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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安,快,你文武大叔和大毛妈吵起来了,不,好像是打起来了?”菊香扯着喉咙叫道。</p>
文武大叔和大毛妈打起来?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女人打起来了?不会吧。全安心里疑虑万分,但一想到刚才在文武大叔门口看到的情景,又不觉担心起来。</p>
当全安赶到文武大叔门口时,只见大毛母亲一只手上拿着农用工具——镰刀,正追着文武大叔、准备向着他砍去。</p>
全安看见围观的众人没有一个上去劝架或拉一拉其中一人,但仔细一看,围观人群中只有女同志。其实他心里也有点没底,看着两人的动作——文武大叔一直在躲闪,大毛妈火冒三丈地一直骂着、追着、准备砍去。</p>
说时迟,那时快,全安看了眼站在前排的母亲菊香,两人极速跑上前,全安一把拦腰抱住大毛妈,而菊香也瞬时站在文武大叔身后,并拉了拉文武大叔,示意他往后退退。但大毛妈似乎还不准备住手,发现身后有人卡住自己,准备把手中的镰刀扔向文武大叔,但全安已经腾出一只手来,把大毛妈手里的镰刀夺过。</p>
四人,双双站立在那儿,看着对面的人。</p>
“婶儿!叔!你们这是干嘛呢!啊!”全安吼道。把手中的镰刀扔向屋里的墙角。</p>
“咣当——”沉闷的金属声,深深打在几人的心间,打醒。</p>
屋外围观的人,看着也一幕幕,心里也在默默对全安投去敬意,但很快又议论起来文武大叔和大毛妈的事儿。</p>
“听说文武跟大毛妈又什么钱上的纠葛?”</p>
“不不不,我听说他们半个多小时钱就在吵,好像是说全安家怎么了?之后就成了这事儿了。”</p>
“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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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开围观人群,走出来一人——叼着土烟,吧嗒吧嗒地走到文武大叔门口。“什么事阿?”</p>
“村长来了啊。”文武大叔向门外的走来的村长打招呼。</p>
“怎么回事?一大早就、就、就弄什么啊?”村长的话语停顿权似乎不是受场面控制,而是受自己那土烟控制,说着说着又猛吸了几口。</p>
文武大叔走到村长旁边,用手掩了掩,呵——还说起悄悄话来了。全安想侧着耳朵听听,但还是没办法听到。</p>
文武大叔把村长请到屋檐下的台阶上,递上一把椅子。又用手给其他三人打了打招呼,示意他们找把椅子坐下。自己也顺手拿了把椅子垫在自己屁股下。</p>
“哎哎哎,大家都去忙自己的去吧。怎么什么事都要围观啊?唯恐天下不乱啊?真是的。”村长像是发牢骚道。</p>
围观的都是几位中年妇女,听了这话,当然心里有很多不快的,但也只在心里说说:呵,谁愿意看你们那些破事啊?呵心里的话有很多,但脚步已经慢慢离开了文武大叔的家门口。</p>
“好了,大毛妈啊,你这、这、叫什么事儿啊,三天两头就闹一出。”村长见围观的众人渐渐离开了说道。</p>
大毛妈一听到这话后,没有回话,只是把头扭到一旁了,“哼”地一声让气氛进一步接近凝结状态。</p>
正月的早上还很是寒冷,四人又拖着椅子往屋里挪了挪。又因为一大早,文武大叔还没来得及生火,四人就只能做冷板凳了。</p>
“村长,其实这事是我的错。”文武大叔开口说道。</p>
村长、全安和菊香都瞬时看向文武大叔,都想知道文武大叔接下来说什么惊天石破的话。</p>
“是我的错,我没有在做这事儿前跟秀英商量。”文武大叔的话让众人百思不得其解。</p>
秀英,不是昨晚送文武大叔回来时,文武大叔梦见喊道的名字吗?难道是大毛妈?全安心中的疑惑很多,看了眼对面的母亲菊香,正低着头看着地上。</p>
“秀英,这种小事儿,你就别生气了。”文武大叔看着对面的大毛妈说道。</p>
果然,大毛妈就是文武大叔口中的“秀英”,那文武大叔又有什么对不住她的?全安心里继续疑惑着。</p>
“全安呐,你不是要上班了吗?赶紧去吧,我也要回去做事了。我们就先走了啊。”菊香站起来打破沉寂,要拉起对面的全安离开。</p>
全安有点懵了,他还想八卦点关于文武大叔的事儿呢。但只得听母亲的话,与文武大叔和村长交流了下眼神,跟着母亲菊香离开了。</p>
“还听什么呢?走啊。”菊香催促着全安继续走着。</p>
全安回头望向文武大叔屋内,看见文武大叔和大毛妈、也就是秀英婶儿,还有村长说起来。</p>
“你还不懂吗?文武大叔借我们的钱,你秀英婶儿有意见,因为那是准备给大毛娶媳妇的钱,今天他们闹的这事儿就是这个原因,你还不赶紧给孩子摆完满月酒,收点礼金了给人家还回去!”母亲菊香边和全安走着,边说道。</p>
全安像茅塞顿开一样,不对,为什么文武大叔要给大毛准备娶媳妇儿的钱?文武大叔到底和秀英婶儿是什么关系?</p>
“你文武大叔人确实是好人,年轻的时候就跟秀英好上了,但你文武大叔不满足,硬是想去城里闯闯,去了一两年后,确实赚了不少钱,但回来后才知道秀英跟大毛爸结婚了,之后文武大叔就一直固执的等啊等,但一直在村里都不跟秀英说话的,更不敢染指秀英的家庭。直到后来,大毛的爸去世了,文武大叔以为秀英会改嫁的,但在大毛爸葬礼那天,对村里所有人说:以后请叫自己为大毛妈。”菊香一下子像翻出陈年往事一样——</p>
“唉,大毛爸跟你爸一样,都是命苦的人。但是大毛爸的确对秀英很好,很疼他们娘俩儿在村里也是跟你爸一样是出了名的好脾气”</p>
全安这下算是彻悟了。想到当年大毛就像村里的小霸王一样,村里人谁不管他多调皮,都不会说太多坏话的,其实大毛也是有不为人知地脆弱的一面的。</p>
全安听完母亲的话,看了看时间不早了,赶紧跑向石灰厂。做了很长一会儿事后,才看到文武大叔的来到。全安迎上去冲文武大叔笑了笑,文武大叔也笑了笑。</p>
正月二十。</p>
很是喜庆,全安、二丫、菊香都拿出自己压箱底的衣服和鞋子,看着比平时精神百倍,迎接着来到的客人,全安和二丫的孩子起超在这时也有了“明星”般的待遇,你抱抱、他亲亲,很是和谐。</p>
全安在石灰厂的工友、大毛一家、文武大叔、一起去李家市的工友、村长等等村里的人都来了,还有二丫的娘家人玉文等,等等,还有李文元、郭医生竟然也来了。</p>
“全安,李家市那儿的翟老板挺厚道的,今年一起去吧”</p>
“全安,二丫,什么也跟我介绍个媳妇儿啊?”</p>
“全安呐,就冲你这厚道劲儿,咱们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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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酒局间,全安吃得好,也喝得好。慢慢迷糊了下来,不知道怎么回答别人的祝福还是问题。</p>
就让自己今宵有酒今宵醉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