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丹用的木柴,这是饽饽的称呼,他自然也不知道应该叫什么名字,只是知道这样的木柴是丹房要的。
张十七对李师兄对饽饽说的仙人也说不上多么热情,只是好奇罢了,或许心里还有些不明白,若是真有仙人,为什么没人去改变外面
悲惨的世界。
就算不能从根本上改变他们的命运,可掌握了非凡的力量,总要做点什么。
难道修仙,就真的变成了另外的一种生物?还是说,就进入了另外的一个空间?
所以,张十七也只是简单的记住了,这种笔直高耸的像松树一样叶子却是扁平的木柴就是炼丹的木柴,自己要做的就认识它,然后杀
掉它。
这种木柴或是长势很慢,满目看去,多是一些整齐的枝干,没有山林中常见的纷乱。只是偶尔会有细小的枝干怯怯的从旁边从身上
生长出来,好像害羞的孩子。
说也奇怪,其他树种,胡乱生长的小树枝桠或许是因为多了,看起来便让人看觉烦躁,只想一片片的砍倒它们。
可是这些树种,竟然让人有一种喜爱的感觉。
一走到这里,张十七便感觉身上的疲劳一扫而空,好像在这里呼吸的不是空气,而是气化了的食物。
这种发现让张十七感到惊喜,“饽饽,你以前就在这里砍柴吗?这里好生舒服,若是能住在这里,那就更好了。”
饽饽摇摇头,说道,“我不喜欢这里。”
张十七诧异的看了饽饽一眼,有些不明白,“你不觉得这里空气很好吗?”
饽饽看张十七,就像在看一个傻子,“可是这树难砍啊!”
张十七顿时噎住了,饽饽说话果然耿直,自己好不容易文艺一回,就这么憋了回来。
张十七问道,“有你这个大力士在这里,怎么会难砍?什么树能经得起你的三两刀?”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你总不会说,这破树
,会自己疗伤吧?”
也不知道饽饽有没有听到张十七的问题,“这种树,本身就很硬,里面的纹路还都不一样。一棵树早上的纹路和中午的纹路就不一
样。”
张十七虽觉奇怪,纹路会变化的树,这还是植物吗?哪里会有这么古怪的树木?就算是食人花,也没这么古怪吧?只是想到这里本来
就有所谓的仙法,有些古怪的植物动物,也不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
他关注的却是另外一回事,“这里好像有些奇怪啊,怎么这里既没有晾晒的木柴,也没有砍下的树桩?”
饽饽说道,“因为这里的树是新种的,当然没有砍伐的痕迹。不过这树倒也不需要晾晒,砍倒了,自然就干了,只要劈砍成条就好。
”
张十七有些难以理解,一棵树纹理能够变化也就罢了,坚硬一些也能理解,可是砍倒就会变得干燥却是难以理解。明明是茂盛的活着
的,砍倒了就干了,这也未免太过古怪,树木的生长自然是需要水分,可是水分的挥发是需要时间的,短短时间内,怎么可能干的那
么快?
况且周围的空气也未见的有多干燥,相反还有些湿润,这种条件下,为何会干的那么快?
张十七不解的问道,“什么叫做砍倒,就会干了?怎么会干的那么快?”
饽饽也是奇怪,不过他奇怪的是张十七为什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要不然他们为什么用这种树去炼丹?“
张十七无言以对,想来饽饽也不会去想这个问题,“好吧,你说得对!”
两人休息了一会,张十七越来越觉得舒服,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变得通透起来,或许只是突然到了一个干净整洁空旷的环境,一时间
的心理变化罢了,但这种感觉无疑让人沉迷无比。
在这里,呼吸空气都能醉了啊。
砍伐这里的林子,竟然会有一种内疚的感觉。张十七一是觉得自己很是可笑,自己这样的人,也会有犯文艺病的时候吗?
过了一会,饽饽站了起来,背起工具,说道,“咱们走吧?”
张十七答应了一声,突然想起一个奇怪的问题,“既然还没到,你为什么在这里休息?”
饽饽突然笑了一声,随即说道,“因为你累了啊!再走的话,今天就未必恢复的过来了,那明天怎么办?”
张十七感觉饽饽一下子变得高深了起来,他竟然能看出自己体力的极限吗?这种技能,就算是前世的那些精密仪器都不能这么快的作
出结果来吧?
“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我需要休息了?”
饽饽依然是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我已经砍了十一年的树了,见过的人都快记不得了,这种事情,看你走路就知道了啊!”
张十七没想到会是这种dá àn,这其中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什么知识,竟然只是经验而已。经验这种东西,得来的艰难,局限却太大,
在一定的范围内,很好用,很厉害。可一旦外界的环境因素有所变化,自己的经验反而成了自己的负累。
一个人成功,是因为经验够多,但是失败,也是因为经验太多。
这林子还是有些古怪,走了没多久,就已经到了。
回头过看时,来时的路已经看不见了,周围的林木杂草都是一模一样,草茎挺直,草叶舒展,根本就看不到踩踏的痕迹。
若是呆的时间长了,说不定会误以为自己一直就在这里,没有移动。
这里太过古怪。
他能接受各种古怪、奇怪的事物,但前提是和自己无关。
自己如今深陷其中,偏生又一无所知,一时无意间,自己的命运竟然交到了一个陌生的看起来恐怖,但又很憨厚的人手上。
可这个人,就真的值得信任吗?
憨厚的人,未必就不会作出错事,未必就不会犯罪。
前世曾经见过一个沙人者,杀了人之后竟然平静的走到饭馆吃饭,还要了一**啤酒。
当时自己就坐在对面,若不是jǐng chá闯进来,他永远都不会想到那个刚刚沙过人。
听着那个人平静的说,他欺负我,我就杀他了啊。
说的话很简单,就那么几个字,可是脸上理所当然的平静,却是让人心悸害怕。
那时,他才明白,若一个人的人生观本就是错的,那么他做的一切都会觉得理所当然,永远都不会心虚忐忑。
眼前这个看起来憨厚的巨汉,自己从来都不曾了解过他,竟然就这样跟着他走到了这里。就算是想跑,只怕自己都不知道往哪里跑。
一时间,张十七越想越怕,看着周围是不是能有什么利用的工具。
怪不得此人一直坚持自己背着工具,这样,自己手中什么wǔ qì都没有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