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正式的武林大会终于以一一对战的方式选出了四个头筹人物,分别是东方辕冠、陈朝、慕容剑宇、左剑尘,四人依次上了比武台,悟绝又道:“明日便可决出武林盟主,请四位择对战之人。”
此是由四强入武林盟主人选的重要一战,四人只等他人开口,因为此时的对手,已经不是三拳两脚能对付的庸俗之辈,若择人不善,便会半途折戟。良久,终是无人说话,左剑尘悠哉悠哉说道:“这有何难?东方老头与陈朝都是拳法见长,便比了去。我与慕容兄善剑,便决得高下,如此分派便了,明日来战罢。”说毕,左剑尘竟然下比武台,扛起自家的门派号旗离了去。
慕容剑宇见陈朝与东方辕冠怒目对视,喃自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言罢也下了比武台。而陈略仝、林惊南自然知道东方辕冠是何等人物,但又不好在众人面前反对此决策,只得望向台上二人。
一旁的悟绝道:“既然诸位没有其它异议,那便按左施主之言,大家就此散去,明日再来便了。”众人依稀散去,陈朝与东方辕冠依旧相望而立,如同已然战在了一起。良久,陈朝只觉得自己额头全是冷汗,见东方辕冠走近,教主心中愈发激动,握紧拳头恨不能现在就将全部内力来个倾丹田而出,与那东方辕冠痛痛快快的决战一番。至于名次,对教主而言,算不上什么非要不可的东西。却听得东方辕冠说:“陈朝,你可准备好明日一战?”
陈朝此时内心犹如烈火焚烧一般,便想就此与东方辕冠比试一番,听其话语,反而平静的说道:“听说你的内力冠绝天下,本座早就想和你较个高下了。”
“小小年纪就有你这样的修为,确实不容易。不过敢和老夫动手的人,你也都看见了,没有一个好下场。”东方辕冠反而眼中有些惜英雄的神色,淡笑着说。
“本座大法初成的时候,就听说中原有个东方辕冠,现在内力如洪涛骇浪,思量这中原武林,也只有你东方辕冠能与本座一决雌雄。待到明日,自然让你知道。”教主压制心中激动,冷静的说。
“好!好!好!如此甚好!”
“你便等着输吧。”陈朝说完话,只顾离去。东方辕冠一笑,领东方家的人也离了少室山。
陈朝与破天教众人吃罢晚饭后,于他房中密议,林惊南道:“东方辕冠内力修为之高,天下间怕没有第二个人可与之匹敌,教主此战,无望也。”
陈略仝道:“不想事情竟然发展到此等地步,看来必须拿东方谷大做文章,否则后果不可收拾!”
陈朝道:“与这样的人比武,岂不是我等习武之人所幸?若有所顾及,何以提升,习武何用?”
陈略仝道:“话是有理,但作为破天教的教主,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领导破天教取得武林,图谋天下才是正道。与那蛮汉野夫斗强争胜,算得什么雄才大略之主?想当年我开国先主高祖武皇帝,何等神力冠绝天下,能成霸业,是统帅之力,不是一己之力啊。”
“诸如此事,有二叔、师父,和五位堂主去做便可……”陈朝楠楠细语说。
话未说完,陈略仝怒道:“放肆,作为一教之主,我等仅可辅佐,怎可持权搏位?”
林惊南附和:“不错,教主虽小,却不可强自依赖于左右护法,凡事还要自行决断,如此才不妄老教主传位之德。”又拉开生气的陈略仝继续说:“我等就不再影响教主休息,只是明日一战,非同小可,教主三思。”
见林惊南已远,陈略仝转而与陈朝道:“朝儿,当年你父亲将你与破天教托付给我,我便会尽之以全力。破天教是我陈家的,对其他人只可利用,不可重用。等哪日我老了、死了,破天教还是要靠你去完成大业。”
听陈略仝如此话语,陈朝难免心有愧疚,与他说道:“本座紧记二叔教诲,必完成复国之大业。”
陈略仝点头道:“那我离去了,朝儿你好好休息,明日无论输赢,万万将复国放在第一位。”
陈朝应了,心中未免有些失落,想起左剑尘那日的话语,不免有了羡慕之心,百思之间,陈朝取出两坛早已想与左剑尘共饮的好酒。行至左剑尘房前,陈朝敲门却不得回应,推开房门,却不见左剑尘身影。陈朝笑道:“不知此人又去了何地寻事。”
陈朝就椅而坐,边修习内力,好等左剑尘回屋。
良久,一人推门而入,口中哼着小曲,腰间一把长剑,正是左剑尘。见黑暗中坐有一人,左剑尘问道:“哪个泼皮进了本大爷的房间?”
陈朝道:“是本座。”
“又想打架?把你师父、二叔叫来一起。”
“本座是来找你喝酒的。”
左剑尘摇晃着身体走上前,见桌上放有两坛酒,抱起一坛便灌入口中。陈朝笑道:“你不怕本座放了毒药?”
“你小子,还不够坏。而且,这样的好酒如果下了毒就不喝,还真是浪费。”说毕,左剑尘又大饮一口。
陈朝端起酒坛,随着左剑尘牛饮一口,继而说道:“你说,本座胜东方辕冠有几成把握?
左剑尘道:“不知道,本座不关心你们比武,只在乎我的对手是谁。”他倒也自称起本座来,当真无知无畏。
陈朝一笑,问:“我们算是朋友么?”
“不是,本座不需要朋友。近些时日行走江湖,发现所谓朋友,无非是相互利用,如此之,本座倒不如随性而安,行己欲所行之事。”
“其实本座很羡慕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甚至不用在乎任何人的看法。而本座,无论做什么,后面都有一个破天教需要我去背负。”教主牛饮畅言道。
“那是你的事,与本座无关。我在乎的,是我,是她。”
“哪个她?”
左剑尘一笑,便与陈朝说道一番。
屋外陈略仝看着二人身影,冷叹一声,接而往东方辕冠屋中走去。听有人敲门,东方曜问道:“谁?”
“青城派陈略仝。”
东方曜开门问道:“陈前辈如此深夜来访,可有何事情?”
“陈某找东方居士有话告之。”东方曜邀陈略同进了屋,见东方辕冠正坐在桌旁品茶,陈略仝上前行礼说道:“早就听闻东方居士天下少有对手,几日下来,果然如此。”
东方辕冠头也不抬,却道:“有话快说,莫要再奉承。”
“东方居士是爽快之人,陈某便不绕圈。鄙人并非青城派之人,乃是破天教护法。今天到此,只是希望东方居士明天输给我教教主。”
东方辕冠大笑,笑的陈略仝心惊胆寒。良久东方辕冠却问道:“你一个人来,凭什么让我输给他?”
陈略仝道:“若东方居士输给我教教主,我教上下必感恩于东方居士。”
东方辕冠一声冷笑,说道:“若我做了武林盟主,自然不需尔等感恩于我,并且你破天教强占少林寺、夕余派、青城派,此乃强盗贼人所为,有何资格在此与我谈论?”
陈略仝听到东方辕冠把话点明,反而心中舒畅,笑道:“确实,我破天教行事并不如东方家光明正大。但鄙人既然敢来,便有与东方居士交换的物件。”
东方辕冠冷道:“东方谷?”
“不错,三公子正在我教手中,若明日东方居士输给我教教主,我教上下不仅感恩于东方居士,更将令公子完好的送到府上。”见东方辕冠起身,陈略同不由有些惧怕。望着东方辕冠一步步走近,陈略仝强作镇静,说道:“如若不然”
东方辕冠距陈略仝不过一尺,若一掌击来,陈略仝哪里躲的开。却见东方辕冠已经距离他不过三寸,突然喝道:“不然如何?杀了他?”
这一问,倒叫陈略仝只觉得难以呼吸,忙退开一步,强忍心虚说道:“不错。”
谁知东方辕冠大笑,一掌拍了出去,内力与木桌相碰,顿时木屑横飞。东方辕冠道:“我若想杀你,你必死无疑。今日不杀,自有来时。滚。”
陈略仝哪敢再说话,想着要离去,又怕堕了破天教的志气,强自精神,支吾道:“你当真不顾三公子的死活?”
东方辕冠再没有说话,只东方曜回话:“护法使,我弟在你处,自然让我东方氏族有所禁忌。只是尔等胆敢侵占少林,弄这个什么武林大会,要知道天下门派上山,是智远禅师的面儿。当真动起手来,你那破天教虽然人多,不过庸俗之辈,可是我东方氏族的对手?”
左护法暗想,我破天教借中原皇帝驾崩而来,如今三年有余,教派却还未收拾武林,假若再惹了这个东方氏族,大战一番,惊动了上庭,恐怕再不好翻身。当下也不再说相让的话,只能再想别的法子,与东方父子拱手后,陈略仝慌忙退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