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烫不死是谁？现在笑的是烫不死吗？”武宏峰好奇地问。</p>
“是。”周桐语气坚定地说，“这声音即便化成灰了我也认识。”</p>
“啊？”武宏峰皱巴起脸，有点费解地嘀咕，“声……声音也能化成灰啊？”</p>
周桐瞪了一眼他，没说话。</p>
武宏峰吐了下舌头，又说：“师傅，你瞧着这笑声，也，也太狂妄了吧？他是何方神圣啊？”</p>
“不是神圣，凡人一枚。不过……”周桐刚说到这儿，烫不死一口憋脚的中文就响起：“亲爱的老朋友，你好啊！真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p>
周桐大声说：“我也想不到呀！这么些年了，你们让我们想得好苦呀！”</p>
烫不死哈哈大笑：“你们也让我们想得好苦呀！哈哈……你什么时候脱掉军装的？”</p>
周桐大声说：“我永远都是一名军人。”</p>
烫不死说：“今天我放你一条命，当做老朋友的见面礼。其实我只想告诉你，你算不上我的对手，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配做我的对手。”</p>
周桐明知故问：“那个人是谁？”</p>
烫不死大笑：“你知道我说的是谁的。哈哈……请问他现在还当兵吗？”</p>
周桐说：“哈哈……当啊，一直当着呢！且培养了一批跟他一样厉害的士兵，就等着你们的到来，送你们上西天了。”</p>
烫不死大笑：“哈哈……我是不会那么容易死的。麻烦你见到他的时候告诉他，我和他之间还有一笔账没有算，我特别希望能再与他会会。”</p>
周桐说：“他现在都是当大领导的人了，你不会有机会见到他了的，不过你若是再敢踏上我们的土地，你是会有机会见到跟他一样厉害的士兵的。”</p>
烫不死大笑：“哈哈……我总相信上帝会让每一个虔诚的信徒完了心愿的。我也相信和他还会有机会见面的。”</p>
周桐说：“我们的玉王大帝和玉母娘娘是不会答应的。”</p>
烫不死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先告辞了，后会有期。噢，对了，忘记跟你说了，你带的兵真的很菜，哈哈哈……”</p>
痴狂的、粗犷的笑声响起，逐渐远离……</p>
“师父，我们就这样放他们走啦？”武宏峰问。</p>
周桐不做声，四下观察了一下，从面前捡起一根树枝，然后让武宏峰把钢盔脱下，然后用树枝顶着，慢慢往树边移动，突然“砰”地一声响起，钢盔咣当一声多了个洞，掉在了地上。</p>
武宏峰用力吞了口口水：“我去，他们这是要把我们俩困死在这里呀？”</p>
周桐说：“不会的，他们只是不想我们再去追击他们而已。我们死不了，要死早就没命了。”</p>
武宏峰说：“那也是。那我们现在怎么办？”</p>
“等。”周桐一屁股坐下，掏出包香烟，抽出一根，点燃，吸了起来。</p>
武宏峰费解：“就这样坐以待毙？”</p>
周桐无奈说：“也只能这样子了。谁叫我们今天那么衰呢！本来一场稳操胜算的伏击战，生擒活捉，歼灭可由我们随意选。可谁他娘的能想到，会有人在那关键的时候放臭屁，放臭屁就放臭屁嘛，还放得那么大声的。我也真是醉了。”</p>
武宏峰望望有些激动的周桐，没有叫他稍安勿躁什么的，而是说：“那……那就等吧！谁叫我们打不过人家呢！”</p>
周桐若有所思了会儿，说：“你说的事实。”</p>
武宏峰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说：“对了，师傅，刚刚那个烫不死提到的那个人是谁呀？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呢？”</p>
周桐说：“你不知道的事儿多了去了。”</p>
武宏峰说：“那你能跟我说说他吗？”</p>
周桐用力吸了口烟，如释重负地呼出，眼神迷离地望向远方：“他是我当兵时候的排长，老大哥，几年前退伍去当教师了。自从他退伍后，我只联系过他一次，且是几年前的事了，现在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p>
武宏峰说：“从你刚刚和烫不死的对话中，听得出他很牛掰，他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在部队的前途肯定无限大的，可他为何要退伍当教师呀？”</p>
“各人有各人的追求，各人有各人的梦，谁知道呢？”周桐说着，口里叼着烟，重新拿起那根树枝，把那掉地上的钢盔挑起，然后把它往树的另一边慢慢移出去……</p>
“砰”地一声又响起，钢盔上又多了一个洞，掉在了地上。</p>
“我x你姥姥，不是说走了吗？怎么还在呀？你到底什么个意思呀？是诚心耍我们的是吗？我告诉你，你再在这里，等我们的武装直升机来了，我让你变成渣。”周桐扯着嗓子大声骂，他也不管人家听没听得见，听没听得到。</p>
武宏峰见师傅骂得这么爽，这么解气，也来过过嘴瘾，大声骂：“草你mèi mèi的，有本事出来面对面单挑啊！敢吗？看你这怂货也不敢？只会躲在远处开枪……”</p>
武宏峰噼里啪啦地骂着，骂了个爽，骂完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笑嘻嘻地问周桐自己刚刚骂得怎么样？周桐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头，说：“瞧你这揍性，还像个缉毒jǐng chá吗？”</p>
武宏峰嬉笑着说：“徒弟不是跟着师傅的步伐走嘛！”</p>
周桐苦笑无语。</p>
一阵子后，他们用钢盔和衣服又试了试，枪声没有再响起，两人便起身走离了大树，然后瞧着无人的、杂草丛生的远方望去。他们没有再往前追，因不到六七百米的地方已是国境线，追已无意义。</p>
周桐目光冷峻地望着远方，喃喃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连本带利一块儿还的。”话语中透析着一股子的杀气和倔性。</p>
武宏峰说：“我永远跟随师傅的步伐，消灭这帮可恶的犯罪分子。”</p>
周桐没有望向武宏峰，也没有欣慰的笑笑，只依旧目光冷峻地望着远方，心中不由想起了以前那些与林荣、李逊他们浴血奋战的热血岁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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