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王沉呤了片刻,道:“今年春,奥兹本公国的国王奥杜安将他那和得很漂亮的女儿送到了我国宫廷,是要学习我国的宫廷礼仪……” 达尼安想起了往事,虽然错不在他,但是他脸上有点发红,点点头,道:“是。这个女子我见过一两次,她叫伊芙丽,怎么呢,很漂亮,很聪明,很热情,但是我觉得她有些不太正常,嗯,而且,还很有些心机。我不喜欢这样的女孩子,所以我也不怎么跟她来往…” 老国王道:“不错,你正确的评价,反映了你清醒的洞察力;而且你的行为也是正确的。可是弗朗索瓦却被她迷住了,沉迷得不能自拨,竟然来跟我要取她为妻。他是王子,他的妻子将是未来的**,贤良与否,事关国运,这是非同可的大事,怎能草草? 老国王顿了一顿,又道:“这个女人做他的妻子,身份地位够了,容貌够了,可是她的心性品质又如何呢?!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个不容忽视的大问题。我没有同意他的要求,只是婉转的告诉他,你年纪还轻,应该多看看,多选选,找一个更贤淑更合适的女人,因为你将娶的这个女人将来是要母仪下的……。 “可任性弗朗索瓦在他心中,已经不可能再有别的女人能代替这个女人了,而且她已有身孕了,需要尽快成婚。我当时不由勃然大怒,他竟然如此不明事理,当即拂袖而去。第二,边关军情告急,我想,这真是个赐良机,让他离开这个女人,事情冷却一下,或许另有转机,便让他带领兵马粮草前往增援。其实经过一夜的思索,我已想通年轻人在这上面犯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告错能改就可以了。 “临行前就郑重跟他,在边关上,要是立下了功劳,证明了你的能力,回来后我就退位让贤,让你登上王位;他本是长子,国位迟早是他的,其实这个承诺,我是换想得他对那个女人的放弃,他当时想了想,也答应了。”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让我对他非常失望:这次与北方兽人的战役结束后,我接到了他派人送来的战报,战果是如此的辉煌,更重要的是,战役的指挥反映了一个将领极高的军事才,他告诉我,这都是他做的。当时我信以为真,非常高兴,为他的才而惊叹,为自己有这样的儿子而自豪,为国家即将得到一个强而有力的君王而举手加额。 这时候老国王的脸色变得十分严肃:“可是,随后达伽马副元送来的密报让我知道了真相:弗朗索瓦因立功心切而孤身犯险,置自己和军队于兽人的重重包围之中,当突围无望,大家陷于绝望之中时,是你拯救了军队,并带领联军打败了兽人。我不敢相信弗朗索瓦在这次事件中表现出的智慧和品性是如此低劣,于是派出密使,向许多将领询问真相倒底如何,结果他们的法无一例外的和达伽马一样。而且,军需官何塞以亲身经历,让我知道了那晚你们雪夜突围是如何的惊心动魄!” 老国王站起身来,眼里噙着泪水,将手伸向达尼安:“我的孩子,你要知道,如果你受到了哪怕一点点的伤害,爸爸心中会有多么的难过,因为在爸爸的心中,还一直把你当成还没长大的男孩呢!” 达尼安起身感动得拥抱住父亲:“噢,爸爸!” 老国王露出欣慰的笑容:“可现在,爸爸知道你长大了,你变成了平原上参的大树、蓝上翱翔的雄鹰,而蒂兰西即将拥有一个年轻的,贤明而英勇的君王,而这个君王,就是你!” 达尼安目瞪口呆万分惊讶:“噢,爸爸,我?!……” 老国王用慈祥的目光注视着儿子,良久才放开达尼安的手,坐了下来,示意达尼安也坐下:“奥兹本公国的奥杜安国王,这个人野心勃勃穷兵黩武,对待自己的国民极其残暴,而且城府极深。现在回想起来,他将他的mèi mèi送到我国宫廷,明着是学习礼仪,实则未必安着什么好心,只怕是极厉害的一着棋。 “你们的母亲去世得早,我久未续弦,你们兄弟俩血气方刚;他让一个极其妖艳的女子身处于其中,其心可知。我担心他所谋者大。而弗朗索瓦看不清奥杜安的用心,不去思索这些问题,只被美**惑,拜倒在这个女人的裙下,其心智让人担心。若将国位传于他,国家之事,事事都要殚精竭虑的谋划,周全深远的打算,他怎么可以承担这个重任?!他娶上这样一个妻子,其父虎视眈眈于一旁,我百年之后,他能驾驭这个王国的局面么?他以为国王做的只是花酒地,为所欲为的享乐么?! “达尼安,我的好儿子,在最艰难的时刻,你表现了最优秀的才华和最强大的能力,你的表现已证明了你的资格。所以国王的继承人,我认为你最后适。其实这样最好,各得其所,他不是离不开那个女人么,这样他就可以去娶他中意的这个女人好了!” 到这里,老国王紧皱眉头:“我担心的是,这样安排,他肯定又不愿意了!到底还是一个品性问题,唉,我担心他智慧不足而野心有余……” 达尼安恳切的道:“爸爸,我性格散慢,对国家的治理没有多少兴趣。悠闲的时候只想骑着马儿在林中穿行,或是在树荫下朗诵几篇诗歌,或是弹奏几首五弦琴的曲子;或是骑马到乡间观看田园风光,与碰上的农民猎人们饮酒唱歌,喝得熏熏而归。我,我实在当不了一国之君……” 老国王笑道:“好啊,你的这些爱好明你没有任何的不良嗜好。而且你的这些爱好都可以有助于你接近百姓、体察民情,这很好啊!你保持你的爱好,将来定会是个宽厚仁爱的君王,会对国家无为而治的,这是百姓的福气啊。” 达尼安道:“爸爸,我……” 老国王威纳夫岗察道:“好了,孩子,不要再多了。你不需要立即答应我,我知道,对你来,这是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你需要时间考虑。这样吧,我给你三时间,你好好想一想,三后你再答复我。你不是孩子了,国家需要你,我想你会做出让我满意的答复的。好了,晚上还有盛大的舞会,各国的使节们也需要你去应酬,现在下去好好休息吧……对了,这事在我没有在朝堂上宣布之前,你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一个字!” “是,当然,爸爸,那我就先告辞了。”达尼安有些心事重重,站起身来,再次拥抱了自己的父亲,走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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