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虽呶呶不休地说着“非礼勿视”,脚下却像是拖着千斤铁链似的,半步也挪不动。
他的眼光,像是被一阵风吹到了那少女若隐若现的**上。
她的皮肤,她的秀发,在氤氲热气中,散发着缎子般的光泽。
露出水面的香肩,嫩得就像水蜜桃,任谁也忍不住想咬一口。
一双高高抬起的**,白如凝脂,纤腴合度。
小玩子看得眼睛都直了。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嘴巴突然发干,每一根神经都忽然变得紧张起来。
那少女正微阖双目,弯而长的睫毛盖在眼帘上,看起来安详而宁静,宛若瑶池中的一朵睡莲。
这时,她察觉到了异样,眼角微飘,突然瞥见了门口有个人正捂着眼。
捂住眼睛的手竟然分开两根手指,指缝间露出了一双发亮的眸子。
“啊!”
她掩面大叫了起来,就好像只刚被人踩疼了尾巴的猫。
小玩子大惊,慌忙蒙上眼睛:“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见”
她飞快地抓起一件薄纱掩住雪白的**,指着小玩子厉声娇叱:“下流!你你是什么人?!还不快滚出去!”
小玩子的脸,已变得像是块抹桌布。
他连忙转过身子,脚下揩油,像条被赶出来的野狗般溜之大吉了。
这少女啐了一口,嘶声大喊:“来人啊!快来捉淫贼!不要让他跑了!”
她的一张银盘似的圆脸,已红得像是辣椒,也不知是羞急的缘故,还是气愤的缘故。
庄里的护院拜倒在地:“参见盟主!”
小玩子微定心神,把脸色揣得平平静静的:“嗯,退下吧。”
小玩子回头一望,发现门口正俏生生地站着个少女。
她穿着一袭曳地长裙,云鬓高挽,长而圆的脸廓勾勒出柔和的线条。
颈如蝤蛴,双肩微削,耳环还垂着豆大的珠花。
小玩子低下头,真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藏进裤裆里,但她还是很快就看见了他。
“你就是宋钰?”
“你就是沐君萌?”
两人互相指着对方,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
“淫贼!”
小玩子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立刻变得像是只斗败的公鸡,赔笑道:“。”
沐老太君一摆手,拦住了她的话头:“萌儿,不得胡言,还不快向宋盟主赔礼。”
如兰花般优雅,如孔雀般骄傲,这便是沐君萌给小玩子的第一印象。
小玩子头顶金花冠,身穿蟒袍,骑着匹高头大马,走在迎亲队伍的最前面。
一粒粒汗珠,就像是蚂蚁般在他脸上爬过。
他这次当新郎官,正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自然紧张得犹如被绷紧的皮筋。
吹鼓手后面,跟着顶八人抬的软兜花轿。
前来看热闹的路人,骚动得就像一锅沸腾的热粥。
沐君萌穿着大红嫁衣,蹬着双绣花红鞋,满头凤冠霞帔。
喜娘们为她梳发、描眉、涂唇,经过一番精心打扮,她薄施粉黛,巧配腮红。
她莲步轻盈,每一步都像是鼓瑟一般,仿佛有种美妙的音乐节拍伴随。
宋府内外,俱已悬起了彩缎,点起了灯笼,其上还用金纸剪着“囍”字。
香案上,三牲、鲜果、糕点,摆得琳琅满目。
洞房内,象牙床上铺有刺绣着戏水鸳鸯的棉被,梳妆台上,高烧着一对龙凤花烛。
此时的大厅,堆满了前来贺喜的客人所赠送的礼品。
红纸、红布做成的喜联、喜幛上,写的都是清一色的“珠联璧合”“鸾凤和鸣”之类的吉词。
长条桌已摆成马蹄形,宾客云从,座无虚席。
主持仪式的喜倌忙到轿前作揖,念了诗赋,将新娘子请了出来。
沐老太君与宋亢,分坐在左右的紫檀锦披靠椅上。
整间厅堂里,但见交杯换盏,但闻欢声笑语,吵得就像是一锅糖炒栗子。
每个人都喝的醉醺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