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对于木易来说并不是享受的日子,反而是补作业的绝佳时机,原因很简单----明天就要开学了。那天木易起了个大早,看着自己那些空白一片的作业,一筹莫展。寒假作业一共就四本,语数英加物理。他很清楚这些作业老师绝对不会看里面的内容,就拿语文来说,哪怕木易在某道简答题中写了“语文老师白痴”这种话,语文老师绝对的看不出来。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明明知道老师不会检查,他却还得顶着恶心劲儿把dá àn抄完。因为写不完他们就会怀疑木易这个寒假没好好学习,可事实是谁会在假期学习?除了小右夕。老师们发寒假作业的时候总会带着dá àn一起发下来,然后同学们抄的乐此不疲,老师和同学们对此总是心照不宣。大概彼此双方都是图个心理安慰,学生抄了作业,虽然是抄的,不过也好过一个月过去连中国字都忘了;老师们看到学生都把作业写完了,虽然知道是抄的,不过他们也可以借此欺骗一下自己:我的学生都是寒假爱学习的好孩子。同样都是约定俗成的事情,老师们就不能对同学们不写寒假作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p>
木易从早上九点就开始抄,一直抄到了晚上九点。倒不是说他抄的一丝不苟,只是他中途跟立白聊了好久的天。试想一下,倘若连抄寒假作业的dá àn都一丝不苟,那该是多么恐怖的存在。</p>
木易知道立白也在抄作业时,心里获得了一丝丝慰藉,就像是木易置身黑暗中走了好久才发现自己不是一个人一样。事实上黑暗中木易身边有好多人与其同行,只是因为黑暗,木易看不到他们罢了。</p>
第二天,木易再次起了个大早----他非常兴奋。</p>
他迫切想知道自己通过这个寒假的私下训练到底进步了多少,而最好的检测方法就是找张云飞或者其他什么人跟自己来一场一对一。</p>
因为立中中学是寄宿学校,学校要求全部学生当天晚自习之前必须到学校报到,然后上晚自习。</p>
吃过午饭,木易看到外面阳光正好,决定先去学校练球。</p>
将一切穿戴好,木易走出家门口,给自己的手哈了哈气,运着球就一蹦一跳地跑走了。</p>
通过一个寒假的训练,木易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运球基本功与之前比熟练很多。现在的他正运着球小跑着,时而做几个变向运球,时而做几个胯下运球,时而做一些背后运球或者转身运球。过程中,木易的球就像是黏他手上一样,球在哪里手就在哪里。有时候木易还故意调节自己的运球节奏,时快时慢,时高时低。一下一下的运球声,回荡在午后安静的小区内,引得路人纷纷扭头观望。木易自己倒是注意力一直在篮球上,丝毫不顾他人的眼光。他就知道运球的时候自己很快乐,倘若如果在乎了旁人对自己的看法,他可能会不快乐。</p>
因为家离得近,不一会儿木易就小跑到了学校的大门。木易将球托在手上----学校门前的地坑坑洼洼,在这种地上运球对篮球本身非常有害。但是篮球在手上木易也没闲着,一会儿细细端详,一会儿来回把玩。</p>
木易走着走着,看到了一人正背着一个跟他一样大的玩具熊走在自己的前面。木易立马停下了手头的活,好奇地揣测着这个玩具熊到底是用来干嘛的。木易刚开始觉得肯定是别人送给小女朋友当做生日礼物用的,不过想了想这种巨型玩具熊在qíng rén节都很少见到别人送出去,更别说是在学校里。</p>
难不成是女生自己的玩具熊,想带到学校让它晚上陪着自己睡觉?木易心想道,这不对啊,看着熊的体格,估计比学校的床铺还大,那个女生自己睡哪里?</p>
木易摇了摇头,打消了自己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p>
木易跟在那个巨熊后面的远处,他想知道这熊到底是不是送人的礼物。</p>
哪个女生会喜欢这种熊,话说这么大的熊应该很贵吧?木易又开始忍不住浮想联翩。木易以前听说女生看到这种巨型熊总会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他也不知道真的假的。</p>
木易继续跟在巨型熊后面,他发现那熊放慢了脚步。木易意识到可能约定的送熊地点就在这附近,自己的脚步也随之缓慢。</p>
那熊停了下来,木易也停下,听到了一个女生惊喜的叫声。</p>
看吧,木易心想,果然是送给女生的礼物。</p>
只是让木易觉得奇怪的是,根据这女生的声音判断,这个女生自己应该也认识,木易很熟悉她的声音。</p>
不会是小右夕送给董洁的吧?木易心里呵呵一笑,不可能的,那榆木脑袋什么时候能想起来主动一回。</p>
那两个人交谈了一会,木易离得太远听不清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只见那熊被那个男生横着挎在腰间,木易借此机会看到了那女生的样子,随即虎躯一震。</p>
木易觉得这不是真的----他看到立白正和那男生嬉嬉笑笑地说着话,慵懒的阳光洒在立白的笑靥上,格外动人。</p>
就像是全身被紧紧地束缚了一般,木易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敢再向前一步,只能远远地在那里看着。</p>
这这是什么情况!?木易的精神痛苦地仰天长啸。</p>
木易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等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立白跟那个巨熊都消失了。他一步一步走的很沉重,木易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单纯的不愿意相信刚刚自己看到的一切。那种感觉就像是木易身上被刮下了一小层皮,虽然没有多大痛感,不过也够他难受一阵。</p>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为甚突然变得如此沉重,站在立白的角度来说,自己或许就跟那个送巨型熊的人一样,是她的好朋友,仅此而已。立白可以接受任何人的礼物,木易作为朋友没有权利限制她,如果送巨型熊的那个人是木易自己,立白说不定会更开心。木易这样安慰自己。只是这焦躁的心情让木易真的很煎熬,他恨不得现在立马给立白发信息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忍住了。他明白作为朋友没有立马询问立白的权利。</p>
以后找机会再问吧。木易站在球场上,逆着刺眼的阳关看着篮筐,心想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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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练球的时候能把一切烦恼都忘却,不然木易真的不知道这一下午该怎么过。木易不喜欢立白,就是心情沉重,没有寻死觅活,仅此而已。</p>
练着练着,木易看到远方有人向篮球场走来,离得很远木易看不清是谁,心里好奇难不成还有跟自己一样勤奋的人?那人似乎是朝着木易的场子来的,木易站在那里观望了一会。正午的阳光刺眼,木易把左手放在眉毛上,挡着阳光,努力地辨认来者何人。</p>
那人走又近了一些,木易看的清了,他更加确信那人是朝自己这边来的。</p>
随着那人一步一步地朝着木易走去,木易渐渐地控制不住自己,兴奋地笑了起来。他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随着那脚步慢慢沸腾,心中那头猛兽正跟着那节奏缓缓苏醒。</p>
来者高高的个子,修长的身材,突出的臂展。微风吹过,他整理一下自己眼前的刘海,那双眼睛中,眼神凌厉。</p>
这人出现的真是时候,我不去找他,他自己来找我。木易心中跃跃欲试。</p>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大帅。</p>
“来。”大帅言简意赅。</p>
“你这个人,那么心急干嘛?难么冷的天,你不先热身?”木易说着,但还是把球扔给了在三分线弧顶等待着的大帅。</p>
“不用,”大帅双手持球举过头顶,“虐你的时候顺便就热身了。”</p>
“嘿嘿,看看你有没有本事。”</p>
木易话音没落,大帅就投了一个三分球,那球落网的声音很动听。</p>
真的假的?蒙的吧?木易吃了一惊。</p>
这天这么冷,他还没热身,结果现在站在三分线后一步给我扔了个三分球?</p>
木易像是不信邪一般,这次压根就放大帅投,结果又进。</p>
“你这样会被我投七个。”</p>
“你再投进一个我就防你。”</p>
说话间大帅又投了一个,看起来今天大帅的手感非常火热,球还在空中的时候就嘴角微微一扬说:“那你来防我吧。”</p>
球应声入网。</p>
木易惊恐地看着大帅,倘若大帅状态不好自己或许还有些胜利的希望,不过照这给情况看起来,今天自己又得被虐得很惨。</p>
木易上前几步,认真地防守大帅。</p>
大帅来回调整着脚步,似乎是在找机会。木易左脚在前右脚在后,侧着身子防守,这显然是想要逼迫大帅用自己的弱势手进攻。大帅看在眼里,对于木易的小算盘却是了如指掌。大帅知道倘若自己现在贴近木易,利用自己的身体强突右侧,木易肯定会被自己一步甩开。这个防强势手,放弱势手的想法固然好,不过如果对方利用强势手硬突,防守者是绝对来不及回防,因为防守者扭身的时候肯定需要时间,哪怕仅仅是零点几秒,在篮球中已足够拉开距离。</p>
大帅会心一笑,一个顺步直接从木易的右侧突破!</p>
完了,木易心生不妙。当他扭身想要撤回左腿,已然来不及,大帅凭借这一瞬间直接将木易甩在身后。</p>
随即上篮得分,五比零。(三分球算两分)</p>
木易之所以想到这样的防守办法,是因为寒假在打野球的时候,自己被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大爷用这种方法治的服服帖帖。</p>
木易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大帅经验这么丰富,他肯定知道这防守该怎么破,毕竟比自己多吃了四年饭。</p>
此时大帅正在四十五度角,背对着木易运着球,看起来是在策划一次背打。大帅向左运球,木易重心随即跟着也向左偏去。大帅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木易的一举一动都被看在眼里。大帅随即左手一个转身,衔接了一个后仰跳投。这些动作行云流水,直接将他与木易之间拉开了两个身位。</p>
这也太快了吧。木易绝望地想。</p>
可惜的是这球没劲。大帅淡淡地看着那球弹出篮筐,反倒是木易觉得这球非常可惜,倘若是自己做出这样的动作但是错失了进球,他估计会痛苦地抓头。</p>
不过好消息是,木易终于有获得进攻的机会。或许是这个寒假自己都把精力放在了进攻上,木易觉得防不住大帅并没什么,只要自己能攻破他的防守,那就是对自己寒假努力的最大褒奖。</p>
木易压低了中心,找着节奏,他注意到大帅眼中一亮,然后瞬间又恢复成漠然的样子。运了半天,木易实在是找不到大帅防守的lòu dòng,他决定自己去创造lòu dòng。</p>
他提高了重心,装作若无其事地运着球。忽然他压低了重心,顺步突破。</p>
想硬突?大帅心里一笑。</p>
大帅刚想跟进防守,却发现木易根本就没突破。</p>
当木易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忽地又将自己的重心瞬间压低,做了两个连续的胯下运球。</p>
机会来了!</p>
他与大帅之间产生了一个极其微弱的空间,不过足够木易投篮。</p>
木易跳起来说投就投。</p>
这球还是很漂亮的,木易心里自己给自己评价道。</p>
然后他就看到了让他极为震惊的一幕----只见大帅高高跃起,依仗着自己身高臂长的优势,竟将木易辛辛苦苦制造出来的破绽弥补。随即一个大帽,将木易的投球扇飞好远。</p>
这货是人吗?木易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球渐行渐远,哑口无言。</p>
去捡球的路上,木易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竟痴心妄想自己可以通过仅仅一个月的训练就可以缩小他与大帅之间的距离。</p>
他们之间的距离真的在缩小,从刚刚那球就可以看出。木易也很清楚这点,就是这缩小的程度不能让木易满意。</p>
再次来到球场上,木易的紧张与大帅的悠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木易专注地看着大帅的一举一动,如果将大帅的动作用相机一下子来那么个几十连拍,木易甚至都会觉得自己会一张一张的拿来仔细研究。</p>
大帅先发制人,猛地加速。</p>
来了!木易心中给自己提醒到,集中精神,千万别吃晃!</p>
眼看就要走到木易跟前,大帅还没有减速的样子。</p>
他要突破,就是现在,跟上他!木易的身体跟随着身体的指令,紧紧地贴着大帅。这次的防守出乎木易的预料,他竟然没被一次过掉。</p>
下一秒,他发现自己已然被晃飞----大帅看木易紧紧跟随,在木易不知情的情况下,竟做了个体前变向,跟木易自己晃倒教练那球大同小异。</p>
他跟大帅之间隔着将近一米的距离,木易连封盖的**都没有。大帅稳稳地出手,球稳稳地进筐。</p>
“你这招不是学的我吗?”</p>
“少臭屁,就是很简单的节奏变化,谁都会。”大帅淡淡地说,“你想怎么死?”</p>
“啊?”木易没听懂。</p>
“你想怎么输?是被投死还是被突死。”大帅又给木易解释一遍。</p>
“这是你定的吗?”</p>
大帅叹了口气,趁着木易没准备好,直接将木易一步过掉,上篮得分。</p>
“抱歉,对于现在的你来说真的是我决定的。”</p>
大帅说这话的时候头都不回。</p>
“你你最后一球zuò bì。”</p>
“怎么了?”</p>
“我以为你在跟我说话,谁知道你直接突了。”</p>
大帅冷笑一声:“说的跟你认真防能防住我一样。”</p>
大帅说着,在冬日的阳光下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p>
木易心气不顺,说:“再来一局。我发球。”</p>
“不打了,跟你打没劲,我会寝室睡觉去。”</p>
木易听了差点没摔倒,“拜托,你跟我就打一局?那你下次不要摆出一副要跟我战到天亮的表情出现在我面前好吗。”木易想到了开打前大帅那凌厉的眼神,他本以为大帅会跟自己打一下午。他觉得自己遭到了玩弄。</p>
大帅径直地往宿舍走去,听到木易的话,无所谓的摊了摊手说:“我本来是想跟你多打几场的,可是你这样根本不能让我尽兴啊。”</p>
木易一时语塞,确实自己被打个七比零,这场对局不管对于大帅还是对于自己都显得扫兴。如果比分是六比七,自己还可以要求一下,可是七比零完全就是虐杀。</p>
大帅还没走远,突然说:“不过,你进步了很多。”</p>
木易觉得大帅有一种魔力,就是可以把什么话都说得像是事不关己一般。</p>
木易楞了一下,随即怀疑自己产生了错觉----大帅刚刚扭头冲自己笑了一下。</p>
说完那句话,大帅就装作没事人一样走远了。</p>
这人原来不是面瘫,木易心想,怎么感觉大帅那人有点傲娇。</p>
木易忍不住笑。</p>
大帅的那句话对让木易一扫被虐的阴霾,一下子开朗了许多。</p>
看来自己还是想找张云飞单挑试试吧,毕竟他比较弱。木易想着,又练起了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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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易一直在球场上练到了五点多,三四点的时候,阿彪,阿权和大嘴都在木易那里玩了一会儿。虽然就是投投篮,不过好朋友们都一个多月没见,相互都有好多话说。木易最喜欢听大嘴给他讲他在农村老家的事。讲他们家的老母鸡怎么下蛋,或者是看门狗如何逃走。木易一直没去过农村,对那里产生了无限向往。那蓝蓝的天,延伸到天边的绿油油的地,还有那新鲜的空气,都是木易不曾体会到的。木易想着等到自己老的时候,一定隐居在某个小村庄,白天遛遛狗放放牛,晚上坐在门前乘凉,真是惬意。</p>
五点多木易和阿彪从食堂回来,沿着走廊一直往前走,因为学生基本上都已返校,一路上喧闹声不断。看来抑制不住内心激动的学生不止木易一个,不然肯定不会如此热闹。虽然学生时代的他们开学前每个人对此都痛不欲生,不过当他们真正的走进校园,走进宿舍,走进班级,看到自己许久不见的玩伴,那些所有的痛不欲生都会忘却,取而代之的都是从心坎儿里洋溢到脸上的喜悦。</p>
木易被那喧闹声环绕着,他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喧闹都跟自己有关,不过他相信那里面始终有一小份属于自己。</p>
转弯来到了自己班级所在的走廊,木易的左边就是一班,隔着厚厚的墙,他都能听到大嘴那大嗓门在里面闹腾着,欢笑声此起彼伏。再往前走就是二班,木易注意到立白换到了窗户边上。大概是调了座位吧。木易心想。</p>
接下来的一幕让他心里“咯噔”一下----他认出来立白的同桌就是中午送给立白巨型熊的男生。木易并不是对什么事都抱有阴谋论的看法,但是他知道不管那男生出于什么说辞将这个巨型熊送给立白,他都动机不纯。但是与开学那天木易见到的那个跳梁小丑,这个男生就显得聪明许多。尽管二班没关窗户,木易大可大大方方地去跟立白打招呼,但是立白跟那个男生此时正聊得火热,木易看着立白笑靥如花,他选择把脸扭过去,对着阿彪说着下午跟大帅单挑的事情。</p>
木易不知道的是,在他扭头的瞬间,立白恰巧也认出来了木易的声音。原本想立马转过身子去跟木易打招呼,可是她看到木易当时正说的忘我,犹豫再三,又将身子转了回来,继续跟自己的同桌说着话。</p>
木易没看到立白的犹豫,立白没看出木易的假装。</p>
快走到四班门口的时候,木易决定先把不开心的事放一放,用心体验与好友们相聚的美好时刻。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进行着某种仪式般地推开了四班的门。热闹的气氛像是海水般从那窄窄的门倾泻而出,立马将木易包裹住。果然那重重喧闹声中始终保留着木易的一份。</p>
他看到班主任在黑板上留下几行字:各位课代表晚自习上课前把各科作业收好;他看到凯子正穿着一件他从没穿过的暗紫色的羽绒服,应该是过年的新衣服,他此时正跟自己的同桌炫耀着;他看到董洁带着露指手套,左手拿着她最爱的草莓味的酸奶,右手正奋笔疾书,似乎是没完成作业;他看到语文课代表正在站在讲台前,催着大家交作业,底下有些不老实的学生正跟她唱反调,她被气的小脸通红;他看到小右夕还是像往常一样,趴在那里写着作业,估计又是什么奇怪的题目;他看到最后一排的男生还是那么不安分,打打闹闹,叫骂声不断;他看到一些女生坐在一起,捂着嘴偷笑,估计是在笑那些男生低俗。</p>
他觉得,如果此时有个人能站在他的角度把自己眼前的景象画下来,那肯定是一幅温馨的画面。</p>
木易心中有了一股冲动,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脚,迈开步子,微笑着加入他们。</p>
高雅也好,庸俗也好;吵闹也好,安静也好;命令也好,抵抗也好;学习也好,破坏也好;只要木易能加入他们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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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前,木易一如既往地浏览着qq,惊讶于立白也在线。木易相信世界山真的有巧合这种东西,于是立马问:你这丫头不学好,上学带shǒu jī。</p>
立白说:不是我的shǒu jī,是我舍友的啦,我就是睡觉前上号玩玩。</p>
木易说:这样啊,我也是睡觉前看看shǒu jī。</p>
木易犹豫了好久,自己到底问不问立白巨型熊的事情?问吧显得自己多管闲事,不问木易心里都觉得不舒服,心里直痒痒。</p>
立白说:你早点睡吧,不早了。</p>
木易看了这条信息,不禁怀疑立白上号是要跟她的同桌聊天。</p>
最终冲动战胜了理性,木易说:我下午听说有人送了你个特别大的玩具熊?</p>
木易静静的等待回复,有些紧张。过了会立白说:哎呀,你怎么知道的?</p>
木易说:我听我同学告诉我的。</p>
立白说:你可别想太多啊我给你讲,那是我同桌补给我的生日礼物。</p>
木易松了一口气,说:你生日什么时候?</p>
立白说:六月十七哈哈哈哈。</p>
木易说:这礼物来的也太迟了吧。</p>
立白说:没办法呀,我们俩都忘了,最后还是我想起来给他要的。</p>
你们俩关系很好吗?木易问。</p>
木易心里已经知道dá àn,如果关系不好,立白怎么可能要她同桌给自己补生日礼物。</p>
立白说:我们关系特别好,不过我们就是特别好的朋友啦,你别想太多。</p>
木易看到这句话竟然有些高兴,似乎是立白专门解释给自己听的。</p>
立白又说:对了,你也得补听到了没,别以为认识的晚就可以逃,赶紧补给我。</p>
木易心里完全畅通,看到立白这话,又想到她气鼓鼓地看着自己的样子,木易笑笑。可能木易自己都不知道,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宠溺。</p>
木易说:知道啦,回头就补给你,赶紧睡吧,晚安。</p>
立白说:嘿嘿,我等着,晚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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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满意足,一切都是木易自己的瞎想。木易翻了个身,很快便进入梦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