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朝秘史》 第十三章 四大家族

    皇帝的小舅子华南北现任吏部尚书，当年同他的丫鬟徐百灵私通，生下一儿子小名阳儿，虎头虎脑很是可爱。那丫鬟长得十分貌美，华南北十分宠爱她。生下孩子后就抬为二夫人。这引起了他的正室曹氏的妒忌。这曹氏是曹家门主的嫡亲妹子，仗着娘家的势和华南北的窝囊经常欺辱这母子俩，这百灵出身卑微，也一直忍气吞声逆来顺受。

    那一年的正月十五华南北带着曹氏和一对嫡亲儿女出门看花灯，因曹氏不喜，而华南北又多少有些惧内，所以他只能让徐百灵单独出行。

    “百灵，你且带着阳儿出去玩，多带些下人，想买什么就买，下次老爷一定带你一个人出去逛。”花南北说着往徐百灵手里塞了一大把银票，出门上了曹氏的马车。

    徐百灵甜蜜一笑，看也不看手里的钱，喊丫鬟去备马车了。

    “夫人，夫人马车备好了。”

    徐百灵瞪了她一眼，小丫鬟吐了吐舌头赶紧改口道：“二夫人，马车备好了，只不过那帮侍卫也不知可能是吃什么腌臜东西，一个个都喊着闹肚子。只有大牛和陈福陈寿兄弟俩陪我们去。二夫人，你说这大牛老实巴交的陪我们去也就算了，这陈福陈寿可是大夫人娘家里带来的心腹，他能这么好心？”

    徐百灵没有接茬，声音平淡的说了句：“陈侍卫歇着吧，大牛陪我们去就好。”

    马车旁，陈福一脸阴阳怪气的说道：“二夫人，那几个晌午贪嘴吃了烂杏脯，都肚子疼。其他的侍卫又陪着老爷他们出去了，要不还得看咱宅子里的东西。这不，都央小的支差呢。”

    陈寿则面无表情地抱着两条粗壮的膀子站在一旁不语。

    徐百灵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那就有劳陈侍卫了。说罢就抱着孩子上了马车。

    这时候的京城和我们熟知的明清北京不大一样。那座顶级的世界级宫殿坐落在整座城市的最中央。四大家族各自占据一处，俗称四城。风氏的占地早已被吞并。

    四城各有特色。住在西城的是华门一族，他们散布在西区的各个角落。这里有很多酒馆旅店，科举时读书人也大都聚集在这里，还有许多文房四宝书籍古典的店铺。风流才子如何能离得了俏佳人，所以还有大小无数家青楼，风姿卓韵的头牌姑娘们。附庸风雅的文官也喜欢往这边跑，大都喜欢在这区买宅子。

    北城住着的是兵部曹家，这边有许多跑马场，演武场，武馆，赌场wǔ qì、铁铺子。三流市场。打北边来的商人也在这里贩卖牲口、皮毛。所以有了大型牲畜交易市场和低端的酒肆、客栈。半掩门的勾栏窑姐儿，三教九流，鱼龙混杂。

    东城住着刑部云家。要说来江南的富商来京城一定会先去东边找找住的地，为什么不是住在酒馆旅店多的西边呢，因为这里的风景非常好，京城三分之二的湖泊园林景点都集中在这里。其中不乏好几座皇家园林，避暑山庄。来这里住的豪绅大都是一租租一片带水的林子，这就是白领和ceo的区别，吃烧烤和吃农家乐的区别，住快捷宾馆和五星级的区别。既奢华风雅又宽敞静谧。

    南城住着户部恕家，这儿和西边同为京城最繁华的地界。南来的客商大都在这里交易，各种各样的商铺，商会，戏园子，交易市场。例如绸缎庄，典当行等等。包括最为著名的菜市口也分布在这里。

    治安与守卫与家族无关。家族子弟犯罪与庶民同罪。这是皇帝为了制衡四大家族无限坐大，历任皇帝都喜欢用汉人来制衡家族。让他们混居，虽有律法支撑，但毕竟家族里当官的人多，仗势欺人的现象时有发生，当门主们忙着调和门人们和汉人的关系时，就是皇帝偷着乐的时候。

    继续说方才花家二夫人带着小儿子出去看花灯的事。

    徐百灵领着阳儿来到了南城的公主巷，公主巷在京城是非常有名的赶集地儿，每逢各种节日集会时，这里就是非常热闹的一条街道。

    不理陈福的一脸怪笑和陈寿的无礼。她抱着孩子随便转着。小丫鬟一脸兴奋，到处乱蹦。大牛则尽职地守在徐百灵身后。

    徐百灵正在一处元宵摊前手拿一个拨浪鼓逗弄孩子。

    突然，她手上一紧，孩子被一个蒙面的人一把夺过，脚尖轻轻一点，平地跃起一丈多高。

    说时迟，那时快，瘦弱的徐百灵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忍痛端起那锅煮的滚烫的元宵，奋力朝黑衣人背后一泼。

    只听那黑衣人闷哼一声，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缓。他双脚同时借力那挂着花灯的绳子，又向上跃起半丈高，一手提着孩子，一手攀住街边的屋檐，转眼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徐百合疯狂地在拥挤的人群里挤动。无奈在人潮中却怎么也走不快。看热闹的人们很快就将精力继续投入到元宵节中，傻掉的丫鬟赶紧哭着跟了上去。大牛正落高元宵摊的桌子，也想上房顶去追，却被陈福一把拉住，孩子已经丢了保护夫人要紧。

    老实的大牛闻声就像徐百合处跑去。陈福朝三人方向看了一眼，往摊主手里塞了一块碎银子皮笑肉不笑的走了。

    当晚华府。

    华南北向后退了几步，如遭雷击地坐在了椅子上。

    突然：“还不快去给老子找人，发动所有力量。四处城门也盯紧了。”

    可怜的徐百合在外找了好几年，饿了就随处将就一口，困了就回家歇上一会。有时带着钱跑到城郊，一去就是个把月。

    不修边幅的模样和经常在外不回家渐渐为华南北所不喜，再加上曹氏煽风点火散布谣言说徐百合在外边有了野男人，直接被扫地出门，后来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老爷，我走可以。但是阳儿是您的亲生骨肉，您一定不要放弃寻找他，记住他的脚腕上那晚被热水泼到应该有烫伤的痕迹，左边大腿处有一处七星连珠的胎记啊！”徐百合声音沙哑地嘶吼。

    华南北心中一颤。

    “五年了，不可能找到了。”他无力地说出这句话就转身走了。

    曹氏接过话茬“还不快把这疯女人给弄出去。”

    华府的插曲就告一段落。

    平日里四大家族的这些接班人们因为皇帝的忌讳和他们彼此间能力相貌姻亲有意无意的攀比，所以很少私下接触。不过总有一日他们会聚在一起，站在朝堂上共事。

    普通的四大家族族人往来的就比较频繁了，挑个儿媳妇，选个合伙人，自由恋个爱。几辈下来，四大家族里姻亲故交混杂，分不了那么清楚。但如果事情上升到家族利益，马上又泾渭分明。不得不说是本朝一景。

    本朝对于皇族繁衍也有着严格的规定，为了避免后期皇族人数过多，导致国家负担不起大量不劳而获，坐等发俸的宗室。所以有着系统且严格的皇室制度。

    这也是吸取了前朝的教训，前朝后期皇室成员竟然多达上万人，王爷侯爵一抓一把，官员不敢管理，富绅不肯得罪，百姓更是陷入了无尽的欺凌。这也是西域来的外族人举大旗后有无数人响应的原因之一。

    所以本朝太祖与门主们一起定制了一系列的皇族制度。一旦皇室后代行为有亏，惩罚是相当严厉，重则砍头下狱贬为庶民，轻则削爵降级。即便是皇帝也不能多生孩子，不然会被大臣拼命劝谏，而这时候不管说了什么话，一律是打着为了江山社稷着想，为了联朝稳定着想，皇帝还不能不听。

    不得不说这也是皇族向四大家族做的妥协，谁不想在有限的封地和有限的贵族资源中分一杯羹。

    近来皇帝有一桩心事，他的小儿子沙银成年了，因皇后和太子多年来的压制，他从未在朝堂文武大臣和四大家族面前展露过头角。要知道沙银虽是庶子，可皇帝身边只有这俩儿子，即便再偏心也想让他有个好结果。可看他终日惶恐畏缩的模样，难道就一辈子当个五品王？前朝太子的嫡亲弟弟，沙禄同父异母的哥哥都是个三品王，不远不近地住在京郊恶心着呢。所以沙禄想让他的庶子也封个三品王。

    本朝皇子分为五等，公主三等。

    一品王：与国家有重大贡献或立下赫赫军功的皇嫡子有资格受封，赐一省之地。由皇帝向大臣提出，大臣们匿名投票，过半才可受封。并不是每朝都有一品王。这也是联朝比较开放民主的风气体现。

    二品王：在朝中任职表现极其优异的皇嫡子有资格继承。赐一府之地。同样得申请投票。

    三品王：皇嫡子一出生就受封3品王。庶子文治武功极其优异者方有资格受封，在京城周边赐一处大府邸。可管辖周边镇县。

    四品王：在朝中表现优异的庶子。京城赐一处府邸。

    五品王：普通庶子，皇城内赐宅。

    一品公主：可在皇城内开公主府，自主选婿，招驸马shàng mén。必须是皇嫡女。

    二品公主：可嫁四大家族嫡系或朝中大员新科状元等。

    三品公主：通常是用来和亲的悲催庶女。也可由皇帝配，是笼络四大家族和汉人的棋子。

    最近，四大家族的少门主也渐渐选出来了，且都已成年。该让他们出去历练一番回来正式授封。这是联朝不成文的规定，不像前朝那般重文轻武，联朝十分注重实践。所以经常将少门主和皇子们放出去历练。所以不论是今后沙银分封三品王还是诸位少门主日后继位的功绩铺垫，都需要利用这次出行做文章。

    恰巧近日来北方有异动，称霸蒙古北地五百年的蒙古北王蒙尔克年事已高，他的小老婆明等不及老头子死，带着她的儿子蒙都弑父篡位，一场血腥过后，蒙尔克的大儿子蒙日勒带着数百亲兵浴血奋战后突围了出来，走投无路的他跑到了大联向沙禄求助。如今正住在礼部的五湖馆内。老皇帝便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