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遇柳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没有了知觉,压在他下半身的何野踹开,然后跪坐在地上开始扒拉这个男人身上的土。 而杨先镇也出于‘绅士风度’本能的给徐阳撑起了一片伞,他现在的背上正插着一块长长的木条,目测这木条原本应该是属于战壕护板的部件。 此时的徐阳让杨先镇半跪在地上,一脚踩在浮土中,一脚踩在杨先镇的背上,双手握住那一米长的木条,嘴里冷冷的道,“开始了,忍。。”‘住’字还没有出口,便双手猛地一用力,将那木条拔了出来。 “卧槽你。。。”最后那个字杨先镇生生在牙关咬碎咽了回去,他刚想好好准备一下,展现一下自己的猛男风采,却不想徐阳来了个突然袭击,本来背上的伤口还不算太疼,但是徐阳这一拔,却让所有沉睡的痛觉神经都起立致敬了。 龇牙咧嘴的杨先镇也不敢回头去看徐阳,也不敢动,他也听不清楚徐阳是不是对刚才那句话有回应,因为他的耳朵里除了来回乱窜的‘嗡嗡’声之外,根本就不太能听得清楚其他声音。 忽然,背后一紧,那被撕裂的伤口又是一疼,一个温软的身体就环抱住了他的胸膛,徐阳一边用自己不大但很柔软的胸部紧紧的压住伤口上的止血包,双手则从杨先镇的胸口处开始缠绕绷带。 “有什么想法别这么大声出来,臭子!”徐阳的声音不大,语调有点冰冷,却带着一丝暧昧的挑逗。 正在享受后背上那一片温柔的杨先镇脸上马上变成了苦瓜,他不知道这个号称‘猎豹’的女人是调戏他还是真的被刚才的行为所感动。 英雄救美,以身相许,从来都不会只在梦境当中出现。 正当杨先镇还在进行思想斗争的时候,徐阳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门上,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吹气,道,“傻大个子,打完仗再想,咱们得先把队长弄出来。” “哦。”傻大个子呆头呆脑的起身去一起巴拉何野身上的杂物。 在各种惨叫声中,三人费了不少的劲将何野身上的土块,木材,人体残肢,给弄干净,惊讶的发现这个家伙竟然没有受伤。 将何野放平,确定这货还活着之后,三人竟然大眼瞪眼的互相看了看,便决定不去管他,毕竟这时候是在战场上,徐阳已经是到这个队的第一指挥官了。 靠在已经塌陷的战壕护墙上,张遇柳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如同睡着了一般的何野,又扫视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战壕,大概脚踝那么深的浮土覆盖着战壕的底部,很多被扎晕了的家伙只能抱头乱窜,一些倒霉的人凭着感觉想要逃离战场,欢送他们的却是无情的子弹。 更多的人则倒在战壕里,无声无息,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死了,还是晕了过去,张遇柳三人都庆幸这飞井盖只是装了炸药而没有加点如同铁钉,玻璃碴子之类的物件儿,这些东西才是shā rénwǔ qì界的有利竞争选手。 被这diywǔ qì震惊的士兵们,在回过神来之后便死死的贴在了战壕壁上,甚至忘记了射击。 正在这个时候,‘重建委员会’的军官们作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反冲锋。 不算太多的‘重建委员会’士兵十几个人一个组,从战壕里一跃而出,趁着对方被炸蒙的时候,在宽阔的战线上开始四处出击,就如同一次黑色的浪潮,开始拍打摇摇欲坠的敌人。这些人在机枪的掩护下,在冲到距离敌人展现五六十米的地方停下,开始疯狂的扔出手榴弹,要将这些脑袋还不清醒的家伙给送上西。 假如任何人有一架无人机的话,他就会看到如同diàn yǐng镜头一般的场面,蜿蜒曲折的两条平行战壕之间,在你来我往的曳光弹中,一团团的黑影正在一个个弹坑之间奋力向前,时不时的制造出一些爆炸。 而正在被爆炸蹂躏的那条战线,除了被m2hb火力照顾到的地方,能够勉强形成了一些真空的无人区以保护蜷缩在战壕里痛苦shēn yín的士兵。 其他的战线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手榴弹大礼包,这样的后果直接导致了大量混杂在战壕中的民兵部队开始稀稀拉拉的撤退。 能够看到这样场景的人都知道,要是这样的潮流不制止的话,只会变得越来越汹涌。 缩在战壕里的张遇柳他们并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存在,他们精确的射击,打翻了冲上来的敌人,给自己开辟出了一个安全的空间之后,便开始掩护其他人,稳住了自己附近的战线。甚至他们还忙里偷闲的打掉了对方的几挺贸然开火的机枪。 这些敌人似乎是有命令在身,他们的攻击来得凌厉如雷,去的迅疾如风,只要遇到了稍微正经一点的抵抗,这些反冲击的组就会在扔完手榴弹之后开始撤退。 不过,就是这种如同群蜂乱蛰一样的战术,让‘监狱’大军的一些阵线出现了严重的混乱,不断有黑点如同流沙一般开始爬出战壕,然后被紧随而至的机枪打死。 就在这些星星点点的流沙越聚越多的时候,一挺沉默了许久的m2hb重机枪如同一把闪烁着浮夸跑马灯的魔法扫帚,瓢泼而至的致命钢铁弹雨就像扫帚头,直接将那些站立着正在逃跑的家伙们拦腰截断。 “所有人给我听着,在跑,就挨个点名杀!全他们给我回到战壕里!” 一个军官颇为滑稽的直立着身子,骑着一辆山地车,与阵地平行的方向快速移动着,只见他拿着一个白铁做的大喇叭,正在那里叫喊,就仿佛他是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就如同一个杂技演员,招摇过市。 很久之后,张遇柳在聊起这个军官的时候,她都惊叹这个家伙的好运气,因为那时候‘飞雷’爆炸,敌军火力攻击,再加上敌人冲上来的散兵,只要有一个家伙瞄准他,就能送他上西。 这个军官也不是吃素的,来到一个正在挣扎的逃兵身边,看着那个可怜的被打断了一条腿的家伙,他又拿着大喇叭冲着漆黑的喊道,“逃兵是为人不齿的,现在我告诉你们逃兵的下场。” 完,他举起手中的枪,将那个逃兵的脑袋给开了花,在那耀眼的橘色火光之下,所有的士兵都记住了这个军官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