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温凉的触感从手腕儿处传来,逐渐蔓延到细嫩的手臂。
模糊之中,江灵儿感觉有人在抚摸她的胳膊,那只没有温度的手顺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一路摸索到精致的锁骨。
暧昧的手法似燎原点火,可手下不轻的力度,捏的她有些疼痛。仿佛是这只手的主人在借机发泄着什么、报复着什么。
江灵儿被这种感觉刺激的惊醒,意识到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在压着自己,她缓缓的睁开眼。
一张俊美到无可挑剔的俊脸放大在她眼前,如滴墨一般漆黑的眸子,正深邃的望着她。
江灵儿傻了眼,观察着对方精致的五官。
她记得睡觉之前明明锁好了窗子啊,也不知道这人怎么闯进来的。
“这年头儿,采花大盗都跟电影明星一样好看吗?”
眉毛凌厉的像是刀锋一样也就算了,偏那双眼睛里还装着星辰大海。虽然眼神不怎么友好,但是对于这种高颜值的帅哥,江灵儿主动选择忽视他眼神里的厌恶和仇恨。
鼻梁上自带亮光,从脸颊到下巴的线条完美而流畅,一双浅红的嘴唇最惹人垂涎,抿起来的时候自带冷酷和压迫感。
望着这张宛若刀削的俊脸,江灵儿嘴角流下一丝可疑的透明液体,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下意识的就想伸出手去摸一摸。
挣扎过后才发现,身上的男人早就将她一双手固定在头顶,两个人现在正保持一个极为暧昧的姿势。
男人另一只手毫不客气的伸进了被子里,江灵儿的腰间被蚀骨的凉意刺激到,耳根子处迅速蹿红。
要知道,一向习惯裸睡的江灵儿,此刻是什么都没穿啊!
慕白一只手停留在江灵儿光洁的腹上,目光紧锁住那张俏丽的脸蛋儿。只是稍加威胁,这女人就害怕羞涩的脸红,慕白觉得也够了,便适可而止的停下动作。
他没有趁人之危的习惯,要再往下进行,难保不会做出超出自控力范围之外的事情。
“江灵儿,”慕白恶狠狠咬着牙呼唤她的名字,瞳孔漆黑的浓重,“我忍你很久了!”
伴随着慕白一声低沉的怒喝,江灵儿感觉到自己柔软的腰肢被重重的一掐,随之而来,那张俊脸欺近,冷冽迷人的气息扑洒在她脸上。
男人的鼻尖儿几乎就要碰到她的,体质易热的江灵儿,瞬间感觉到有两行温热的液体从她的鼻子下面源源不断的流出来。
“兄,兄台,冒昧的问一句……我们认识吗?你就压?”
腥热的味道窜进了鼻孔里,慕白看到江灵儿流了鲜红的鼻血出来,顿时很嫌弃的挪开俊脸。
“哼,天天在家里喷老鼠药,我的腿被夹子夹断四次……这些,难道你都忘了?”
男人的声音虽然带着愠怒,但不可否认,很好听,磁性的像是被上帝吻过。
江灵儿这才注意起对方的白头发,像这种张扬个性的发色,也就只有明星才会染。
在男人嫌恶的眼神中,江灵儿把迂回口腔里的鼻血如数吞下。
仔细想想,她今儿一天在剧组演丫鬟,晚上就去抓红衣女鬼,并没有遇到过哪类明星人物。何况,还是这种令人一眼难忘的绝世帅哥……
“不好意思,麻烦你提醒一下,我脑子不好使,不记得哪里得罪过您。”
江同学哪怕此刻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还是很有礼貌的朝对方一笑。
慕白气得要死,他生平最痛恨这种,做完了坏事自己去逍遥快活,反将被害者抛诸脑后的人!
“今天早上,你出门之前,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慕白的目光冷峭,气息压迫逼人,江灵儿回忆起早上她拿脱鞋拍死一只白鼠的那一幕,整个人都变得蠢呆呆。
“别告诉我,你……你就是被我打死的那只老鼠?”
“还不算太傻。”
“……为什么我感受不到你的一点阴气?”江灵儿又抬头望了眼床头那颗红色的辟邪珠,竟然连闪都不闪,很显然,姜家祖传的驱魔宝贝,对这个死老鼠没有丝毫作用。
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恐从脚底蔓延到头顶,江灵儿死都不会算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被一只老鼠的魂魄欺压。
慕白哼一下,也只是有些鄙夷的望着江灵儿,“就你这道行,连只女鬼都杀不死,还想杀妖?”
江灵儿害怕的挣扎,“我、我可告诉你啊,我们江家历代捉鬼,祖上世世代代都是有名的驱魔师。我祖师爷是赫赫有名的江玄正,任你道行再高,他一巴掌就能把你拍到魂飞魄散!你最好别惹我——”
“死人而已,有什么好怕的。”慕白轻笑一声,“江玄正是吧,这名字听着耳熟。几百年前人间出了他一个达到十四级的天师,自此无人超越。我好像……还约他在紫竹林喝过茶。江玄正要知道自己后辈出了你这个无能的驱魔人,玷污他老人家名誉,恐怕恨不得从黄土里跑出来,一巴掌拍死的……是你吧?”
慕白轻飘飘的嘲讽另江灵儿脸儿臊的火辣辣的,一听说他是活了几百年的大老鼠,江灵儿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浓烈,此刻她可没有什么法器在身,这只老鼠捏死她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江灵闭上眼,快速的念叨起前些天在家传宝书上看来的口诀。
宝箱里的黄符变成一个个黄色纸人,叽叽喳喳的从里面开箱跳了出来。每个纸人手中拿着一把巧精致的桃木剑,对准了慕白开始往上冲。
“哈——”
慕白挑下眉,轻轻一挥手,那些黄符变得纸人立刻被掀翻在半空中。
“哎吆,哎吆。”
“我的屁股!”
“我的腰……”
屋里哀声连连,江灵儿恰巧睁开眼,亲眼目睹着一个个黄人摔落到地板上。她满头大汗,契而不舍的继续念着咒语。
那些黄人接受到江灵儿的指令,又提起桃木剑,气势汹汹的朝慕白冲上去。
“呀——”
江灵儿粉嫩的唇瓣快速的一张一合,慕白看到她汗如雨下不说,鼻子下面两条鲜红还在,整个人别提多狼狈。
驱使几张兵符,就耗费她这么大功力,还妄想对付自己这个千年鼠帝?修炼几辈子再说吧。
若不是他早晨恰巧有事离开了肉身,江灵儿哪有那么容易,一鞋底把他的肉身拍扁!
慕白想到这里,眼眸深了深,不再跟江灵儿客气。
江灵儿望着他欺压上来的薄唇,蓦然惊恐的瞪大了眼,停止念咒,“你,你要干什么?”
那些黄纸人也扬着桃木剑停在半空中,疑惑的看着慕白。
“帮你,节省功力。”
邪魅盅惑的嗓音传到耳朵里,慕白柔软冰凉的唇瓣在江灵儿嘴唇上碾压着。
完了……初吻没了。
被慕白强压住的江灵儿有些当机,眼珠子乱瞟着。
死老鼠成精要报仇,谁来救救她啊……
半空中的符纸兵纷纷目瞪口呆把桃木剑扔到了地板上,混身通红的捂着眼睛扭过身去。
“羞羞,羞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