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木床上,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子躺着,眉头轻蹙,眼皮底下眼珠轮转,将醒未醒。 用力睁开了眼睛,强烈的光线又让他不适应的闭合,半睁半闭间,黑鸦警慎的细细打量着周围事物,习惯了,唯心驶得万年船。粉色的帐幔随风轻摆,柔软光滑的锦被,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味混杂着不知名的花香充斥房间。几缕细碎的阳光从洁白窗户纸上透过镂空雕花点落在墙上,手撑床板挣扎起身,靠坐在床上,透过缝隙,甚至可以看到屋外一池荷花盛开,在阳光的辉映下煞是好看,黑鸦看得痴了,不知多久没认真驻目留恋过一画风景了。 “夫君,你醒了啊,太好了。”不知何时,一个身着绿色衣裙,一头乌黑秀发的美丽女子出现在屋内,惊喜异常,像燕雀归巢一样在黑鸦没反应过来扎进了他的怀里。 “我就知道你定会没事的,你知不知道前几,你拉着我的手跟我诀别,可把我吓坏了。我就知道你定会好起来的,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我再也不许你胡话了。” 黑鸦呆呆傻傻地看着怀里的女子,脑子一片空白,又莫名感到怜惜,伸手拍拍她的背,任由着女子在自己怀里边哭边絮絮叨叨着自己不知所谓的话。许是了一会,不见黑鸦反应,便离开已经湿了一半的怀里,抬头看向他。 梨花带雨,微红眼眶顾盼间,黑鸦的心更乱了,满腹不知何起的愧疚感让他风中凌乱,想安慰又不知可以些什么。 “你怎么了,怎么不话,你别吓我啊,是不是又不舒服了?”看到面前傻了一般的人儿,女子紧张地伸手去检查黑鸦,试图找出一丝异样。 浑身僵硬,不知所措,憋了半,黑鸦无奈开口道。 “我我我失忆了。” “上啊,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的”黑鸦心中暗道,回味过来又觉得不对,“我为什么要感到愧疚啊,错觉,一定是错觉,我大丈夫顶立地,何来愧疚。” “失忆?”看着自己的夫君认真的样子,笑容渐渐从女子脸上消失。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女子指着自己,期待地看着黑鸦。 “阿秀?端木秀?”黑鸦刚想回答自己不认识,这五个字就从自己脑海里蹦了出来。 “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我的。”女子阿秀高兴的上前亲了黑鸦一口。 嘴唇真实接触的一瞬,脸颊觉得酥软带着一丝冰凉,心头一股热气往外冒,黑鸦深深的咽了一口口水。 “那你知道你是谁吗?” “我当然是胡大歌?”一脸不可置信,“神啊,救救我啊,我怎么开始胡言乱语了?胡大歌?我怎么会出这么一个名字来?黑鸦,我是黑鸦” “那你知道桌子上那把剑叫什么吗?”顺着阿秀所指的方向,一把连着剑鞘通体紫色,系着红色流苏的宝剑,黑鸦又不由自主了。 “长秀剑” “外面的那个池塘叫什么名字呀?” “洗月池” “我们的结婚誓言是什么呀?” “一世相守,与子偕老” “好啊,原来你是在骗我呢,还跟我扯失忆,让你骗我,哼”阿秀把手伸到黑鸦腰间,并排两指,微夹细肉,三百六十度轮回,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可谓是亲者痛仇者快啊。 “我我我累了”刚完失忆又自己拆台,黑鸦想给自己两耳光,清醒清醒,佯装虚弱,加上给掐出的苍白,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可信。 “喔喔,我一时高兴,忘了夫君大病初愈,需要休息,我扶你到床上去吧。等会我去做饭,等夫君醒了好好补补,你看你都瘦了。” 闹了半,黑鸦又躺回床上,连门都没有踏出一步,剪不断理还乱啊。“难倒我已经病入膏肓了?怎么脑子里多了这么多杂念,还变成了一个普通人,胡大歌,为何这么熟悉?阿秀?长云剑?洗月池?一生相守,与子偕老?”上好像故意跟他开玩笑,把他戏耍着玩。 “系统,守恒系统,守恒大哥,屁孩,你在吗?告诉我怎么回事”黑鸦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声的呼唤着。现在只有系统能解释清楚,理一理自己错乱的神经。 “今晚12点,我会告诉你想知道的,现在别打扰我,否则后果自负。” “喔,知道了”那个可恶的屁孩一口把话死。黑鸦无奈地看着床顶,干脆什么都不想,放空自己,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厨房里,一个美丽的女人正在为自己的丈夫准备晚餐,热气腾腾,水汽弥漫,好像一仙女在云雾中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