你作弊?”欧天出点点头。
赫连英如梦初醒,抢过粟米杆摔到地上,所有恼怒顿时消除,想说“今日不准吃饭”,但没说出。接下吩咐些工作事务,装作满脸怒色吩咐两人吃早餐。
餐后两人出去工作,欧天诚道:“看来咱们没做错,光明磊落才能换来餐饱饭。”欧天出道:“妈妈说,为人内心一定要舒坦,无愧于心,这样舒坦好。只是此人性格古怪,这顿吃了,不知有没下顿。”
欧天诚道:“咱们只有想办法打败他们才能做主。”对,小兄弟在那边研究武功,咱们日后也要多加研究练习。”
两人在洞中各置一巨石,每晚必先举数百下直筋疲力竭才睡觉,白天以找鸟蛋为机练轻功,闲暇在洞内互搏以探讨招式不足。
这日又要对着赫连英侠吃饭,听他们的吧唧声,赫连英突然开口:“你们每晚在那边轰轰轰的练功,是不是想对付我们呀?”二侠想不到他们知道习武之事,欧天出道:“在下自上次为前辈教训一顿,深知前辈武功高深,在下武功甚浅,练功只是向前辈学习,对付心思却没有。”这些日来,赫连英侠或感于他们上次的光明磊落,基本能够让他们吃饭饱喝足,当下赫连英道:“这样吧,你们继续练武,三个月给你们一次挑战机会,看什么时候能少挨咱几巴掌。”二侠心花怒放滋滋美,道:“咱绝不是对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