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内部大厅，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端木凌坐在客厅正中的真皮沙发上，右手抬起舒缓着肩部因为压迫产生的不适感，在他的对面夏美倩与小武两人也在做着类似按摩的动作。三个人的身上依旧血迹斑斑，不过精神上活力充沛的样子。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端木凌阴沉着脸，看着旁边的人。
“麻醉弹，只不过经过特殊的加工，命中目标的时候内部的结晶会瞬间气化，产生像血一样的东西！”姬言灵坐在旁边，而那把特殊加工的手枪此时就摆在几人面前的水晶茶几上。
“我问的不是这个，你费尽心思把我们带到这里，不会只是向我们展示你们这无聊的研究吧。”端木凌低沉着声音。
“谁知道呢，或许我就是为了给你看看这种小玩意呢！”姬言灵眼神示意着桌面。
“……”时间静止，气氛冷到冰点。
“好吧，事实的确不是这样！”眼看着端木凌不断凝聚的寒意，姬言灵无奈的举起双手。
木质的楼梯传来咚咚的声音，一个两鬓有些斑白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是我让他这么做的，为了引出折翼天使！”男人边走边说。
“机构总长！”端木凌看着男人走到自己的面前，潘多拉计划开始的时候他见过这个人，只不过那个时候的看起来要年轻很多。
“是的，好久不见呢！”朱启航坐在旁边一个独立的软座上，“没想到利维坦事件中居然还有其他人活了下来，我本来以为已经搜查的足够仔细了！”
“那次牵扯的范围太大了，搜查队没有找到我也是正常，毕竟没人想在那种环境下工作！”看着这个亲手将自己送入地狱的人，端木凌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你好像记恨着那些事情呢！”朱启航轻叹，“如果我告诉你，潘多拉的事情都是被逼无奈的，你会相信么？”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没有什么好去缅怀或者后悔的！”端木凌阴着脸，“我只有一个问题，陆凡呢？为什么他不在这里？”
“你还不知道么？”朱启航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旁边的姬言灵，在得到后者的肯定后他在继续说，“那个男孩被第六顺位带走了！”
“我当时向他开枪，第六顺位即使挡下了子弹，并且制造出混乱，而那个男孩也在混乱之中被带走，我们的人正在追捕！”姬言灵补充说道。
“带走？追捕？”端木凌神色一变，陆凡被阶层天使带走的事情暂时还不知道好坏，但仅凭着折翼天使恐怕根本无法抵挡天使才对。甚至就连最终的武器神谕天使都不行，毕竟已经有了前车之鉴……
“不用担心，我们作出这些就是为了抓捕或者消灭第六顺位守护天使，经过改造之后的白鸽可以有效的消弱阶层天使的神之力，而且为了防止范围大小的问题，我们动用所有的机器！”姬言灵说。
“听起来不错，但阶层天使应该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才对，季言熙动用了相同的装备都没有留住米迦勒，仅凭你手下的命运部队……”端木凌眼神一凝，“我并不相信他们会有这个能力！”
“如果是完整的阶层天使，命运部队自然无法抵挡，除非把所有的折翼天使更换为神谕天使！”姬言灵显然很赞同端木凌的说法。
“第六顺位已经处于虚弱状态，加上白鸽的压制和秘密武器，我们还是很有把握杀掉她的！”朱启航掏出无线通信器放在了桌子上。信号那端，战士们正在不断报告着行动的进展。
“虚弱？”
“第四顺位提供消息，本来还不是很确定，所以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的！”姬言灵说，旁边的朱启航则完全沉默了下去，看起来好像是把解说的任务全部交给了姬言灵。
“第四顺位？白天袭击基地的那个？”端木凌回想起白天发生事情。
“不是，袭击基地的是第五顺位，而第四顺位算是救了我们！根据她的说法，第六顺位因为选择了并不完全的宿主，神之力正处在涣散的状态，随时都有可能解体！”
“解体？”端木凌对于这个名词有些疑惑。
“就是消逝，神之力涣散之后的阶层天使会还原成灵体的状态，然后因为这个世界不在卡巴拉之内，所以会被这个世界排斥，最后彻底消失！”姬言灵解释说，“本来根据第六顺位的情况应该早就消亡了，可是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延缓了这种情况，如果不是她强行动用神之力的话，生命体的状态应该还可以坚持很久的才对！”
“诺亚方舟！”端木凌想起最开始见到怜汐的时候，将她交给自己的那个人曾说过，怜汐对于诺亚方舟很重要，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诺亚方舟对于怜汐很重要才对。
“应该吧！”姬言灵也早就想到了这一个观点上。
“如果第六顺位即将消失的话，那其他的阶层天使会怎么样？也会在这之后不断的消失么？”说到这个，端木凌忽然紧张了起来。
“目前已知的阶层天使中好像除了第六顺位选择了不完全的宿主之外，其他的阶层天使都选择了完全的生命宿主，在宿命生命未完结的情况下，他们暂时都是安全的！”姬言灵忽然有种研究几年阶层天使没有白费的感觉。
“不完全？这是什么意思？既然会消失，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选择完全的生命作为宿主呢？”
“问这么多？难道不关心你的小伙伴了？”姬言灵不急着回答，反而把话题转到陆凡的身上。
“他已经被带走了，你的人又在追捕，即使我再追问也无法决定或者改变最后的结果，与其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还不如多了解一些跟自己有关的事情！”端木凌平静下来，“继续说吧，我想知道一切！”
“那从那开始说呢？”姬言灵反问。
“最开始的时候，我想知道自己在你们的计划中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端木凌说。
“如果是因为这个，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在我们的计划中你包括这两位，都没有任何作用，之所以和你达成合作的约定也全是为了那个男孩。”姬言灵指着旁边的夏美倩和小武。
“陆凡？他有什么用？就目前看来他只是一个活的人偶而已！”端木凌皱着眉。
“他很有用，你不了解而已，甚至我也只是才刚刚得知他居然还有着那重身份！”姬言灵轻笑。
“什么身份？”
“玛利亚计划诞生的神之子，启示录病毒全面爆发的元凶之一！”姬言灵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玛利亚计划！”端木凌猛然一惊，作为潘多拉计划的一员，对于更早期的玛利亚计划他也只是隐约从窃取的资料中得知，但那也只是一个代号而已，里面并没有更加细致的说明。
但，端木凌转眼还是冷静了下来，玛利亚计划到底是什么他还不清楚，但陆凡如果是那次计划的产物也就能解释一些东西了。
首先那个人将怜汐交给自己，不管他的身份如何至少都是十分清楚启示录的原因，而那个人一直推动陆凡也就可以说的通了，因为他要将陆凡送到阶层天使的面前。可是，那个人到底是谁？他做这么多又为了什么？
“对，玛利亚计划，启示录爆发就是在那次计划之后，而关于玛利亚计划的内容……抱歉，我还不能告诉你！”姬言灵暂停了对玛利亚计划的解说，“我能告诉你的是，你们带来的那个男孩，他是玛利亚计划的延续，在他的身上有着吸引阶层天使的东西。”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端木凌看着姬言灵，朱启航还在一旁保持着闭目养神的姿态。
“最开始只是猜想，你们刚来的时候曾经受到过袭击，而我们在救援的时候发现了阶层天使活动过的痕迹，并且不止一位的样子。”姬言灵说，“于是我们将调查的结果通知了总长大人，之后才确定那个男孩是十年前启示录爆发后一直消失不见的神子。”
“神子？到底是什么东西？”端木凌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在触碰着某种禁忌。
“神子只是一种称谓，我们更愿意称呼他为零，象征一切的开始！”姬言灵刚想说，一旁的朱启航忽然插入一句。
“接下来的事情还是我来说吧，毕竟之后的计划需要更多的助力，多了解一些也就多一份保障！”朱启航挥手示意姬言灵暂时退下。
“是！”姬言灵身子向后缩了缩，留下端木凌与朱启航对视。
“根据el的消息，凌天韵已经和陆彦联手准备重新开启卡巴拉，而为了阻止末日的到来，我需要更多的力量，所以你愿意和我们联手一起阻止他们吗？”朱启航看着端木凌问。
“凌天韵是将怜汐交给我的那个人？”端木凌没有直接回答，先是问了一个问题。
“根据目前的情况，很有可能是！”朱启航回答的很保守。
“为什么选着我加入你们，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在这里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唯一的亮点也只不过是将所谓的神子带到你们的面前。”端木凌说。
“从你在明珠市的表现来说，你是不愿意在看到末日降临时的景象的，想必那是利维坦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至于是否选择联手，还是等我说完之后在决定吧。”朱启航没有等待端木凌的回答，“在此之前，我想问你对于玛利亚计划到底了解多少？”
“如你所知，我只知道有这么一项计划，在潘多拉建立之前，也就是大约十年前启示录爆发时的计划。”端木凌如实的回答。
“既然这样，那我先跟你说一下玛利亚计划的核心，这里面有关于神子和那个女孩的联系！”朱启航清了清嗓音，“大约在十六年前那个时候，当时的创世机构还只是众多研发机构的一员，鲜为人知，但有一次机构的人在南极冰川冻土之下发现了类似遗迹的东西，同时伴随遗迹出土的还有海文石碑，上面记录着死海文献的全章，而玛利亚计划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诞生的。”
“遗迹里有什么东西？”端木凌问。
“遗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除了石碑之外什么也没有，或者说遗迹就是那块石碑！”朱启航说，“本来我们以为这是一次无用的探索，除了浪费大量的财力和人力之外一无所获，创世机构也因为那次极地行动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之中。”
“可创世机构还在，也就是说在那次遗迹中还有着重要的东西！”
“的确，就在我们近乎绝望的时候，遗迹中又发现了其他的东西，不过这些都和我们之间的合作没有关系。”朱启航选择保留一些东西不说。
“继续！”端木凌没有追究这些。
“嗯，总之玛利亚计划是在那个时候诞生的，其内容就是开启石碑上记载的卡巴拉，而神子是我们制造用来开启新纪元的钥匙。但是，就在计划实施后的第六年，我解读了石碑上更深的记载，为了避免文献记载的末日到来，我在最后的关头破坏了计划的核心。”朱启航说。
“因为你阻止了即将完成的计划，所以启示录爆发了。”端木凌表情平淡。
“是的，虽然启示录也给全人类带来了巨大的伤害，但在抑制剂的不断开发下，这种伤害总就还是可以承受的，毕竟如果玛利亚计划全面完成可是会直接带来末日！”对于破坏了自己进行六年的玛利亚计划，朱启航从来没有后悔过，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选择更早的阻止玛利亚计划，“不过，强行终止未完成的计划也带了其他的隐患，其中最严重的就是惊动了沉睡在海底裂缝的利维坦。”
“所以你计划了潘多拉计划，试图用人类的力量再次封存利维坦。”端木凌想起自己的遭遇。
“嗯，潘多拉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也知道那种力量下人类是多么的渺小！”朱启航说。
“你漏了一点，关于怜汐的事情你还没有说清楚！”端木凌目前最关心的更多的还在怜汐身上。
“关于那个女孩，我们还是先说说她的来历吧！”朱启航抬手轻挥，巨大的转轮声响起，楼梯旁边的墙壁顺着顶部的滑轨滑开，两个巨大的圆柱玻璃罐被推了出来，淡绿色的液体偶尔浮起一串串气泡。
端木凌看着推出来的玻璃管，脸色一变。同样如此的还有夏美倩和小武，原本保持黔默的他们在看到墙壁的变化是，脸色瞬间惨白，因为那个浸泡在培养液中的正是怜汐，长发随着气泡在飘动。
一左一右，两个玻璃罐中都是同样的人，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含胸而立。
朱启航弯下身子，双手握拳撑着下巴，“这种东西在房子的地下还有一些，藏的很隐蔽，没有特殊的方法根本无法到达，我们也是经过了仔细的排查才发现地下的空洞，然后直接炸开才发现的。”
看着面前被制成标本一样的怜汐，端木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在他看来，如果这两个人都是怜汐的话，也就是说那个陪伴自己六年的家人，实际上不过是一个人造人而已。
夏美倩和小武也猜到了这个，所以他们的表情更加夸张，整个人面目呆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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