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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了!起床了!开工了!”只见众人在迷迷糊糊中被叫醒。全安揉了揉双眼,话不多的他也没有任何不满。而一旁的大毛就不同了,嘴里不停地嘀咕着,到底嘀咕什么,全安也没听个太明白。</p>
“大毛啊,该起床了。第一天,该给翟老板个好印象啊。”全安边穿着衣服边说着。</p>
“好了好了,知道了,翟老板那可是我兄弟,还能说我?”大毛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说。</p>
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没过几秒,就进来三个人,领头的就是翟老板。他那略带沧桑的脸颊上挂着一双耷拉着但又有点可怕的眼睛,一扫而过后,发现了大毛,全安边小声催促着大毛、边注意着翟老板。</p>
“我知道了!马上就起。”大毛说着话,又把被子朝身上滚了滚。</p>
全安见状,很是焦急地说:“翟老板来了。”</p>
“嘭嘭嘭——”大毛迅速起床,脸上毫无倦意。一旁的众人看得惊呆了。</p>
秋日的太阳像是慵懒的人儿,无力地照射着大地,但对于全安他们这样的工人还是太热了。在十几层高的大楼上被炙热烘烤着,汗滴无情的慢慢拉挎着全安他们。</p>
“唉——唉——”大毛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气。</p>
周围的工友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不觉起了厌烦之意,有些人在小声嘀咕着:“真是的!”</p>
大毛似乎毫不在意,继续发出那令人烦恼的叹气。</p>
突然,大毛停止了那动作和声音,认真的工作起来。转眼一看,翟老板出现在众rén miàn前,大家恍然大悟。</p>
“好好好,大家今天都辛苦了,吃饭吧。”翟老板站在工地一头,看着大家喊道。</p>
众人听到这话,都慢慢离开了。</p>
全安刚准备离开,觉得眼神有点恍惚,头痛的厉害。但依着自己的经验,觉得自己可能是太辛苦了,敲了敲自己的头跟在众人身后离开了。</p>
吃完饭,夜还很长。一群大男人坐在房子——一个破旧的huó dòng板房前,抽着烟,聊着天,诉说着家里的情况什么的。</p>
路过的人都躲得远远地,在全安眼里看来:城市里的人事多么幸福。望着远处天空映射的城市灯光,五光十色,甚是耀眼、吸睛、美好。</p>
全安一个人坐在一边,突然听见有人小声地叫着自己,“全安、全安、全安”</p>
全安转过头去,原来是大毛,躲在房子拐角处半遮面跟自己小声喊话。全安没有理会,回过头来。</p>
突然,自己被人提拎住,原来还是大毛,被他飞快地拉到拐角处。全安有点生气,刚想骂道。但被大毛的话堵住:“全安,想不想跟我出去享受下!”</p>
全安听这话,便觉得没什么好事,就准备离开。大毛见状,眼疾手快地拦住全安继续说;“哎哎哎,全安先别走,听我说完。咱农村人,来大城市了,是不是该享受下?城市如此美好,再不趁着自己好时光玩玩,那还什么时候玩?”</p>
全安还是面无表情,对待大毛的话丝毫没有动摇。</p>
“全安呐,不是有句话叫‘生人苦短’嘛,是不是,咱怎么辛苦干嘛呢?”大毛见全安嘴角微微扬了扬,“放心,怕没钱是吧,我有!我请客!”</p>
全安一惊,刚准备开口问道,就被全安拽着上路了,其实全安疑问的是:大毛不是还没发工资吗?哪儿来的钱?</p>
大毛以“翟老板不是村长介绍的吗?现在是我兄弟啊!”笑着回道。</p>
两人来到一家写着“惊鸿娱乐休闲场所”巨幅广告牌的楼下,全安开始犹豫道:这肯定是高档场所啊。自己没钱啊。</p>
大毛一眼看出了全安的疑虑,“走吧,里面有人等着我们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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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全安还在疑惑会是谁等着两人的时候,劲爆的音乐声已经充斥着自己的耳朵了。大毛走在前面,刚打开房间的门,便和里面的人问候起来——</p>
“嘿——佟哥!迟到了,不好意思!”</p>
“没事没事,来来来,给你介绍下谢老板。”里面一人又说,“哎,带了个人是吧,来,一起跟你们介绍。”</p>
“对对对!好!”</p>
全安一把被大毛抓住,两人并排走进房里。原来里面是个“歌厅”啊,全安心里想着。突然,看见前面的一人,哎,怎么那么眼熟,他不是对,他就是那天和大毛打牌的人吗!姓佟?</p>
“全安呐!”突然全安被人一把抱住,“我是佟哥啊!哈哈哈哈哈”</p>
全安没说什么,只是小声地说了声:“哦,佟哥啊!”</p>
“来来来,兄弟,给你们介绍下,这是谢老板!”叫佟哥的那人继续说道,丝毫没有全安之前印象中佟哥的内敛。</p>
寻着佟哥所指,全安看到坐在那看上去很是气派的“椅子”上的人,其实那“椅子”是沙发。佟哥口中的谢老板:穿着一身西装、皮鞋,胳膊间夹着一个皮包,整个人还收拾得挺利落,头发间泛着亮光。脸颊看上去很是消瘦,但丝毫不影响那无时不散发的气质。</p>
“都坐都坐,大家坐着说!”谢老板说了句话,但眼神一直没有低下来,大毛和佟哥连声回复道,全安也跟着说。</p>
“今天咱们来这儿了,就是朋友,就是兄弟,来,fú wù员,上酒。”</p>
三人心里笑着说;这谢老板果然豪气。门口的fú wù员回复道。</p>
“咱们今天吃好喝好,都算我的,你们尽管!”</p>
“好好好!”大毛脸上笑得挤出了波纹。</p>
谢老板刚说完,fú wù员就把酒端了上来,全是全安没有看到过、甚至没有听过名字的酒,长着和自己喝过的酒不一样的样子,有弯曲状的、圆弧状的、鼓状</p>
大毛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fú wù员,又接着看着桌子上的酒。几杯下肚,便和佟哥称兄道弟地谈天说地起来,真是亲密。</p>
全安看着他们几人端给自己的酒,觉得不喝又太不给rén miàn子了,只好吞了几杯,后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朦朦胧胧中只看见谢老板像diàn yǐng里的明星一样,拿着话筒唱着录音机里才能听见的流行歌曲《朋友别哭》——</p>
“朋友别哭,我依然是你心灵的归宿”、“朋友别哭,要相信自己的路”、“红尘中,有太多茫然痴心的追逐”</p>
“好!好!好!唱的好!”大毛大声喊道。</p>
“真像明星!不不不,谢老板就是明日之星!”佟哥也喊道。</p>
只有全安在一旁小口咪着酒,但脸上满是红晕。</p>
“哈哈哈哈——让你们见笑了!来,你们也来一个。”谢老板笑着说出来。</p>
大毛自告奋勇地接过谢老板的话筒,想象着像是diàn yǐng里的明星,周围呼喊声、欢呼声、尖叫声都集中到自己身上。</p>
“人海中,难得有几个真正的朋友”、“这份情请你不要不在乎”</p>
扭动着自己僵硬的身躯、拿出自己最大的音量来一切,都在醉生梦死中过活。</p>
既然生了,就该活下去。怎么活快活?悲伤?还是?此刻的大毛还有全安都没有想那么多。</p>
继续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