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牛酒吧——依旧还是那几个老主顾,吧台前的木瓜脸老板罗尔擦洗着酒杯,神情与往常无异样,相反那些老主顾“唧唧喳喳”聊得不停。</p>
“你听说了吗?诺基警长要被调走了。”</p>
坐在酒馆角落的那一桌,一位老妇伤感地闷了一口酒,手边放着她的那只烟斗。</p>
“什么?你没骗我吧!诺基警长好好端端怎么会被调走?”</p>
另一个老妇吃了一惊,手中的酒杯差点滑落,眼神中透露着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在她们看来,诺基在这里担任执法官都十几年了,都没有要被调离的迹象,而且她们对这位执法官印象还算不错,不一定下一个执法官会有像他这么好。</p>
“前几日我还见他一直出没在酒吧,与往常一样根本就没有什么异样。”</p>
“所以我也不敢相信这件事。”那个抽烟的老妇同意了她的看法点点头。</p>
“难道是火车站的那场命案?凶手没有找到,责任自然是要怪罪到他的身上。”</p>
那个抽烟的老妇为诺基感到愤愤不平,而另外一个老妇似乎是想起了有关这场命案的另一个消息。</p>
“但我听别人说起这是一场意外,那人是单纯的猝死而已,至少责任也用不着怪罪到诺基警长的身上。”</p>
她也只是听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十足把握证据,但这起命案是整个镇子众所周知的一件事,后续的案情发展自然会有人知道,但也只有少部分人得知那个人的死因猝死。</p>
“警长被调离并不是这次命案的缘故。”</p>
发出声音的是邻桌的一个头戴牛仔帽的男子,她们转身一眼就认出了他。</p>
“真的是那样吗?拉夫尔。”</p>
头戴牛仔帽的男子是镇子里消息最灵通的人——拉夫尔,镇子上所发生的事情几乎不是他不知道的。</p>
“解剖早已有了结果,苏菲医生证实死因是猝死,也就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意外。”拉夫尔说。</p>
“不会吧?那会是其它什么原因被调离?”</p>
“你们不知道吗?诺基警长之前是地球联合军的一名上尉,这次调走他是奉命行事。”</p>
在场的所有人似乎并不在意他是如何得知这些消息的,往常他的消息准确性是十分可靠,但这次不得不让她们对这次的信息来源产生怀疑,至少诺基本人没有说他之前的身份,只是大致以为他是某个地区的执法官受命被调任到这里,言行举止不像那些人“横行霸道”般无理。</p>
“拉夫尔,这个消息可靠吗?”</p>
“真不敢相信诺基警长之前会是地球联合军的走狗。”</p>
那个抽烟的老妇仍然持有怀疑的态度,而另一个老妇差不多已经相信拉夫尔的话。</p>
这个小镇的居民对地球联合政府并没有太好的印象,她们更加想象不到诺基警长会是跟他们是一路的。</p>
“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拉夫尔。”在吧台前擦着玻璃杯的老板罗尔突然向他问起。</p>
“当然是有我自己的渠道,罗尔先生。”拉夫尔并不掩饰,直接了当地回答道。</p>
“渠道?你的那些非法渠道,游离在法律的边缘行为。我可听说过你的那些传闻……黑客——你在星区里算不上臭名昭著,也没有任何的犯罪记录,但不少地方留有你的痕迹。只要有人出钱,让你感到满意的价钱,你就会帮他们得到任何想要的信息。我说的没有错吧!”</p>
拉夫尔皱了眉头,内心不安地拿起空酒杯,仍还未发觉到杯子里已经是没酒了。</p>
周围的顾客陆陆续续地围了过来,他们根本想不到拉夫尔之前竟然是一名黑客。</p>
两个老妇人纳闷地看着他们两人谈话,不难听出酒吧老板罗尔之前的身份并不简单。</p>
这个小镇的居民也有不少不是本地的居民,当然就会有一些被通缉的罪犯、变种人、还有其他形形色色的人混入其中,为了逃脱地联政府的抓捕。</p>
“放松些,别紧张!”</p>
罗尔手里拿着一**酒朝他走来,接过他的酒杯,给他杯子里倒满酒。</p>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拉夫尔接过倒满的酒杯纳闷。</p>
“你难道不记得了吗?我曾经也是你的老顾客,当然知道你的那些勾当。”</p>
拉夫尔大惊,脸上的表情让他直接承认了自己过去的那些事,更多的是没想到在这里竟然有自己曾经的顾客,但他记不得自己何时帮助过罗尔,像罗尔这种木瓜脸的人见过一次必然是印象深刻。</p>
“你知道有多少?”</p>
拉夫尔凑近到他的耳边,小声地在他的耳边“嗡嗡”,免得让其他人听到。</p>
罗尔坐到椅子上说:“不知道得不多,知道得也不少。”</p>
拉夫尔稳定下来之后,呷了一口罗尔倒的酒,他并不担心这酒会有问题。</p>
“你有什么证据?罗尔,没有证据我就可以认为你这是在诽谤,我可以要求赔偿。”</p>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罗尔笑了,“我的确没有任何证据,而且你之前一切的行为都是法律的边缘地带,并没有明确地触碰违背到法律规定。即便有了证据也无法将你治罪。”</p>
拉夫尔“咯咯”地笑了。他知道没有人能够抓住他犯罪的把柄,之前他一切的行为也如罗尔所言的那样处于法律边缘,根本就不会有人去管甚至追究责任,以至于他能够肆意妄为。</p>
不过,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上究竟是发生过什么,曾经的黑客竟然会流落到这里,即便每天戴着一顶牛仔帽,那仅仅是为了掩盖外表的痕迹,但也抹掉不了身上过去的痕迹。</p>
“这酒的味道怎么样?”</p>
罗尔微笑着,不再与他争议他的身份,回到了之前那个酒吧老板的身份。</p>
“一般般……只是带着一丝丝苦涩……这是什么酒?”拉夫尔再呷了一口,嘴里含着一股苦味。</p>
“圣亚迪斯。”</p>
罗尔给另外的顾客也倒了一些。</p>
抽烟的老妇晃动着酒杯,微微清爽的酒香扑鼻而来,她感到一阵惊奇说:“怎么以前没有看到过你卖这个酒?”</p>
““圣亚迪斯”——怎么听着更像是一个地名?”另个老妇说道。</p>
她这么无意的提醒——</p>
拉夫尔的双眼忽明忽暗,断断续续地记忆在他的脑海里如同流星般划过,神情显得有些紧张,他突然觉得喉咙之中一股燥热感要喷涌而出。他隐约明白了一点,但也只是他个人的猜测,他没有十足地把握印证自己的猜想。回忆起了那一段逝世的记忆,但想要完全回忆起来还是有些痛苦。</p>
“没想到你也是……”</p>
拉夫尔的脸上惶恐与惊讶交织在一起,他想到更多的是那段破碎记忆组合的画面。然而单单罗尔一个简单的眼神就让他闭嘴了,将想要接下来说出的话咽了下去。</p>
罗尔客气般地将酒**里剩下来的那点酒倒到了拉夫尔的杯子。</p>
拉夫尔看到杯中的影子并不是他自己,而是一个……恶魔。</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