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付悲歌,前两年,也就是我十六岁的时候,我顺利突破开光境界,成为一个真正的修真者,十六岁开光似乎有点年轻,因为我有一个严厉的老师,还有一个对我谆谆教诲的阿娘。
为此,一向对我冷淡的阿爹对我关心了一些,特意从自己的宝库里取了块好材料,请县城里有名的匠师打造了把坚韧的宝刀送给我做法器。
今年我十八岁,我参加了两年一次的乡试。乡试是在每个县城举行的修真者kǎo shì,只有开光境界的修真者才能参加,我大概是年纪最小的修真者,刚才的四场比武中,我连续打败了两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是的,在县城和乡下,很多人都是过了二十岁才开光,开光之后便长期停留在开光境界,不能突破下一个境界凝魂。十六岁开光真的很年轻,十八岁参加乡试更是太年轻,所以场间很多大人,只有我一个像个小孩模样。
两年一次的乡试竞争十分激烈,因为前三名可以参加第二年在上京举行的大朝试。
大朝试是天下修真者鲤鱼跳龙门的机会,只要能进前一百名,便获得入朝为官的资格,而且还能被松林教、日月教收为教徒。
我与阿娘一大早从付家庄坐着马车赶到县城参加乡试,阿娘的马车停在远处围栏之外,此刻我正在擂台下方等着最后一场比赛,只要再打赢最后一场,我便是此次乡试的第一名了。
虽然前三名都能有进入大朝试的资格,但是出发前老师特意嘱咐我一定要获得第一名才行,我不解的问:为什么一定要第一名?
老师想了想说:“母以子贵。”
我想着阿娘一向背后受人嘲笑,阿爹待我一向冷淡,只有在十六岁突破开光境界那几日,阿爹才待我热情些,似乎待阿娘也热情了些。
所以老师一言惊醒梦中人,我突然发现自己肩负着提高阿娘尊严地位的神圣使命。第一名当然会成为当地名人,会给付家争光,会给阿爹阿娘长脸,而第二名第三名却很容易被人遗忘。
于是我很认真的准备,很认真的进行文试,前日文试成绩已出,我毫无意外的获得第一名。
但是第二名龚佩彦的成绩离我很近,若是他的武试胜过我,我便得不了第一名,所以我很认真的擂台下看龚佩彦与第三名的对手武试打斗。试图从中寻得破绽,以便在接下来的最后一场武试中获得胜出。
龚佩彦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人,他的法宝是一个梭子,那梭子乌黑坚硬,我觉得像是玄铁打造,他的神识很精炼,能控制着梭子做任何细微的动作,而且灵力相当充沛,那梭子被他控制着速度很快,力量也相当大。
而最厉害的还是龚佩彦的法宝,那梭子似乎隐藏着强大的阵法,能自行护卫主人,同时将主人的灵力放大。对此我很担心,虽然我对自己的神识和灵力都很自信,但是我对自己的法宝没那么自信,虽然这把宝刀是个好料子,但是很龚佩彦的梭子比起来,那便太普通了。
龚佩彦的对手用的是九节鞭,那九节鞭在空中像条飞舞的蛟龙一般,试图缠住梭子,可是每次碰到梭子,那九节鞭便被震得打颤,控制着九节鞭的那人也会跟着脸色一阵发青。
想来,九节鞭的主人神识被梭子伤到了。
无法缠住梭子,九节鞭便往龚佩彦飞去,准备攻打龚佩彦身体,那梭子却能迅速飞回龚佩彦身边围绕,将靠近的九节鞭击退,几个来回下来,九节鞭隐隐可见裂痕,而控制九节鞭的主人已经脸色惨白,鼻血流到了胸口。
看起来神识被伤得不轻,而且灵力有些不济。那人突然卸了一口气,后退着踉跄几步说道:“我输了。”
那九节鞭也落在了地上。他捡起九节鞭,擦了擦鼻血,失魂落魄的走下擂台。
裁判上台宣布,获胜者是龚佩彦,最后一轮武试双方是龚佩彦和悲歌。胜者为今年丰城县乡试第一名,败者为第二名。
龚佩彦刚刚经历一场比赛,在下一场比赛之前,中间会有一盏茶时间给他休息恢复,他从衣服内袋中掏出一颗药丸,我看一眼便知道那是颗培元丹,用来快速补充灵力的丹药。
他休息了一会便对台下的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可以上台比试,我用咨询的眼神向裁判看了看,裁判看了看表盘,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最后一场武试开始。”
我跳上擂台,从龚佩彦身边走过,他突然对我轻蔑一笑说道:“你文试成绩很不错,我没想到居然有人比我高出那么一点点,不过,没有用,我依然会获得最终的第一名。”
我停住脚步,原本想礼貌性的作揖,可是听他这话这语气很不礼貌,于是我毫不客气的转头说道:“你的武试成绩很不错,主要是你的铁梭子很好,若你没有这个铁梭子,你未必能进入前三。”
“什么铁梭子,你这乡巴佬,也不长长眼,这可是昊天梭,知道吗?昊天梭!虽然你很蠢,但是我听说你有个很聪明的母亲,当年曾经是江南郡有名的艺妓,做得一手好书画。”
龚佩彦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是龌蹉,就像大哥在柴房里调戏小妖精时的表情。他还故意用眼角瞄了瞄围栏外的阿娘,就像只想做贼的老鼠。这让我心情很难受,我忍住怒火没有暴跳如雷。
我想他一定希望我怒不可解,乱了方寸,但是我不会让他得逞,因为我需要宁静的神识控制好我的宝刀,这样我才能打败他,顺便用暴力回报他的无礼。
我没有回应,因为我不擅长言语攻击,于是我走到擂台对面,深吸几口气,平复心情,然后对一旁的裁判点了点头。
裁判宣布,比试开始。
我祭出宝刀,飞向龚佩彦,我知道他一定会祭出那铁梭子,于是在宝刀快要碰到梭子之前,我迅速的让宝刀拐了个弯,避开梭子的撞击,因为那梭子能通过对方的兵器震伤对手的神识。
梭子护着龚佩彦,我的宝刀不能近他的身,还不能被梭子撞击到,于是我用及其精炼的神识,控制着宝刀做出各种瞬息万变的动作,有点像耍杂技一般。
龚佩彦的梭子一直没能攻击到我的宝刀,他似乎有些着急,催动梭子快速攻击,我急忙让宝刀往上空飞高些,梭子也跟着飞上去追击。
我心算技术极好,算计着梭子的距离和速度,认定此刻梭子的高度无法及时回防时。我突然以最快的速度掠到龚佩彦身边,用愤怒的拳头安抚他紧皱的眉头,顺便回报了他刚才的无礼。
虽然拳头的攻击力不及法宝的百分之一,但是,我的速度极快,而且我很愤怒,所以只是瞬息之间,我便在龚佩彦的脸上留下了好几个坑,待那梭子飞回时,龚佩彦已经满脸鲜血,蹲在地上双手捂脸,此刻哪里还有神识和灵力去控制梭子。
于是,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成功偷袭了龚佩彦,裁判和考官讨论了一会,上台宣布:今年丰城县乡试第一名是付悲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