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大多数员工回到了徐建的面前。
然而在他们的脸上并没有胜利的喜悦，一个个垂头丧气，用表情告诉老板，他们在大部分论坛都铩羽而归了。
“怎么可能？”徐建根本不信，“图卡公司对于舆论的掌控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吗？要是有这么大的能耐，也不至于混到现在还是一家小shǒu jī公司，没有道理的啊。”
“老板，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有员工代表出来说话，“可是各大论坛上，为tk1shǒu jī说话的人太多了。依我看，并不是图卡公司掌控了舆论，而是那些为图卡公司说话的人，都是传说中的……自来水。”
水军一般是贬义的称呼，是拿钱请gōng guān公司抹黑别人或者为自己洗白的。与之不同的是，生活中还有一类“水军”，不用钱收买，不用利yòu huò，他们看好产品的用心，自发地为产品做宣传，对抗那些抹黑的人，这一类网友，就被称为“自来水”。
图卡公司虽然这个月才开始售卖。但之前一**的宣传，完美地将“吐血亏本”的名声，传递到了消费者心里。同等性能的shǒu jī，别家卖3000以上，图卡shǒu jī只卖1300，这个行为虽然让同行恨得要死，但在群众当中吸粉无数。很多人都把图卡公司当做未来shǒu jī市场洗牌的领头羊。
在图卡shǒu jī刚刚售卖时，就有这么一拨人有意识地来抹黑tk1shǒu jī，自来水们当然不能忍。能上图的上图，能辩论的辩论，“白蚁传媒”的员工就算再巧舌如簧，双拳难敌四手，最后还是不得不败下阵来。
白蚁这一次，没有腐蚀钢板，反而被杀虫剂给治了！
徐建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接了个烂活儿。立马跑到没人听到的地方，给严辉打diàn huà：“严经理，之前你可没有说，对手这么厉害啊。不行，我们不干了，200万当中我们留下50万辛苦费，剩下150万退还你们。要我们继续干活的话，除非加钱。500万，少一分都不行。”
严辉气得要吐血，一个gōng guān公司居然如此狮子大开口，真是太猖狂。可是现在有没有别的办法，想了好一会儿，只能咬牙答应。
“员工们，好消息，咱们的雇主加钱了，加到了100万。”徐建跑回办公室，“咱们再加把劲，就有更多的钱可以分了。既然各论坛说我们造假抹黑，那好，我们就给他们来一些真货。你们打diàn huà给图卡公司客服，注意用言语不经意地挑衅，然后录音。这样的暴发户公司，客户fú wù肯定不行。我们把客服的对话放到网上，看那些维护图卡公司的人，还能怎么说。”
员工们领命而去。不过这回他们没有各自行动，而是凑在一起，打算群策群力，先试一试。
一个员工拨通了图卡公司的客服diàn huà，diàn huà那头传来了温柔的问候：“您好，这里是图卡shǒu jī客户fú wù中心，很高兴为您fú wù。”
“你高兴，我可不高兴。”员工故意装出恶狠狠的样子，“我买了你们的shǒu jītk1，但是用了半天，shǒu jī出故障了，屏幕有细微的雪花，你们说吧，该怎么处理？”
屏幕花屏，是很多国产低端shǒu jī的通病。所以尽管白蚁传媒拿到的十几个tk1shǒu jī都没有此类毛病，打diàn huà的员工还是往这个问题上靠，这种手段他们试过很多次，百试百灵。
就算对方要求把机器拿回去，检测不出花屏，也可以说“是你们使用方法跟我不一样，我用就一定会出花屏。反正就是明着套客服的话，只要对方又半点不耐烦，甚至攻击客户的话，针对图卡公司第一手的资料就有了。”
“好的，这个问题我已经替您记录了。我们可以随时为您换新机器，您要是网络购买的，请于三天内将机器寄出，我们公司将在三天后给您发新货。您要是在实体店买的，直接拿过去，就可以免费换新。如果您对机器不满意，也可以选择退款。”客服一股脑地，说出了三个解决办法。
员工们都愣了，还有这么做客服的：“你们不先检测shǒu jī吗？”
“我们对于客户，一直是抱有最大信赖的，所以愿意先发新shǒu jī。您们的shǒu jī送来之后，我们会安排人检测，不管有否检测出客户说明的问题都不要紧。毕竟客户的满意，就是我们最大的追求。”白蚁传媒的员工们哪里知道，刘信最看重的一块就是客服，特意让高国富挂帅，亲自监督的。能有这样的回复，完全是高国富的授意。
员工们简直不敢相信，另一名员工也拨通了客服diàn huà，不久传来了另一个客服亲切的问候。
“我买了tk1，已经打开使用，但是我突然不想要了，能不能退了？”
“没有问题。如果您是线上购买，请于对应网站进行退货，我们已经跟四家电商平台打过招呼，他们不会为难客户的。如果是线下购买，那就更简单了，拿shǒu jī到对应店，直接可以退货。”客服的回答干脆利落。
无理由退换货，是很多商家吸引买家的噱头，在shǒu jī行业也有。但shǒu jī行业不同于其他，一般对于“无理由退换”，有非常严苛的规定，比如shǒu jī不能开机使用，不能磕碰，不能有划痕啥的。顾客要达到满意换货，往往要跟商家进行无止尽地扯皮。
图卡公司居然直接跳过了这一点，直接跟电商平台打过招呼。那电商退起货来，肯定是豪爽得很，真正给用户带来了至高的体验。
“我使用过shǒu jī了，也没有问题吗？”打diàn huà的员工再度确定。
“没有问题的，客户满意，是我们最大的追求。这一款shǒu jī不能让您满意，我们很抱歉，希望我们以后的产品可以再次吸引您。”客服也确认了自己的说法。
白蚁传媒的员工们，彻底傻眼。这家公司是疯了吗，这么做生意，难道真的不怕赔死？
更关键的是，对方的每一个回复都既有礼貌，也为顾客真实解决了问题，实在是教科书一般的客服回答！面对这样的客服，老板徐建交待的任务，那是真的一点都看不到完成的希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