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这般想没错,真正开始了,薛贵何止念错几次!
蹇宇一直在他身旁盯着,眉头皱的死紧,看的薛贵冷汗津津,心虚的眼神飘忽,就是不敢往蹇宇的方向看去。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陈小凡也感受到了蹇宇的低气压,默默的向一旁挪了几步,不敢靠近,怜悯的督着薛贵一副小可怜萌和尚的样子,巴巴的念着经,一段《地藏经》怎么都念不顺畅。
几人站在镇子口的古树下,一个比一个无语。
本来打算从古树开始,慢慢往里一个一个超度,一片一片的净化。
谁知薛贵的一段《地藏经》彻底打乱了计划。
《地藏经》乃是佛教超度的经文,但前提是修行到位,像薛贵这般半吊子的和尚,还要企图超度亡灵,就是在搞事情,四周的灵以为能被超度,渐渐汇聚了过来。
原本古树四周没什么动静,阳光照射下还有不同于镇子内的丝丝暖意,甚是舒服,从薛贵的《地藏经》开始后,气温不断下降,都不用童楠那般敏锐的灵感,便能明显感受出四周的不同。
古树上的叶子‘哗哗’掉落,没多长时间就秃了,甚至薛贵的头上还被什么东西摸了一把。
蹇宇拍掉身上的落叶,瞪了薛贵一眼,“好了,别念了,还是童楠来吧。”
薛大师长长的吐出口气,如释重负的样子,丝毫不觉得脸红。
蹇宇继续道:“回去后,麻烦薛大师每日早课晚课定点上。”
薛贵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童楠默默翻了个白眼,他并未拿什么,只从自己包里掏出本厚重的圣经捧在手中,他是教会的神职人员,本也不用准备什么,净化鬼灵与驱魔还是不同的。
祈祷文如吟唱般,和缓如涓涓细流,童楠淡泊的眸子半阖着,说不出的好看,安心。
陈小凡由不住自己目光聚焦在童楠身上,渐渐放松了下来,他歪着头看了眼薛贵,薛贵也接收到他的目光,撇撇嘴轻声对陈小凡道:“他那是在照着念,我又没带经文,自然不如这般顺溜。”
陈小凡礼貌的笑了笑。
蹇宇没给薛贵面子,直截了当的说:“作为专业人士,没背熟的经文不知道带上还自豪了?”
薛贵垂下头,小声嘟囔,“佛经要都带上,不得要白龙马驮两大xiāng zǐ来”
陈小凡眼中浮现出《西游记》里,师徒驮着几大xiāng zǐ经文的场景,刚刚舒缓的眉宇,再次皱起。
几人对着童楠行注目礼,目光炽热。童楠眯着眼睛,表情冷淡,十分坦然的接受了注视,格外淡定!
陈小凡心中敬佩万千,这**才是大师啊!
忽然,童大师停止了祈祷文,看向几人,表情惊怔的道:“没有用!”
蹇宇早便注意到有问题,反而没那么惊讶,通常童楠开始祈祷的时候,周身的温度都会明显回暖,如今不说回暖,反而越来越低,接近零下。他伸手捂住嘴,彻底没了主意。
这个镇子,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刺啦’一声,临走前林梓阳让小凡带着的对讲机响了,杂音浓烈,依稀可辨出林梓阳的声音,“快回来!情况不对!”
林梓阳气息不稳,很是焦急,伴有间断痛苦的倒抽气声。
几人一秒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拔腿往回跑。
眉宇皆皱的紧,蹇宇面上少有的出现了慌乱。上台阶时,竟不注意被薛贵撞到,向前一个趔趄,险险的站稳了脚,没有摔下去。
几人刚刚奔到门口,一张桌子迎面砸来,童楠被蹇宇一把拉开,护到了身后,薛贵与陈小凡堪堪躲过,陈小凡的面颊上被飞过的木刺擦出一道血痕。
桌子上的漆已经掉的所剩无几,腐朽木头上的刻字模糊不清,陈小凡眼见着自己从小用到大的桌子,被砸的七零八落,力道颇大!并非常人所能为的。
他也来不及惋惜,转身冲进屋子,见林梓阳将王之涵压制在身下,死死的抓着王之涵的两只手。
林梓阳牙咬的紧,手上鲜血直流,对讲机显然报废了,屋内仅剩的桌椅摆设东倒西歪,灰土如旋涡般在屋内四处吹动,俨然便是沙尘暴的架势。
几个人在门口看呆了,直到王之涵口中低哑如野兽般的嘶吼响起,才反应过来,捂着口鼻冲进去,七手八脚的将王之涵按住,林梓阳才得以护住口鼻,喘口气。
几人在沙尘暴中渐渐呼吸困难,陈小凡觉得自己耳朵里砸满了细碎的灰土,薛贵也顾不得什么,甩出手中所有的符咒,符咒被风吹动,如同活物一般,砸在地上,墙上,风瞬息,灰土止了,在空气中缓慢飘荡,覆盖了一整个屋子。
王之涵依旧如失心疯一般,猛烈挣扎着,面上血丝弥漫,眼白翻出,喉咙深处挤出的咆哮声,龇牙咧嘴甚是可怖,涎水顺着嘴角流了一大滩。
陈小凡一僵,这模样恐怖的太过熟悉!
梦中李婆娘便是这副模样!
此时其余人压制着王之涵,童楠一手将圣经压在他的头顶,一手握着颈间十字架,口中念着祈祷文,额头细密的汗水,眉头皱在一起,死死的盯着王之涵,而王之涵只是挣扎嘶吼的愈加厉害罢了。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这般没用。
蹇宇咬咬牙,说:“童楠,别念了,没有用的,这地方就是个黑箱!”
陈小凡转身跑向后院,既然没别的办法,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医看!他在仓库一堆坛子中翻出桑木屑,抓了一大把,奔回屋内,照着王之涵的脸砸过去。
王之涵骤然停止挣扎,身子僵硬的绷着,双目圆睁,瞳仁渐渐转了回来,血丝退下。
薛贵蹇宇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慢慢松手,力道刚刚松开,还没彻底离开王之涵的身体,手中人突然一个翻身,将两人掀翻在地,脑袋一歪,吐出一滩血水,正确的说是血宠。
没片刻便钻的无了踪影。
王之涵眼一闭,再次昏死过去。
几人这才吐出口气,一下子卸了力道,东倒西歪的坐在地上缓神。
林梓阳自顾自的起身,从包中拿出药酒,给自己清理了下伤口,包扎起来。
蹇宇找来了绳子,和薛贵两个人将王之涵捆了起来。
童楠蹲在角落,脸埋在膝盖中,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