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贵慌了,他是不经意间睡着的,后半夜基本没了动静,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他以为稍微有些响动,便能醒来,谁知!
蹇宇本是要大家分散去找,童楠沉默片刻,道:“还是一起去找,这地方的温度已经不是一般的灵了,分散很容易再出危险。”
陈小凡叹了口气,他其实也很怕自己一个人待着,此时的温度,比之夜晚,又冷上了不少。
几人围着镇子找了一圈,边找边喊,又绕回到了陈小凡的外婆家。
众人都慌了神。
童楠靠着一棵树坐下,“还是招灵试试,这地方太怪,再找不到,就真的出事了。”
蹇宇皱着眉:“不行,此时招灵太危险了,你若再出事,又该怎么办?”
童楠眯起眼睛,拽下脖子上的十字架,“也没别的办法了,你们看情况不对,叫醒我。”
话一出来,就想起每次说‘叫醒我’之后,王之涵都会笑眯眯的凑过来,“前辈放心去吧,到时候我会狠狠扇一巴掌,扇醒你的。”
童楠定了定心神,口中念念有词,追随神志中飘忽的一缕银丝,倏然,四周千万条缠绕而过,童楠一惊,醒了过来。
大汗淋漓的道:“不行,周围的灵太多了,薛贵,驱散一部分试试。”
薛大师摸了摸光溜溜的脑壳,“不可能的,没了佛珠,莲师心咒,以我的修为,只会越搅越乱。”
童楠抿了抿唇,冷淡的看了一眼薛贵后,陷入沉思。
众人前所未有的绝望,这不是他们见过最强大的灵,却是最没有头绪的一次。
蹇宇轻声安慰,“先不要着急,之涵虽然是实习生,好歹也算个半专业,不会出太大的事情。”说完后,蹇宇自己的眉头先皱了起来。
若是换做童楠薛贵或者他自己,倒是真不用担心,至于之涵,蹇宇无意识的一口气叹了出来。
陈小凡听着这种无力的话,再看周围破破烂烂的房屋,他打心底寒了起来。
陈小凡心中腹诽道,真他妈的绝了,赚个钱太不容易,以后再乱花就敲断自己的手!
忽然,道旁的一颗枣树上,一只纤细的小手扒拉着吊在上边,白嫩的脸自树后探了出来,娇俏可人的笑着,没有瞳仁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不对,这长度不对,脑袋在树腰,手怎么会伸到树枝上的。
陈小凡立刻屏住呼吸,缓缓往后退开,不慎撞上了蹇宇,口中惯性的冒出一句“卧槽!”
蹇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大山里这种枣树到处都是,何至于
树秃了!
卧槽,树自己秃了!树枝一根一根不自然的扭曲开来,树干一瞬间被掰折的只剩光秃秃的树干。
蹇宇他们看不到那个孩子!可陈小凡能!
那小孩如壁虎一般,在树干上爬来爬去,最后停在秃了的顶上,两只白胖的小手摸了摸,张嘴道:“秃驴!哈哈哈”一阵尖利的声音刺激过众人的耳膜。
陈小凡蹲在地上,捂住耳朵,阵阵耳鸣不断。
薛贵脸色铁青,他们看不到那小孩,可声音真真实实的听到了。
薛贵双手合十,欲念驱魔的经文,被童楠伸手制止了。
童楠盯着陈小凡看了会儿,道:“跟着他!”
陈小凡愣了一瞬,也没多想,跟了上去,小孩爬的不快,可就是追不上,直到跟进一家院子里,不见了!
陈小凡一回头,发现不对。
灵媒的一众人怪异的盯着他,面上的不悦愈来愈深。
陈小凡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试探的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童楠眯起眼睛上前一步,可始终与陈小凡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问:“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屋内满是积压的灰尘,厚厚一层,房梁有一根斜斜的耷拉下来,看起来很危险。窗子被木板钉住,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穿透而过,照亮昏暗中的浮尘。
陈小凡皱起眉,瞒不过就只能实话实说,总比被人当坏人的强。
“我就是个刚毕业的学生,在家给人代练打游戏赚点钱,真没别的什么,这次也是来赚点外快。”陈小凡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童楠继续道:“那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一个小孩儿,什么也没穿,眼睛里没有眼珠子,等等等等,你们等等,我真的是偶然看到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能看到,大约因为我是这个镇子里的人吧。”陈小凡见薛贵几人跃跃欲试的往前走,连忙后退几步,踩到一块砖,一个趔趄,险些跌坐在地。
童楠冷笑了一声,“那井边看到的也是巧合了?”
陈小凡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支吾一声,叹了口气,“我真不知道这地方是怎么了,井边确实看到一个满身泥浆的女人,也不过是和你看到一样的画面罢了。”
林梓阳一阵唏嘘,“你知道和童楠看到一样的画面意味着什么吗?”
陈小凡摆了摆手,眉蹙的紧,“我若真知道井底沉着个尸体。”话没说完,他干呕了一下,面色潮红,继续道:“你知道我小时候喝了多少那井里的水吗?”
童楠还想再说什么,一阵‘吱吱咯吱’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路。他们几人抬头看去,光线太暗,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老式的房子里,没有房顶,房梁根根可见,阴暗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刮动木头,声音持续不断的传来。
几人屏着呼吸慢慢往后退,陈小凡的战地靴在尘埃上压出一个个深深的脚印,他的呼吸越来越不能连贯,神经紧绷,只能听见不间断的‘咯吱’声,没留神,再次踢到一块破旧的瓦片,‘刺啦’一下。
几个往门口退的人都惊住了,呆呆的站定,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刮木头的声音顿停,四周安静的呼吸可闻,一片寂静中,神经绷的异常紧实,稍一用力就会断掉的感觉。
陈小凡到底没有经历过这些,不比灵媒的人能忍耐,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何况他在房间的最里侧,不肖说屋顶,就连四周都看不分明,一种暗处有东西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森寒的气息充斥而来。
他不敢动,也动不了,脖子僵硬如石块,整个木掉了。汗水顺着脖子滑进衣服里,冰冰凉凉的触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眼珠往上看去,脖子动不了,是以如何都看不见屋顶的情况,但他隐约能看到林梓阳身后的那面墙上,有东西在蠕动。
陈小凡哆哆嗦嗦的伸手指向林梓阳,那东西像个人,分不清是男是女,又不像个人,因为人无法像那样扭曲。
他看着林梓阳,林梓阳也瞪着他,两个人眼睛越睁越大。陈小凡眼看着那东西的脸快要碰到林梓阳的脖子,可他张着嘴就是发不出声音来。
倏然,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屋子彻底陷入一片黑暗中,离门最近的薛贵摸索的撞上去,如同撞上了水泥墙。
黑暗中,彻骨的寒冷蔓延,一声尖叫撕心裂肺的响彻屋内,在寂静中格外刺痛耳膜,听的人心上由不住的一阵紧缩。
陈小凡嘴中被塞入一个东西,腐肉般恶心粘稠的触感,一双恶臭的手向两边硬生生的掰开他的嘴,指甲一样尖利的东西搅着他的舌头,直到感觉那一堆东西滑入喉咙内,拉扯的力道才消失。
他开始干呕起来,呕的眼泪都出来了,什么也没吐出来。
他手伸进嘴里抠了起来,胸腔有东西憋在那里,呼吸都不能顺畅。
一个沙哑的难以分辨的声音骤然在他耳畔响起,“你不对!你不对!”
“from the souls made to the image likeness of godi cast you out! i mand you to depart it`s the popels you!”
童楠手持透明的玻璃**子,洒出一些液体,另一只手死死的捏着十字架,口中阵阵有词:“it is god himself mands you! it`s the majestic christ mands you! god,the father mands you”
他越是念,房子四周的撞击声越是大,两种声音交杂在一起,深深的震撼,庄严神圣的感觉。灰尘簌簌的往下掉,再撑不了几下,就要塌了一般。
蹇宇大喝道:“童楠,快停下驱魔,房子受不住了。”
童楠转身寻着薛贵的声音,将手中**子的水尽数洒了过去,正正好洒在薛贵与门上,薛贵再一撞,腐朽的木头‘咔嚓’断裂。
四周的撞击声这才停了下来,骤然响起,骤然停止,若不是地面上生生厚了一层的灰尘,他们真的就以为这一切是幻觉了。
门外消失的光线一下照了进来,几人都不适的眯起了眼睛,恍若隔世。
一门之间,竟是两个天地。
待几个人适应了光线,回身去看陈小凡,陈小凡正趴在地上,呕的满面通红,眼泪沾湿了睫毛,颤个不停。
童楠手持十字架走到陈小凡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哇’的一下,陈小凡呕出了一大坨血淋淋的肉,那肉颤动了两下,化成一滩血水,再不见踪影。
陈小凡深深的喘息,一下比一下出气多进气少,他两眼茫然的看着童楠,嘴里的感觉还残留在神经里,他将手伸进嘴里捋了捋,眼一黑,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