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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一个角,前面的裂缝变得只剩下一指宽的宽度,这样的距离让人绝望。脚下的器官泥浆聚集的比较深,他将试管放在泥浆地上再轻轻的斜靠在夹缝的石壁上,确认了一下试管的盖子是否盖紧密封,然后再从已经烂掉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支装着血浆的试管,扒开塞子倒进口中。深深地吸了一口充满dú sù霉菌和臭气的污浊空气和着血浆吞咽了去,喉头不断的翻滚,强烈的呕吐感被他一次又一次的压下去。牙花子咬的都出了血丝顺着嘴角滴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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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惫的神情一扫而光,看着眼前比刀子的厚度宽不了多少的裂缝,好像这里面藏着绝世的宝藏丢掉,心跳加速引起的咚咚跳动声显示着他次是心底的激动。程家山丢掉手中被自己喝光的空试管,趴下身去伸出双手在泥浆下窄窄的裂缝底部细细的摸索着,然后用处全身的力气吃力的拖动一块不规则的石板,拖出两米远的距离他停了下来,丢掉石板索性一屁股坐在石板上。不过石板很薄被深深的淹没在这些腥臭的泥浆中,做下去齐腰深的泥浆一点不影响他看向裂缝带着回忆和慈祥的目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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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了一会儿气,目光有慈祥变的坚定。蹒跚着站直身子,拿手胡乱在身上涂抹一番,抹掉沾着的泥浆。程家山然后又从胸前口袋里掏出两团雪白的棉团,两只手各自捏一捏塞进两个鼻孔。然后就再次趴在地上,都前脚后倒退着窄窄的裂缝底部爬去,猛然下沉中他知道自己再次来到了这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密道,只要穿过这个弯曲的不足五米的通道自己就能见到沉睡在里面二十年的孙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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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过道也是他第一次来这里转悠时发现的,别的裂缝他几乎都去过,好奇的驱使让他几乎将所有的裂缝跑了个遍。一缕微微的风让当时不抱希望的他狂喜不已,有风说明就有通风的来源,有可能就有一个像实验室空间这样的地下存在。他之所以遍空间的找就是要安置自己的孙子,虽然被害死二十年,自己也查清背后黑手,但自己不甘心,这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自己这些年偷偷的四下寻找就是为了将孙子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即使死了谁也不能动他。二十年疯狂的做着无数的实验,杀了自己都记不清多少的觉醒者武者以及疯子等等,目的就是为了尝试复活他唯一的孙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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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巨大的水晶试管,一步步跪着后退入裂缝中,整个身体淹没在腐烂泥浆之中,器官腐烂的泥浆让这里恢复原样没留下一丝痕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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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分钟后,窄窄的裂缝另一侧,程家山死狗一样仰躺在潮湿的有细细流水淌过的光滑地上,鼻孔里塞着的棉球早已掉落,破风箱式的喘息声此起彼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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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一个上百平米极不规则的一个空间,高高的穹顶垂挂着数不清的钟乳石,一根根倒挂着的锋利锥子和地面上高高低低无数的石笋,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古兽张开犬牙交错的大口等待shàng mén的猎物。看一眼就像要掉下来把人刺成筛子的恍惚错觉。还有不少中间细细的石柱连接着地面和高高的穹顶,这都是顶上的石钟乳滴落在地上的水锈石水滴日积月累长成石笋对接在一起的杰作,只是这个过程久远的不可考究。每一根石笋锋利的尖端都渗透着一颗颗水珠,滴落在地上浅浅的水洼发出空灵唯美的叮咚响声,此起彼落奏出美妙的乐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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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中,一道小小的水流大蛇一样爬过地面缓缓流淌最终聚集在程家山躺着的边上坑里面。水坑像个锅底,大概有一米多深的样子,远处几道裂缝透出的微光照在这里,可以清晰地看见水坑的底部淤积的沙子石块。水坑的水被细细的水流注满又从坑的另一边被冲出的豁口流出去钻进深深的裂缝消失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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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山爬起来先将被器官泥浆覆盖了一层散发着的水晶试管丢进水坑里慢慢清洗干净在慢慢放到一边松软的泥沙上。然后自己整个人跳进水坑里舒爽的仰躺着将脸面对着微光照进来的裂缝,任凭水流从身边流过冲刷身上厚厚的污垢。随即就是扯掉身上所有的臭烘烘的脏乱衣服丢进水流通过的裂缝里,抓起的泥沙糊在身上狠狠地揉搓,恨不得将一分层老皮搓掉,把所有的臭味搓掉,也把一生的罪恶顺便搓掉。他不敢以脏兮兮的状态去见自己的孙子,哪怕孙子只是静静地躺在那石槽里没有了呼吸。他想起孙子的那双纯净到让人羞愧的眼睛,他怕自己真的复活了孙子被孙子嫌弃。他在想,自己假如真的复活了孙子之后该怎样的面对他,自己满身的血腥 味道肯定让孙子不喜欢。</p>
“还是这么臭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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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了很久,大概有半个钟的时间。程家山爬出水坑,身上到处都是被泥沙擦破的痕迹,有的地方渗出一颗一颗的血珠,他抬起胳膊放在鼻尖使劲的嗅了嗅,感觉到依然有一柜子**枯朽的腥臭味,但不显得刺鼻。在一个石笋根部找出一个扎得很紧的大袋子,里面有几套干净的衣服是以前进来时备用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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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这样,每次进来都要换一套衣服,他心里虽然残忍但不愿让自己孙子见到自己的狼狈样子以及身上的臭味。出去后那股臭味也让实验室足足臭上十天半个月,恶臭久久不消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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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人员不得不戴上消毒miàn jù,每次上官渡虽然严厉的警告程家山,但受到的效果有微乎其微。所谓的为了研究人体奥秘一句回答把上官渡所有的斥责都原封不动的密封了起来,上官渡哑火了,其他的人也只能逆来顺受,再说了,以前实验室时不时消失的人都是被程家山这个切片狂魔在癫狂时都给杀死切成碎片做研究了,所以没人来触碰霉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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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戴整齐后,将水坑边的水晶试管抱到空间中心那一丛石笋边上靠着。程家山往前走几步绕过几个石笋,小心翼翼的将眼前的一块石板挪开,石板盖着的地方是一个两米长一米宽的水坑,坑里是一坑暗红泽的液体。也就是自己数十年时间研究出来经常喝的所谓长生液体,无声的叹息一声,他弯下腰小心翼翼的将手伸入液体中抱出一个身体僵硬的少年然后轻轻的放在石板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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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起来时带出的液体慢慢回流到池子里,少年身上一丝不挂,全身泛着被水泡得太久不正常的惨白泽,皮肤上也有着泡的太久产生的皱褶。身材的比例很完美,只是一张小小的脸庞上布满横横竖竖纵横交错数不尽的伤疤,柔软的短发紧紧的贴着头皮。整个脸部的轮廓稚嫩中略显帅气,可惜的是紧闭的的双眼以及没有心跳的特征预示着这个恰好年华的少年再也没法活过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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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手颤巍巍的拂过孙子的脸,程家山老泪纵横,一阵阵悲伤的啜泣不由自主的发出。他不敢大声酷,他也想放肆的搂着孙子哭一次,但是他怕被外面的人听到,这里到处都是缝隙裂缝,一旦被亲手制造了这幕惨剧的上官渡直到,那么这最后的希望也将烟消云散,自己也会被毫不留情的杀死,下场和那些死去的切成肉片的无辜者没一点区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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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渡虽然不知道被自己弄死的这个小孩是程家山的孙子,如果知道也不会留下程家山这个祸患。对于这个疯子,没人敢轻易的放过,低估他的人都将付出残忍的代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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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每天心惊胆战的不好过,藏都没地方藏。最后不得不到处给孙子自找个安身之地,苍天不负人心,最终让他找到了这里。孙子的尸体东挪西挪的一年多居然没有腐烂,一样保持着栩栩如生的样子让他看到了希望尝试着用尽办法复活孙子,直到后来研究出了所谓的长生液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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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充满了希望,二十年前孙子死的时候也只有可怜的十二岁。如果搁在地星没破裂之前,十二岁就是个结,也是一个劫。也是他的劫,命里逃不脱的劫。二十年疯狂的shā rén做实验,一半是为了不变老一半是为了复活孙子,当然为了有这个条件继续做事,也为了上官渡做了不少事,程家山研究出的一些药剂治好了上官渡这些年拼杀留下的暗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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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掉眼泪,程家山在一个角落中抹出一个小小的xiāng zǐ,打开xiāng zǐ迅速的拿出一根注入器以及一根软软的管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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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试管里吸了满满一注入器的血浆,周庄的意识吩咐小斑点躲开,程家山将软管塞入石板上小孩的嘴里然后慢慢的伸进去,一点一点将注入器满满的血浆注入他的胃里,随后是多次的灌注小孩的腹部微微地鼓起,直到看到试管里的血浆减少三分之二,程家山才停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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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希望了,不行的话孙儿你不要怪我老头子,等我为你报仇后就来这里陪你,再也不离开你,再也不会再让你在这冷冰冰的山洞里孤怜怜没人陪你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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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息一声,拔掉注入器上的软管换上一个小小的针头,程家山将装上针头的注水器伸入试管里吸入满满一管血浆,拿起小孩的手臂找准脉搏,一针扎下去缓缓推动催杆。一针注完接着注下一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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