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域,位居东轩大陆的北面。
区域辽阔,占据着大片森林灵木,众多陡峭险峻山脉,以及聚集着稀奇罕见妖兽。
这里气候适宜,土壤肥沃,蝴蝶纷飞,花香鸟语,如身处绿茵仙境般,处处充满和谐融洽韵味,确为人类居住的最佳选择。
东轩大陆共分为五国度,荒域只是其一,其余分别为雪国、天榜、冥殇及血渊阁。
在荒域域主的统治布控下,荒域自身具备的强悍实力,也早已远超其余十一国度,位于之首。
天怡城,怡府邸。
阳春三月,烈日炎炎,天怡城内忽飘洒鹅毛大雪。
路上行人各都恐慌失措,抱怨声、怒骂声,唏嘘声到处都能听闻,不少商贩也暗自早早关好铺子,回家蜷缩在火灶旁,与妻儿老小团聚。
摆上丰盛佳肴酒菜,惬意地小酌几口,驱寒保暖,顺带聊聊道听途说的些许奇闻异事。
然而这时,在怡府正门处,却贼头贼脑探出一小脑袋瓜儿来。
风雪交加,严寒吹袭,小脑袋一个劲儿朝着街道转过来转过去,也不知在打探什么。
忽地过了不久,小脑袋瓜儿又猛地给伸缩了回去。
紧接着怡府大门就被人从内打开,从里面走出俩人,一前一后,近眼一瞧,原是俩小孩儿。
前面走的那个,看着不过九岁,身穿白衣棉袄,头顶戴着一个小白毡帽,打扮俊美煌丽,长相却尤为普通。
走路略显踌躇,没走两步就又停下,经常转头瞧看身后。
而后面的小破孩儿,年龄与前者相仿,脸上同样稚气外露,胖嘟嘟的小脸蛋,在寒雪的吹袭下,镀上了红蜜汁,可爱极了。
尤其那两眼珠子,清澈明亮,似星辰在内旋转辉动。
又犹如深潭般深不可测,稍不注意,灵魂便会沉陷其中。
这破孩儿只穿着破旧布衣,袖褂上还伴有几个大lòu dòng,胳膊肘都quán luǒ露在外,但这丝毫不显得落魄寒酸。
当他昂首阔步朝前走,不惧凌风吹冰雪袭,处于雪中,浑身上下透露一种浑然天成,与天地间相嵌相容的韵味儿。
不知怎么,前面走的那小孩儿,突然停了下来,泪珠吧嗒吧嗒往下滴落,卷起袖子不断擦拭着眼珠,低声抽泣起来。
身后的那穷魄小孩撇撇嘴,小跑上前,拉住她的小手,俯在她耳旁嘀咕了几句。
在穷小子的劝说下,穿戴华丽的小孩儿一个劲点头,达拉着手,俩人就再次冒着风雪渐渐远去。
在雪花的掩盖下,身影瞬间消失不见,整个天地间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还有天际中偶尔流露的日光影儿。
俩人刚走不久,茫茫雪风中,有一顶官轿子缓缓出现,在雪风的拖拉拽动下,官轿晃晃跌跌,忽前忽后向着怡府门前驶来。
抵达怡府门阶梯后,从官轿旁急忙冲出一名小厮,全身落满雪花,脸部都给冻成青白色,没有一点血色在上面。
小厮急忙上前用力叩击府门环,使劲朝内吆喝了几声后,府门急促间就又再次被打开。
府门已开,小厮即刻回到轿帷旁,轻声请示之后,从官轿上,走出一个男子。
男子目光犀利,神情肃穆,身穿一套官服,头戴官帽,抬头看了一眼那牌匾,疾驰向府门口走去。
临近府门槛,转过身,对着一旁鞠躬的下人,冷漠道:“小公子,可还乖乖待在府门?”
下人听到老爷的严厉问话后,心中顿时惶恐紧张,忙跪倒在地,一个劲儿磕头请罪。
立刻恭敬回道:“小公子,刚,刚刚又出府门去了,小的知罪,还是没拦住。”
男子摆了摆手,微闭双眸,内心却暗叹了口气,感伤万分。
“心儿这孩子,何时能让为父省省心,如今北方战事吃紧,我常年不伴随他旁。”
“府邸中又缺人来严加管教,真不知这样下去,他未来命途会如何。”
男子伤怀不久,遂即吩咐身前下人,呵令道:“少爷如若回府,命他立即前来见我。”
袖炮一辉,仓促间忙着离开,进入府去了。
望着那渐渐离去的身影,之至不见,身跪府门边的下人才舒释了一口热气。
站起身后,忙揉搓着早就僵硬的双手双耳,脚跟朝地用劲上下跳纵几下,汲取点热量,让身子骨给缓和过来。
“看来,这一步还是熬了过来!”
“是啊,不愧为大名鼎鼎,震惊天怡城内外,镇守北关的怡君,怡大元帅!”
“可,可是小少爷,何时才能归啊,唉。”两旁下人相示苦笑,无奈站在门柱角落,各自看着这飘飘洒洒的洁白雪花发愁。
“刚才大总管已发话,不等到小少爷回府,哪都不能去,都得必须乖乖待在这被雪淋。”
…………
“先生,我来了。”
一间破旧草房前,刚刚离开怡府的俩小孩儿站立在那儿。
待在风雪中,小小身板依旧挺直,未曾感觉丝毫冷意,此刻,其中穿得破旧的那名孩子柔声对着茅屋呼道。
然而草屋内没有微毫回应,反而断断续续传出阵阵呼噜声,小孩儿对此只得温馨一笑。
两个小酒窝似月牙般可爱诱人,他不怕先生未在,他只惧先生不愿见他。
此刻听到先生传出的呼噜声,他即刻明白。
先生要见他,但不是现在,于是小孩再次鞠躬,俩人遂就离开,等待日后再次拜访。
破草房内,一片狼藉不堪,难以目睹。
除了锅碗瓢盆不知被谁拾放得整洁,其余只在茅屋中还遗放着一张桌子。
其上堆积满众多杂乱无章的书籍,乱糟糟的,此外书面纸张破旧泛黄,看来年代久远,还落满蛛网及其尘灰。
在相距书桌一米外,靠近角落端处,那里还闲置着一木床。
此时,木床间卧躺着一位老人,体态臃肿,面容润红,秃顶及胡子深白又曲长,鼻鼾声响彻屋内外。
白胡子老伯姓张,街坊邻居极其尊仰他,都称其为张老头,显得亲切近人。
除了刚刚远去的俩小孩儿时常称他为先生,细嚼品味,虽觉得文邹邹的,但耳里听到,心中也觉惬意愉悦。
张老头闲躺在木床,然而耳边一直有蚊鸣声在闹腾,躲在屋内逃避冷空气,终不得熟睡。
只好不停翻身转脸,避开蚊虫,身子压得床板吱呀吱呀地剧烈晃动。
忽地不知怎么,张老头梦呓般嘟囔了一句:“域主,又有何吩咐?”
话语刚完,在张老头窗屋前,神秘浮现一道黑袍人影,面目遮拦,藏隐于窗前。
黑袍人对着他,话语似刀子般生硬简捷道:“木牌计划,执行!”
说完,身影再次消匿不见,似屋外雪花般遁世天地间。
不过,在张老头听觉后,双目微地一缩,眉头紧锁。
气喘声再次加重,手脚颤动,似是激动,又恍若慌惧,最后也不知梦思何事,嘴角携带淡淡微笑,额眉才缓缓舒展开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