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凡忍不住在心中碎了口薛贵,他这人平日里对人都甚礼貌甚尊重,很少有憋不住在心中吐槽一个人的时候。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可薛贵此人总是在该正经的时候装模作样的扮演一个柔弱的萌和尚,还处处撒娇,没个正经,到了希望他大谈特谈的时候,又装起了高深,真是无语的厉害。
林梓阳翻了个白眼,“他没遇到,是我们遇到了。”
薛贵一听,怒瞪向林梓阳,遇上对方的目光后,又瞬间卸了气,有些不好意思的撇过头咬了口面包。
“上上次,也是不久前,在藏区,一群大学生跑去爬山,遇上了雪崩,死在山里,成了腐尸,他们自己居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几个灵自认为很正常的到处转悠,搞得那一片地方到处恶臭,也是滑稽。”
陈小凡听的震惊,自己租的那片小区,有一段时间也是恶臭,不过后来物业来了,说是下水道出了问题,“后来呢?”
“没后来了,藏区根本不需要我们的帮助,那地方信仰的力量,不去看看你体会不到。”
陈小凡疑惑,“那你们去那里是干什么的。”
蹇宇收拾收拾背包,清理了吃食,随口道:“去瞻仰,我们也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工作的人。”
陈小凡被噎的无话可说。
几个人将东西收拾好,又清理了清理神庙,林梓阳将香分给了蹇宇和陈小凡,自己拿了两根,三个人虔诚的拜了拜。
薛贵与童楠站在一旁,陈小凡看了一眼,反应过来,这两人都有各自的信仰,各自的神明。
拜过后,蹇宇起身拍了拍薛贵的肩膀,“去门口念《地藏经》。”
薛贵不怎么明白的看回去,“我念的《地藏经》不顶用啊!”
“怎么不顶用,你磕磕巴巴的念,能将灵全部引过来。”
薛贵一呆,“然后呢?”
“然后童楠来送灵,这里的灵不全部解决了,怎么出去?指不准能引来一个大家伙。”蹇宇说完瞄了一眼陈小凡。
薛贵疑惑:“这地方不是暗箱吗?”
“这里有神庙,应该不在暗箱的包围内,香火气也能压制一部分灵,若是这地方也在暗箱内的话。”蹇宇顿了顿,“那総ōu rén腊桑 ?br />
话说的干脆利落,几个rén miàn上齐齐黑线。
薛贵叹了口气,认命的走出去,双手合十,脸一秒变的正经,默默念起经来。
陈小凡和林梓阳两个人退到王之涵身旁,看顾着。
童楠神色亦紧张了起来。
薛贵的《地藏经》念的依旧断断续续,他也不脸红,坦然又神圣的站在那里。
树林传来‘哗哗’的声音,周围骤然黯淡下来,天色阴沉的古怪,陈小凡哈出口气,竟能看到白雾。
蹇宇道:“不要慌,童楠,再等一会儿。”
陈小凡望着蹇宇冷峻的面孔,默默打起哆嗦来,咬牙忍着愈浓的恶臭。
这味道跟方才的真是不能比,各种臭味混杂,原先他没有注意,方才的臭味与在井边闻到的味道,虽然都透着腐肉的臭味,却又有些不同。
原来臭味与臭味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而此时,是各种臭味混杂,已经是人类能挑战臭味的极限了。
陈小凡被熏的晕晕乎乎,眼见受不住要昏死过去,他生平第一次发现,气味也能具有如此大的杀伤力,堪比毒气弹啊!
倏然,门口的薛贵一声闷哼,向后飞去,‘砰’的一声,砸在神庙的门上,然后坠落。
陈小凡看的后压槽一酸,看着都疼。
周围如狂风皱起,寂静的树林掀起一圈圈涟漪,落叶凌乱。
腐朽的木门摇晃了几下,坠落,砸在薛贵身上,比薛贵还要脆弱,瞬间稀烂,被风卷了去。
童楠的圣经翻不开了,他将圣经抱在怀中,开始驱魔的祈祷。
事实上童楠开始驱魔的时候,心理上并不认同,这些灵本来不用超度都会自己安安分分的走,如今这般无差别的对待,他作为一位灵媒师,一位神职人员,心中不能说有多不痛快。
他们也该得到救赎。
只是如今没多余的精力再去考虑这些,童楠叹了口气,道:“因为你是从土而出的,你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
说罢继续念起祈祷文,蹇宇见童楠念的十分吃力,不怎么高兴的将溜进神庙内的薛贵提了出去,让他也开始超度。
薛贵无奈,挣扎不得,蹇宇的力气太大了,他被扔出了神庙,忙捡起自己最熟悉的大光明咒。
左手结金刚拳,右手放光,手心向前,超度些业障重的亡灵,“ong,啊蒙嘎,微路恰那,嘛哈母得拉,嘛尼帕得嘛,接瓦那,帕拉瓦路,打呀轰。”
两人站在旋涡的中间,薛贵也像模像样的杵着。
陈小凡原先十分不好受,不仅仅是因为恶臭和温度,还有一种微妙的悲伤和痛苦,搅的他的头‘突突’的疼。
他见其他人也都是咬牙硬撑的样子,不敢多说,安静的看着童楠,似乎从他们两个的方向处,渐渐扩散而来的阳光,十分温暖。
四周渗人的敲击声与恶臭逐渐消亡,薛贵超度的法式也越做越顺手,密集的乌云处开了一个漩涡,阳光直射而下,慢慢变的越来越大,驱散上空的阴霾。
‘叮铃铃’‘叮铃铃’,陈小凡抬头去看,神庙四周的锈铃铛发出了声响,丝丝悦耳,沁人心脾的安心。
阳光扩散进整个镇子,一瞬间的错觉,仿佛一切都没什么区别。
童楠与薛贵齐齐松了口气。
林梓阳的嘴角也久违的噙着丝笑,只有蹇宇眉头高皱,始终没有放松下来。
他抬头看了看神庙的顶棚,三三两两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动,一切好似被净化了般清爽,他复又回头看了眼神像,土地小老儿的笑愈发慈祥。
蹇宇终于也松了蹙起的眉宇。
陈小凡呆呆的问了句:“这就结束了?”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安安全全的不好吗?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了,一个个不怕死的。”林梓阳絮絮叨叨的说起来,说完就跟瘫了似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突然想起来什么,回头去看王之涵。
王之涵被绑的严实,嘴还被胶袋封住了,眼巴巴委屈的哼唧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