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源并不在意赵正尧笑她,坦荡的答道:“见过了,还知道了他曾经是你的兵。” 赵正尧却噙着笑意问她:“本事还挺大,没打着我旗号抬摇撞骗吧。” 鹤源睨他一眼,挑了下秀眉:“少臭美了,人家现在可是刑侦大队副队长,打你的旗号不一定灵呢。” 赵正尧黢黑的眸子亮着,“罗那子敢在我面前摆队长的架子,看不我不把他刚入伍的糗事都抖出来。” 鹤源一听来了兴趣,闪烁着两只大眼睛道:“什么糗事?快跟我,下次他如果敢不接受我的采访,我就拿这个要胁他。” 赵正尧看鹤源犯职业病,定了定神望着她:“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拿一个条件跟我交换。” 一听赵正尧这么爽快,鹤源当下也不服输的应道:“什么条件你尽管。” 赵正尧直视着鹤源的眼睛,希望能一路望进她的心底,“不要再想着城南的案子,老老实实上你的班。” 鹤源立刻就不乐意了,瞪着赵正尧叫道:“为什么,我身为记者有义务查明真相给公众一个交待。” 赵正尧打断她:“查明真相是jǐng chá该干的事,你身为记者应该在客观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保持沉默。” 鹤源争辩道:“请你告诉我,什么叫客观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 赵正尧眼下没有办法告诉鹤源这件案子背后的隐情和危险,知道的越少对她越安全,上次他情急之下带她去半山别墅已是犯下了极大的错误。 鹤源见赵正尧不话,倔强的嘴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就知道他在强词夺理,分明就是不想她去采访城南的案子,还非要什么大道理。 她犹如打了胜仗一般的开心下了车,却不知身后赵正尧一直注视的目光中充满了多少忧忡和深情。 宴会上那一场被及时挽救的闹剧本该使鹤源心潮翻涌难以平复的,可由于赵正尧的出现,鹤源的心情竟然出奇的平静,不知为何,无论发什么多大的风雨,只正尧站在她身边,她便觉得一切都可以云淡风轻,并不是以为他可以帮她遮风避雨,而是和他在一起时,她浑身都充满了无畏又平静的力量。 一夜安眠,清晨时分,一阵急促而焦躁的shǒu jī铃声打破了鹤源的清梦。 睡得迷迷糊糊的鹤源从背窝里伸出一只光洁的手臂在枕头柜上摸索了一阵子,摸到凉丝丝的shǒu jī之后看都没看便滑开屏幕接通了diàn huà。 “施鹤源,你必须跟我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diàn huà刚接通便传来陈静气急败坏的声音。 一听是陈静的声音,鹤源昏沉的意识再次放松,缩在被窝里慵懒的应道:“什么怎么回事啊,大清早的不让人睡觉。” 陈静一听鹤源还有心思睡觉,恨不得立刻冲到她的房间掀起她的被子将她吊打三百回合,忍不住对着shǒu jī叫道:“你快给我醒醒,你知不知道今早上你已经上了各大报纸的头条了!” 头条!鹤源昏昏欲睡的心顿时清醒了大半,什么头条?做记者一年多,她对这个词的敏感程度早已超过了任何文字。 “老二,你刚才什么,你再一遍!” 陈静听出鹤源的声音已经清醒,刚才冲动脾气也稍稍平复了一些,但仍掩饰不了胸中的躁急,“老大啊,不是我你,我只让你帮我顶了一晚上的班,你就能捅出这么大的新闻,我可真是服你了。” 鹤源越听越迷糊,脑子里已经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完全抛到九宵云外去了,“你到底在什么啊?什么新闻啊?” 陈静气得喘着粗气,冲着diàn huà吼道:“你也太心急了吧,别忘了你可是有夫之妇,我看你要怎么和你家兵王交待!”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鹤源被陈静shǒu jī轰炸的再没有一点睡意,她从被窝里坐起身,随手拉起睡衣套在头上。 她这个爱裸睡的习惯还是大学时和陈静学的,陈静一直在她耳边普及裸睡的各种好处,直到将她拉下水,从此以后穿着衣服都睡不安稳。 鹤源开了免提,一边穿衣服一边叫道:“你能不能一次把话清楚。” 陈静听出鹤源在穿衣服,强忍着怒火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的吐出几个字:“你赶快起床打开电脑自己去看!” 完她便直接挂了鹤源的diàn huà,就她和鹤源通话的这么一会功夫,她的shǒu jī已经阻止了几十通未接diàn huà了。 鹤源穿好睡衣这后走到阳台边,在藤椅前坐下打开了自己的手提电脑,刚登上社交ruǎn jiàn,顿时十几条新闻弹屏瞬间跃入眼帘。 …… 鹤源看到最后一条时忍不住惊呼出声,看到三个字使她脑子轰的一声炸了。她昨晚上顶的是陈静的班,而他们竟然用了短短一夜的时间扒出了陈静的身世,就连陈静父亲患了尿毒症都被查了出来。 陈静的话不停的在她耳边盘旋。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家事,我不想看到他们同情的眼光,那比杀了我还难受,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可是现在这件事却因为她被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真的不知要如何面对陈静,虽然刚才陈静给她diàn huà的时候并没有单独起这件事,但她知道外表风风火火的陈静,内心其实很敏感也很脆弱,这件事对她造成的打击和伤害一定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更令她万万没想到的,不过短短一夜,昨晚上那个意外的吻已经被她曾经亲爱的同行们渲染成了如此劲爆的新闻! 鹤源合上电脑冲进洗手间,用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脸,然后换了衣服就飞奔出了家门,她现在唯一想要做的事就是先找陈静解释清楚。 刚跑出区门口,迎面驶来了一辆红色的法拉利,鹤源情急之下根本没有在意,只是左顾右盼的等出租车,可那辆法拉利在经过她身边时唰的一声刹了车。 鹤源被吓了一跳身子跟着后退两步,站定后她刚觉得眼前这辆车面熟,只见车窗快速落下,接着传来陆皓深沉的一声低吼:“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