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传来的这道惨叫,显得既凄厉而恐惧。
发出声音的人,应该是看到了什么让她惊恐到极点的东西,以至于发声过大,导致声带撕裂,使得我听到的惨叫声,犹如鬼哭狼嚎一般。
刚踩下的油门踏板被我松开了,车子滑行数米,然后猛地停下。
回过头,循着声音响起的方向望去,那是红裙měi nǚ解手去的地方,自那道惨叫过后,四周瞬间就是沉寂了下来,除了发动机怠速抖动的声响,再也听不见任何动静。
“怎么办?听她刚才的叫声,明显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又或者说是遇到了危险,要不要去救她。”
额头布满汗水,我双手和双脚都没离开过方向盘和油门,这是为了防止一旦发现不对,可以立马开车走人。
“门卫老廖告诫过我,不管遇见什么事情都不能从车上下去,断指老头儿也告诉过我不能在锅炉厂停留时间过长,虽然他俩说的都很隐晦,都其实都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只要我呆在14路车上,就不会遇见什么危险。”
我内心里陷入了天人交战,就我目前的情况来说,自己一屁股屎都还没擦干净呢,眼下还想到另一个茅坑里去救人,而且救的是不是人还不好说,红裙měi nǚ的身份,在我来看也是一个疑团。
救她,可能会被其它的鬼缠上,最可怕的一种后果是我担心红裙měi nǚ自己也是鬼,跑锅炉厂外面躲起来叫唤,是为了引我下车过去。
可不救她吧,我又怕是自己看走了眼,人家小姑娘长的水灵灵的,要她只是不下心踩到了毒蛇被咬了一口,我在这里胡思乱想的,耽误了救人的时间,我心里还不自责一辈子。
“赌一把吧,希望我这命格真的有用。”
不能在锅炉厂停留超过十分钟,我已经超过了,不能随便下车,我马上也要下了。
从车上取下一柄红色的消防锤握在手里,我定了定神,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一个荒废了十年的地方,那杂草丛生的场景已无需繁叙,我一下车后,就感觉那冷风是飕飕的往衣服里钻。
紧了紧衣裳,我小跑着朝红裙měi nǚ消失的方向走去,一边走听着周围草丛里簌簌的声响不断传来,也不知道到底是耗子还是毒蛇。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之前看见那红裙měi nǚ是朝着锅炉厂的围墙后跑去的,到了地方后却根本没发现她的人影。
我有点发毛了,摸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举着手机照了一圈,还真让我有了一些发现。
锅炉厂的围墙因为年久失修,有一块已经塌了半边下来,在这倒塌一地的碎石砖上,我看见了一截被划拉下来的红色布片,这是属于红裙měi nǚ身上的东西,因为布匹的断口还很新鲜。
“唔…”
拾起衣服碎料,我犹豫着是不是要从这塌掉的围墙进去看看,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压抑的叫喊忽地自围墙内传出。
瞳孔一缩,我使劲儿的握着消防锤子,声音传出的位置,就在离我不到五十米远的锅炉厂房内。
“吗的,以后再不做好事了。”
咽了口唾沫,我稍微平复了下心情,下一秒没有半点停留,嘴里哇呀呀的鬼叫着给自己壮胆,拔脚就往厂房里冲去。
一进到围墙里面,我就看到了被压倒在地的红裙měi nǚ,此时在她身边,正猫着三个戴安全帽的黑影,其中一个捂着红裙měi nǚ的嘴,不让她喊出来,我说她刚才怎么就忽然没声儿了呢!
“我艹!”
眼前看到的场景,立马就让我热血上涌,红裙měi nǚ明摆着是遇到危险了啊,虽然不知道这三个黑影为什么会出现在废弃的锅炉厂房内,但这丝毫不影响我英雄救美的俗套情节。
飞奔上去,一脚干翻一个坐在红裙měi nǚ身上的男人,接着小锤锤一翻,砸在了捂嘴的那个男人脸上。
而这时另外一个站着的安全帽已经反应了过来,横身一撞,将我撞到在地,我来不及爬起,这丫的飞身坐在了我小腹之上,两只粗糙的大手一挨着我喉咙,就跟那铁钳夹住了一样,怎么拉扯都无法挣脱。
渐渐的,我感觉肺腑里的空气越来越少,脑袋开始有些发昏起来,一旁的红裙měi nǚ刚挣扎着站起,又被一人扑了下去,另外一个被我砸的脸蛋开花的安全帽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正在施暴的同伴,犹豫了一会儿,踏步朝我走了过来。
“完蛋了,今晚弄不好得交代在这儿。”
我心里万分绝望,一个安全帽都够我受的了,两个加一起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可是我不能死,我刘强东还没结婚呢,我要死了家里的父母谁来照顾。
这么想着,身上也仿佛是有了力气,我知道我今晚若想是活下命来,那绝对是不能慌张,一脸鲜血的安全帽可能是看我被制住了,在朝我走来时一摇一晃的故意行的很慢。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乘帮手的还没过来,我得马上脱身。
放弃了无畏的反抗,我稍微缓了口气,等身上的力气略有恢复,我肚子猛地一缩,同时间腰部和腿部一起发力,两只脚向上一抬,反绞住骑我身上的安全帽脖颈。
“艹!”
从嘴巴里含糊不清的骂出一句脏话,我使劲儿将人掀翻下来,不待另外一人奔来帮忙,我就地一滚,灰头土脸的爬起。
这时另外那个安全帽也赶过来了,伸出两只手臂笨拙的想将我抱住,我哪会让他得逞,接连后退几步后,手里的消防锤劈头盖脸的朝他砸去,没几下就把人砸的倒地不起。
“师傅,救我…”
成功打趴一人,我这边的压力稍减,这时候红裙měi nǚ的呼救又适时在耳边响起,抬头一看,那身穿迷彩服的安全帽有一搭没一搭的在那儿扒人衣裳,动作怎么看都有些怪异,可能是喝多了吧。
不过他喝没喝多跟我都没什么关系了,我已经干晕了他们一人,眼看着那让我绞翻的那人也没了动静,我一鼓作气,冲到红裙měi nǚ的身边,一个扫堂腿干在了安全帽头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