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依天》 第6章 追查到底

    高良知道国王是气愤至极才有此决定，就赶忙相劝道：“陛下，三思而后行啊！妃告王后，明显是争风吃醋，陛下可不能因此而坏了大事啊。”

    “什么争风吃醋，无风不起浪，这样的事不可能是空穴来风，谁敢造储君的谣啊？高良，你这个太监总管，你敢吗？”豪义国王在气头上，依然固执己见。

    “陛下恕罪，老奴不敢。”高良诚惶诚恐地。

    “你都不敢，那个刚来几的妃，她哪里敢？所以，肯定是王后与善王狼狈为奸，以图寡人的大权。”

    “这……”

    “不要再多言，传旨去吧，寡人累了。”国王慢慢地躺倒在自己的卧榻上，眼睛盯着房顶，胸口剧烈地起伏，不再话。

    高良看国王义愤填膺，只好离开王宫，去了善王府。见到善王，高良把国王的话重复了一遍，善王当即晕倒，晴霹雳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储君之位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被剥夺了？善王不服啊！可是，他也没有胆量抗旨不遵，那样只会罪加一等。此后，善王只好听从旨意，困守在自己的王府中。

    只是处置了善王，国王还没能消尽怒气，接下来，他又关了王后的禁闭，不允许她随便走动，要她在宫中闭门思过。随着王后的失宠，她的三个儿子也受到了牵连。

    废掉善王，接下来，就是再立储君之事了。可是，国王举目自己的王子们，这些孩子各有特点，该选谁呢？思来想去好多遍后，豪义国王还是不能确定应该选哪个儿子来做储君。

    虽然已经处置了善王，禁足了王后，但是，豪义国王对他俩的事还是耿耿于怀。既然自己心中没有中意的人选，那么再立储君的事就从长计议。前面的两次立储失败毁掉了两位能力出众的王子，豪义国王也不禁心有余悸。所以，他想还是先暂缓选立储君为好，腾出时间来调查善王和王后之事，既然丑事已经出了，那就追查到底，查它个水落石出，以绝后患。

    其实，国王在气头过了之后，也渐渐清醒过来，感觉到此事似乎藏有玄机，所以他想把事情彻底搞明白，以儆效尤。他叫来自己身边的太监高良：“那****下令废除善王储君之位时，你劝我要三思而行，你是如何想的？给寡人讲讲清楚。”

    高良见国王追问自己此事，知道他已经有所醒悟，并且开始怀疑这些言论的真假，但是事实已经如此，在国王身边混了大半辈子的高良很是明白，此时多无益，且看国王如何吩咐吧。所以，他支吾地道：“老奴糊涂，陛下您严惩了当事人，制止了宫廷中的丑行，陛下英明。”

    “呵呵，你个老滑头！寡人不怪你，现在想想，你得有道理，也许我真得应该多想想再做决定，可是当时急火攻心，无法控制，现在造成了这样的局面，还要再立储君，这可真是个dà má烦。”

    “是啊，陛下，再选人千万慎重啊！”

    “对，要慎之又慎。所以啊，我现在并不急于选人，而是想把过去的这件事搞清楚，看看真相到底是什么，制造此事的人，他们会有什么样的目的。”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当事人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陛下你就不要再追查了吧。”高良劝着国王，他是不想让国王在此事上再牵扯太多精力，更何况追查下去，真相不定更让国王气恼，跟随国王这么多年的高良，看过了这么多的宫廷斗争，还是很心疼国王的。

    但是，国王并不领情，而是很严厉地：“为什么不追查？我现在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良一看国王有些较真，也不再劝阻，而有低声道：“陛下您请吩咐吧，需要老奴做些什么？”

    豪义国王看着这位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忠心耿耿的太监总管，他知道高良的势力遍布整个宫廷，在这个范围内，只要他想知道的事情肯定能搞清楚。所以，他让高良走近自己，声：“这事是妃告诉我的，她难道真的是争风吃醋吗？”

    “啊？陛下是想查查妃？”

    “王后已被禁足，善王也被罚在王府思过，还有什么好查的。”

    “也是啊，在这件事中，现在最得意的应该是妃了。”

    “对，查查她！”

    “好！怎么查还请陛下吩咐。”

    国王低头想了想，低声对高良：“你去告诉妃身边的太监，让他盯紧妃，看她有何异常行动。”

    “是！老奴这就去办。”

    高良领命后迅速去找了妃身边的太监李木，授之以密令，让他监视妃。李太jiān tīng到这个吩咐，心想自己升官发财的机会来了，这可是太监总管交办的差事，一定要办好！从此后，他每寸步不离妃，一定要让妃在自己的视线之内，那绝对叫尽心尽力，没有丝毫的疏忽。

    可是，两个月过去了，未见异常。李木这个着急啊，这么好的立功机会难道就这么失去？国王等得不耐烦了，认为这些太监太过愚笨，这么点事情都搞不定。国王一着急，高良感觉压力山大，他不等李木来汇报，就亲自找了过去，把李木叫到个隐蔽处亲自问话。李木虽是立功心切，但是，总不能胡言乱语啊。尽管李木汇报的很详细，可是来去就是妃在宫中的饮食起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高良听着李木自言自语，突然问了一句，“难道妃就不串门，或者就没有谁到她宫里坐坐？”

    “有啊，”李木大声，“您要问这事，那可就多了，妃最喜欢拉家常，和谁都能聊上半，最近到我们宫里去的人不少，我一个一个给您啊。”

    “停，你想好了，捡最重要的人。”高良提示他道。

    李木停了一下，想了一想：“那就从最重要的人起吧，您听听有没有您想要的人。”

    “好啦，快吧！就从最重要的人讲起。”高良对李木的啰嗦有些不耐烦了，他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催促着他快点。

    李木却并不恼怒，这可是他最有用的时刻，他一定要在太监总管面前好好表现，他还想指望着这事升官发财呢。于是，他不紧不慢地道：“要到我们宫里去的，第一重要的人，那肯定是睿哲公主啦。妃是睿哲公主的陪嫁，是大将军娶亲回来后孝敬给国王的。”

    高良一听，愣在那里儿，就这一句话，让高良有醍醐灌顶的感觉。他自己在心里骂着自己，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呢。他马上对李木：“得，好啦，不用再了，你先回去吧，这事不能再给任何人，嘴上要有个把门的，回头我会赏你。”

    李木一听总管要赏自己，当然喜不自胜，但是还没有得意忘形，只是很谦虚地：“好的，总管大人，您就是不赏赐我，这事我也不敢给别人，您就放心吧。”

    高良让李木赶紧回宫，自己则返回到国王的身边去了。豪义国王正闷闷不乐，看到高良回来，忙问道：“怎么样了？有进展吗？”

    高良走近国王，悄声道：“陛下，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不过，老奴想劝陛下一句，还是不要查了吧。”

    国王冷眼看着高良，真想看到他的心里去，他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可这老奴竟然劝自己放弃调查，是他发现了很重要的事情吗？豪义国王养成了自己独立思考的习惯，但他对高良这个突然而来的建议有些不解，就问道：“为什么？”

    高良了解国王的个性，对什么事他都是半信半疑，就是自己这个多年跟随他的老奴也不能完全信任，可是不管怎样，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在国王身上，所以，对他忠心耿耿是必须的，所以，他如实回答道：“陛下，追查的情况不尽如人意，查来查去，竟然查到了大将军身上。”

    “什么？这事与大将军有关？难道他也与王后有不正常的关系？”国王嗓门提高、满脸忧虑地问道。

    “不是王后与大将军有染，而是妃与大将军有关。”高良低声纠正道。

    “真是越越荒唐！”国王又要爆怒了。

    高良看国王怒火又起，忙把太监冲好的茶端到了国王的手中，然后又毕恭毕敬地：“陛下息怒，这是事实，您仔细回忆一下妃的来历就明白了。”

    “妃的来历？她应该是我的儿子们在我过寿诞之时，孝敬给我的众多奴才中的一个吧，当时我只觉得这孩子还算机灵，就留在我身边服侍了。过了一段时间后，寡人感觉她不仅容貌周正，还知书达礼，对我的照顾也细致卖力，所以，就免除了她的奴才身份，让她做了我的妃。如此而已，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国王边想边，费力地回忆着这件事的过程。

    高良见国王回忆得已经有些眉目，就接着道：“陛下，老奴记得很清楚，那是在无始国与无终国和亲之后，你过生日之时，除了那些礼品之外，你的四个儿子各挑选了两位奴婢进献给您。其中就有大将军送来的两位，妃就是这两位之一。”

    豪义国王听到高良的这句话，不禁打了个寒颤，心瞬间沉了下去，他似乎马上理解了一切，可是当他明白之后，他就更加举棋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