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瞄了一圈后,并没有看到断指老头的身影,昨晚他是不是和村民们一起上的车子,我当时也没注意。
不过若是根据我之前的判断,这断指老头儿和鬼老太婆真的是一伙的话,今晚他没有出现,那出来作案的肯定就是那鬼老太婆了。
毕竟这两只鬼是你单我双的出来,昨天是断指老头儿上我的车,那今晚就该轮到他休息,假设我的推测准确无误,一会儿快到了那祭酒岭的地方,鬼老太婆铁定会拦我的车。
“就像堂哥说的那样,车子没靠站就不停车,她要敢硬来我就直接撞死她。”
我心里想道,虽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霸气命格,但毕竟还没和鬼正面较量过,我这命格是不是能令它们闻风散胆、屁滚尿流,从而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这些我也不太确定。
正想着呢,车厢后面的村民突然躁动起来,我回头一看,一根扁担堪堪从我鼻尖划过,哐当砸在方向盘上,要不是我这无意间的一回头,老子的脑袋怕是就开花了。
“你他吗发什么疯?”
砸我的是一个穿着蓝布衫的老头,一身肌肤因为常年在地里奔波的缘故,已被晒的黑黄,可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农民,那下起手来打人的程度,简直比我还黑。
“你个鬼娃儿,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昨晚上我就想收拾你了,你车子停这里不走是要过夜嘛!”老头鼓着眼,神情凶悍,我一看这老头是昨晚被我摔过的老顾客,顿时就有点虚火。
“我想点事情,这不准备马上走嘛。”我语气软了下来,刚才想起事来太入神,忘了开车了。
松掉离合,车子缓缓启动,这死老头还在后面絮絮叨叨的骂:“也不晓得这公交公司的老板咋个回事,派一个神经病来开车,出了事哪个负责嘞。”
我怒了,这老头太特么欺负人了,老子昨晚是撞鬼了,这才踩急了刹车,你以为我想啊,这不依不饶的,便怒声道:“大爷你骂谁神经病?”
老头儿本来转了身,看我还嘴又倒转过来,指着我鼻子凶巴巴的道:“就说你呢!你不是神经病?那你昨晚上无缘无故的踩啥子刹车?还有你后面对着空气说话咋子?”
我愣了,之前我还在纠结坐我旁边那断指老头是不是鬼,现在听这大爷一说,难不成当时车上那么多人,真的就只有我一人看到过他?
“昨晚我看见一个老太婆在路中间烧纸钱,你们没看见?”
我开口,同时一边开车一边回头,观察着车厢里众人的表情,结果看到的都是一脸懵逼。
“昨晚坐我旁边的有一个老大爷,当时他还问我话来着,你们也没看见?”我继续问道。
“我们就看见你一个人在那里对着空气说话,还点头哈腰的,小伙子,你是不是脑壳发烧了,要赶紧吃药,千万别放弃治疗。”车厢里的一个中年妇女奇怪的看着我,其余人的眼神也皆是如此,那么坦诚,那么直接,就是在看精神病人一样。
我长吁了一口气,果然,老廖没说错,那断指老头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堂哥也没骗我,那老太婆也是只鬼。
再有,我自己的推测也没出错,这鬼老太婆和断指老头就是一伙的,这年头,鬼也学会分工合作了。
那么如此的话,接下来在祭酒岭,那鬼老太婆就该拦我的车了!
“好好好,是我神经病,我对不住你们。”
我不说话了,说起来我还应该感谢他们这群人,本来我还在怀疑鬼老太婆和断指老头的,现在经他们一说,两只鬼的身份就是完全坐实了,毕竟这么一大车人不可能合起伙来骗我,要真这样,那这一大车人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的。
车子还在前行,见我服了软,车里的村民们也没再找我的麻烦,毕竟目前这条线就我一个司机,要我随便找个理由bà gōng了,他们以后又只能睡大街了。
中亭街前面一个站叫空军驻地,以前可能是呆过部队的,现在早撤走了,行驶到这个站台后,没有人候车,关了车门我继续往前,心里头不免有些七上八下起来。
因为这马上的下一站就是祭酒岭了,昨晚是在那儿撞见的鬼老太婆,而在那一块儿刚好都是悬崖,联想起前面两任前辈的惨状,这鬼老太婆若是作怪,我的下场就将会和他们一样。
“不对,老子是天生赤矢命,神鬼不侵,邪魔不近,再说我还没让那老太婆上车,今晚应是无碍。”
一想到自己的命格,我心里头就是稍微有点安慰,眼看着离这祭酒岭越来越近,到了昨晚遇到那鬼老太婆烧纸的地方后,却没看见她的身影。
“咋回事儿,今晚双休啊!”
我有些不解,断指老头今晚没出现,这鬼老太婆也不见人影。
不过这祭酒岭还没到,事情还没完呢,几分钟时间车子到了站,鬼老太婆还是不见人影,我心里的大石完全落了地。
“堂哥果然没有骗我,看来我这赤矢命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两只老鬼第一晚接近了我,怕是已经被我的命格搞的元气大伤了。”
我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甚至哼起了小曲儿,车厢后面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我仔细听了一下,大致都是在骂我,可能我这举动又让他们当成了神经病吧。
“嘿嘿!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我摇头晃脑,别人骂就骂吧,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没经历过我这一切,任何人都是无法体会的。
带着轻松愉悦的心情把车开到了白鹤村,车上的人全部下了车子。
再次合上车门,想着前面就是终点站了,那破锅炉厂铁定不会有人候车。
于是我悠哉悠哉的点上了一支烟,欢快的吸上几大口,刚发动车子,一阵急促而强烈的敲门声突然在车厢内响起。
我吓了一跳,朝着车头前的后视镜一看,车厢外,一个披头散发、身穿红色长裙的人影,正在焦急的拍打车厢hòu mén。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