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年前,武当道士—高山,在悟出一种依靠吸纳月亮星磁、采补男女纯贞,‘吸阴摄阳’的荒诞武功《练虚真经》之后,遭受到正道与武当所排斥被逐出道门。《练虚真经》的修炼方法虽被非议,但其可速成的时效性和威力的霸道性,却在短时内,就已将旁门左道中人招个桃李满天下。在道消魔长的趋势下,高山终被群起而攻,为免遭到剿灭,他逼不得已要离弃秋梧山而逃亡。无处容身的高山,遇到殊途同归的‘流求半妖’水姬,在同病相怜下两人一拍即合,并走到尚属荒凉的恒山上去藏身起来。避过耳目幸免于难,高山与水姬专心去闭关寻突破,终于创出震古烁今的‘弯刀十斩’和‘挪移秘笈’两大绝世武功。
朝夕相对,花好月圆之下自当是瓜熟蒂落,高山与水姬亦诞下彼此的心血结晶—高凡。爱子高凡见世之日,谁料竟是潜藏败露被正道追杀之时。两人虽强,但奈何却顾此失彼,爱子高凡不慎被敌人劫去用来要胁。为确保母子安全,高山只得接受被逐出中原的交换条件。离开中原之后,一家三口并没有返回流求去,他们到了在离卿寄居的水姬mèi mèi—璃水幻怪﹒水玲珑的‘白水宫’那处。
转眼多年,高山与水姬眼看着高凡逐渐chéng rén,以前的一切恩怨仇恨,抱负心结,亦早已被这种温馨幸福的生活所化解,而活泼好动的高凡,更深受水玲珑的宠爱而尽得所传。高凡成年后,凭着高山的‘弯刀十斩’和水玲珑的‘柔水流’两大绝学,创立‘冰月教’,高山与水姬夫妇两人,也退居至幕后搀扶。在休养生息的期间,高山铸造出‘斩龙刃’和领悟出‘弯刀十斩’的‘后五斩’,而水姬为避免只合适女子修炼的独门绝学失传,亦将‘挪移秘笈’辑录出来,以备遇到适当人选时倾囊传授。高凡一身绝学本已是所向无敌,可惜命中注定,偏要让他邂逅一个惹祸的中原女子……溺爱致痴心蒙蔽,高凡将‘挪移秘笈’奉送来取悦她。
一失足成千古恨,练成之日,‘冰月教’终被那中原女子杀夫夺位。空来恶耗,高山与水姬悲愤顽抗,但终究是年老力衰,怎敌得过已修炼成威力无俦‘挪移秘笈’的年轻女子。水玲珑虽及时赶到助拳险胜击杀那女子……但水姬却已舍身抗战返魂乏术,退隐后仍落得这惨淡收场,高山丧失妻儿自当是迁怒中原。高山拿着水姬佩戴的‘天宇令’,悲愤下将‘冰月教’改号为‘邪教’,誓要回归中原去肆虐泄恨。
邪教回归,到处天翻地覆腥风血雨,在人人自危,散乱势寡的影响下,中原武林正式陷入有史以来最黑暗无光的艰巨时期。高山血洗五年之后终肯罢手,戾气减退并非是已杀个够本利,一切只因为高山经已垂垂老矣。在回首大半生的际遇时,最令他感到遗憾的,就是练武不精导致妻儿丧亡,为了这个遗憾,他决定将邪环和冷月刀,交给挑选出来的教主继承人!腾出时间让自己去闭关,将‘挪移秘笈’、‘柔水流’、‘弯刀十斩’与‘练虚真经’的精粹结合起来苦心研究。皇天不负有心人,高山终突破研究出更利害的‘虚幻水镜诀’。在‘虚幻水镜诀’、‘挪移秘笈’、‘柔水流’、‘弯刀十斩’这四大绝技的神威下,邪教更是如虎添翼,震慑武林长达百年。四大绝学虽是举世无匹,但传至灭天邪主的那一任教主时,更胜过‘弯刀十斩’的前三门绝学就开始殒落。
灭天邪主自知天资去到练成‘弯刀十斩’后就会行人止步,为免遭退位者练成来篡位,遂决定在接任时破先例、立新规。此后,邪教教主的继承人,就必须斩下前教主的首级来‘举首示威’,才算是备受推崇的众望所归。心胸狭隘的灭天邪主排除后患,还颂下任命,劳师动众去四出搜罗天下间最坚固的金属物件,来铸造出‘天灭战甲’助威。灭天邪主为要确保能击败‘弯刀十斩’的上四层绝技绝对失传…因此狩猎配戴着水姬嫡传饰物‘天宇令’,象征着高山血裔的枉杀行动旋即爆发起来……风声鹤唳下,创教主的后人仿佛已被赶尽杀绝……随着灭天邪主的劣行,邪教就只剩下‘四绝’里的弯刀十斩、邪环、战甲、斩龙和那‘举首示威,众望所归!’的继任传统。
但是,失传的绝学‘挪移掌’、烟灭的后裔‘嫡血教主’,何故会在过百年后的今天重现呢?
星将首领终追寻出嫡血教主的存在和藏身地,而这邪教嫡血的真正身份竟是他—董小花!
董小花出来道:“只有我,才能使星将首领不出手就知难而退!”
星将首领大笑道:“哈哈哈哈!荒谬!眼睛看不见,你认为只靠那挣扎的心息,就足以使我罢手吗!”
竺原红持剑旁观,心想:“看来,非用新招不可!不!我怎能对小花没信心!他言出必行,定必智珠在握。”
以星将首领的江湖经验和武功,理不应会被董小花的一句狂言,立即就变得步步为营。除非,它心底的确是有某些重大的隐忧吧!竺原红静观其变,星将首领谋定而后动,董小花的胸有成竹,林魂千面摸不着头绪……这僵持的情况,终在不消片刻之间打破。
董小花闭眼道:“硝石、木炭、硫黄!”
董小花所说出的,只不过是三种天然的元素……为何星将首领一听,就突然变得耿耿于怀、暗自愤怒。
竺原红一看,心想:“小花一矢中的,果真是机敏过人。”
林魂千面在身后心想:“这三种只不过是众所周知,能制成huǒ yào的原料,为何会使星将首领如此介怀?”
星将首领双腿突暗透剑劲,直指林魂千面!究竟林魂千面冒犯星将首领什么呢?它竟于此时施以shā shǒu!星将首领的杀意,大出竺原红和董小花的意料。
八八六十四剑锋—八分七裂龙争珠~
地裂坑劲逼到前,七锋冲飞出织如锋球状,沙石卷飞俨如巨龙张口……林魂千面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会死在星将首领的剑下,大概这就是背叛者的下场吧!
星将首领飞向半空:“就让你多活五天!你一点武功也不懂,到邪教复辟大典那天,且看你怎去跟彭七郎和周清风匹敌?怎去智取?”
竺原红一看:“星将首领突然狠下shā shǒu……是不想我们的对话泄露吧!”
董小花讲道:“它不只想灭口,还想借此叫我们给费鹏传达一个讯息。杀邪教长老也毫不忌讳,就算是费鹏也杀无赦!”
竺原红听道:“选择到思过崖来藏身,原来只为方便去静观其变,而且想通透许多,还更比之前锐利,天地盟军师的头衔,小花实在当之无愧。”
董小花低头道:“早协议过,你从流求离卿回到中原后我就会辞退,我已不再是天地盟的军师。”
竺原红看道:“划清界线也许是唯一能避免尴尬的方法吧!”
董小花负手道:“在途经离卿时,你去拜访雁北坤前辈的是哪一天?可否还有其他人在场?”
竺原红抬头道:“为何会这么问?”
董小花低头道:“起初我还认为星将首领是方孤鸿,但自从飞仙诀在纪家堡被破后,已驱使我改观。”
竺原红讲道:“明白了!在当今武林中,有足够能力去破飞仙诀的,就只有他……我在离卿停留了三天,从未见到毛俊仁去拜访雁北坤前辈!”
董小花背对道:“崇严和尚向王可透露过,毛俊仁收到雁北坤前辈的来信后,就匆匆离开‘无尤山庄’,远赴离卿只是个掩人耳目的谎话!”
竺原红握剑道:“初会剑锋虽然败了,但吸取这次的经验后,凭借新练成的剑招,我有把握在邪教复辟大典当日,亲手去揭破星将首领的真面目!”
董小花闭眼道:“原红,你的新剑招虽已让人刮目相看,但要解决彭七郎、周清风和星将首领,我们还需要多一人助阵……柳余恨。”
南山派内,陆长青指出咫尺剑在余烟儿处。
周清风一看,心想:“她背后的就是咫尺剑?”
余烟儿心中打量:“陆大哥怎搞的,竟要我将咫尺剑奉送给这小子!”
陆长青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会懂无念一剑?”
周清风回道:“晚辈周清风,无念一剑是我的家传剑法。”
余烟儿双手环抱:“哼!清风明月倒兴高采烈得很啊!”
陆长青过来道:“果然是忠良之后,那就跪下吧!”
陆长青突使劲逼周清风下跪,但周清风倔强不屈,奋力顽抗。
余烟儿握拳道:“陆大哥这样做才对嘛!”
陆长青抬头道:“内力倒不弱,不过,这个礼并非我来接受。余咫尺大哥,长青已帮你找到咫尺剑的恰当传人,你在天有灵,就接受周清风这一拜吧!”
周清风心想:“原来这一跪是向咫尺第一剑拜的!”
余烟儿伸头道:“哼!爹都已不在了,好歹我也是咫尺剑的后人,倒也应该给我这个师姐一拜吧!”
周清风双腿跪下:“师傅在天有灵,请受周清风一拜。”
周清风一看,心想:“啊!她背后的竟没…?”
陆长青负手道:“你是我一生中遇到,第二个与剑最有缘的人。”
二十年前,当年十八出头的陆长青每天不断地铸炼刀剑……墙上挂满的剑,全是他苦心铸炼的成果……墙上的剑突地灵动起来,像是有所感应。
少年陆长青拿着锤子转头一看,心想:“是余大哥来了!”
来人正是余咫尺:“这铜牌很美,烟儿懂事后定会感谢你的。”
少年陆长青握拳道:“‘暗’剑备受表扬,而‘暗’器屡遭白眼,只要我陆长青他朝可成名,定会送给烟儿更高贵的银器。”
余咫尺微笑道:“盛名所累才会令我避无可避,长青何必去执着。”
少年陆长青握拳道:“余大哥,让长青跟你一起去毁掉邪教吧!处处受制倒不如来个先发制人,一劳永逸!”
余咫尺手握纸卷:“我来并非要你去妄作牺牲,拿去吧!”
少年陆长青打开纸卷一看:“是我爹的《凤武诱力》修炼心法!”
余咫尺转身道:“令尊把这心法存放在我处,是怕你年轻气盛会毫不保留,你要紧记,若非到必要时绝不能施展出来。太晚了,爱闹别扭的烟儿定会让岳断山兄手足无措,是时候回南山派。”
少年陆长青看道:“余大哥,我对咫尺剑是有绝对的信心!”
余咫尺离去道:“并非有无信心,是我根本无心去挑战刀癫!何况,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少年陆长青望着余咫尺的离去,心想:“若刀癫敢用卑鄙手段,只要我陆长青一息尚存,誓要不停地去铸造无数的剑,过千万把绝对能让邪教心胆俱裂的惊世骇俗强剑,去延续咫尺剑的盛名!”
余烟儿心中难过:“爹!”
陆长青负手道:“再造咫尺剑,我只算是它的恩人!而它是否真的配你用,就看你与剑有缘之余,可否还与咫尺剑有份。”
余烟儿一回头,心想:“陆大哥既然认同他,只好唯命是从带他入去取剑吧!”
余烟儿带领周清风来到一间石屋外,看来真正的咫尺剑就是收藏在里面……甫进入屋内,周清风大吃一惊,因为屋内竟布满了同类型的咫尺剑。
余烟儿做鬼脸道:“不是很想取咫尺剑吗?为何还不去拿啊?”
周清风到处看道:“前辈总不会耍弄我,定有巧妙!”
一室皆剑,周清风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挑选。他只好细心观察屋内的每一柄剑……直至……
周清风一看:“这……?”
余烟儿伸指笑道:“嘻……犹豫不决,我看你倒不如诚心磕头跪拜,看看它们会否指示你哪一柄才是真正的咫尺剑!”
周清风一听,立即跑过来伸手拔出余烟儿背后的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多谢余姑娘指点,我要的是你背后的这一柄咫尺剑。”
余烟儿心想:“他怎么看出来的?”
从余烟儿身后拔出的,竟只是一个咫尺剑的剑柄?看来周清风已看破个中玄机!
余烟儿伸指道:“哼!余姑娘是你叫的吗!不称呼我师姐,也得叫我一声姐姐啊!”
周清风来到异状剑处,一脚踢开原有的剑柄,再套上手中的剑柄。这柄就是真正的咫尺剑吗?周清风拿起咫尺剑时,不慎触动屋内的机关。刹那间,无数咫尺剑的赝品从天而降,疾射向两人。
无念一绕剑~
当~当~当~
这些机关,对立志成为右手剑皇的周清风来说,当然不能构成任何威胁。周清风从万千碎剑中,发现当中竟隐藏一本‘暗剑谱’。
周清风伸手抓住剑谱,心想:“想不到这机关中竟暗藏师傅的暗剑谱。”
周清风跳下来道:“余姑娘,没事吧!”
余烟儿问道:“哼!快告诉我,你是如何看出个中巧妙?你取咫尺剑来干什么?”
周清风举剑道:“因为你身后所背的,对我由始至终都没半点反应,才让我想到只是把没剑锋的柄。而取咫尺剑是为了击败冷月刀!”
余烟儿听后,心想:“虽然还不知道既是忠良之后的他为何会认贼作父,不过,若让他凭咫尺剑去再败冷月刀,不失是一个还我爹公道和挽回咫尺剑威名的好办法。”
周清风看着手中的咫尺剑,心想:“剩下还不到五天,时间已不容许我循序去练,唯一的方法,就只有取长补短!”
香花岛湖边。
毛俊仁怎会来香花岛?他既然在这里出现,他果然是没有到过离卿那边去,若他真是星将首领,来这里是为了阻击王可吗?那他为何会表露真正的身份呢?
毛俊仁站在船上一看,心想:“是这里了!果然是躲在湖底。”
武林中相传,毛俊仁是无争无尤的,但他观乎眉目间,此刻所散发的神气,却殊不祥和,绝不温雅。
王可站在草丛中,直看向对面的湖边:“毛俊仁?他是何时从雁北坤前辈那处返回中原的?”
毛俊仁转头一看:“郑无华,你不是已金盆洗手了?这件事你管不了!”
郑无华在草丛边看道:“毛庄主,无争无尤的你也能抵赖再争霸下去,那本公子在自己的地方,为何没权去管不请自来的闲人。”
毛俊仁负手道:“李浪已死,雁十七已废,雁北坤在野,蔡晓山畏缩,武林中就只剩下我,你竟敢视我为闲人!”
王可看道:“一别多月,真不敢相信,毛庄主竟变化得这般截然不同。”
毛俊仁不客气直言:“王可,长辈对话轮到你插嘴了吗?”
郑无华挥手道:“小可,这件事不止你未够资格去管,就连本公子也懒得去管……”
湖面突然跳出一人:“谁说圣剑在畏避!”
那人是‘七少爷’蔡晓山,他身穿一袭灰衫,huáng sè的长发飘扬,剑眉朗目,眉心处有一道红色的剑印,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长得一表人才。
毛俊仁站在船上,负手道:“蔡晓山,当年我没赴约的一战,现在就一决胜负!”
无争无尤的毛俊仁,为何一反常态,竟来赴约当年未完的一战,当中究竟所为何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