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半小雅才跑出校,跟顾诺枫和岳青阳在校对面的咖啡馆见面。
“哥,这么晚还找我出来,什么事啊?”
“小雅……我有事要问你,如果你觉得困难或者什么,可以不回答我。”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顾诺枫还是觉得难以开口。
小雅笑笑:“干嘛弄的这么严肃?”其实听他这么说小雅心里也有些紧张起来,似乎隐隐知道了顾诺枫要问什么。
“你……相信有鬼么?”顾诺枫吞吞吐吐地问道。
小雅觉得自己的笑脸有些僵硬:“当然,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顾诺枫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委婉地说道:“呼……如果我说我是……呃……专门处理这些灵异事件的呢?”
“哥,这一点也不好笑,你向来不信这些。”小雅捧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情绪和表情。
“我不是不信,只是不想你过接触这些事情,你对这些东西的兴趣超过了我的想象,我不知道你知道这些后会有什么反应。”
小雅笑嘻嘻地问道:“那你会法术咯?”
“我不会,但他会。”顾诺枫指了指身边的岳青阳,见她嬉皮笑脸的样不知道她是不相信还是不愿相信,于是只能严肃下来,“小雅,你知道我没有开玩笑。”
小雅沉默下来,他知道虽然哥哥看起来玩世不恭,但从来都不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因为他知道自己害怕。
许久她才叹了口气,敛下眼眸看着桌面上的咖啡杯,并不再看顾诺枫他们,问道:“我信你,你跟我说这些是为什么?”
“如果我们今天晚上不抓到……凶手,那它还会再出来害人的,所以我才向你坦白这些,我们想知道你昨天晚上看到了什么?”
小雅身体一僵,手指握紧咖啡杯,犹豫半天还是说道:“……眼睛,一只红色的眼睛。”
“你看到它的样了么?”
小雅摇摇头,顾诺枫没忍心再问下去,一只红色的眼睛,近乎于完全没有进展。
一直沉默的岳青阳看了顾诺枫一眼,他终究还是不忍心,于是他接口问道:“你还看到了什么?除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从董晓乐死的时候开始。”
小雅猛地抬头看着他,眼里满是惊恐,不清楚他知道些什么,为什么这么问。
顾诺枫想阻止岳青阳却被岳青阳打断,他继续说道:“如果你不说,那今晚还会有人死。”岳青阳步步紧逼,顾诺枫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小雅不停地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我的错觉,如果那些都是我的幻觉那就会误导你们,我帮不了你们。”
顾诺枫坐到她旁边,将她搂进怀里,不停地安慰着,小雅的情绪有些激动,眼泪瞬间掉下来。她平时并不是爱哭的人,反而非常坚强,每晚真实的噩梦也让她的心理异常强大,但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越来越多,就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受到伤害的是自己身边的人,而自己甚至亲眼见证了她们的死亡但又无能为力,也无法跟任何人倾诉,所有的东西一直憋在心里,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压力,在岳青阳略微施压之下她就几乎撑不住,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岳青阳扯着她的胳膊,严肃地说道:“看着我,你尽管说出来,包括你认为是幻觉的,只要你说出来,我都相信。”
小雅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与岳青阳对视,看着岳青阳坚定的眼神,突然就莫名地安下心来,他没有在开玩笑,他真的相信。
于是小雅擦干眼泪,喝了口水平复了下心情,顾诺枫和岳青阳也没再说话,等她平静下来,最后小雅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把她所有隐瞒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董晓乐和许梦吵架的那天,她们俩走了以后,我看到教室后面有道黑影,但是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我以为是我眼花,结果那天回家在厨房我又见到那个黑影,就那么站在我面前,我告诉自己都是幻觉,然后再睁眼的时候它就不见了,应该是幻觉吧,”说着抬头看了岳青阳一眼,见他没有反应又接着说,“晚上,我梦到了董晓乐跳楼,我以为只是做梦,我明明掐了自己的,明明不疼的,我……亲眼看着她跳楼,可是我拉不住她。”说到这里小雅的身体又微微颤抖起来,顾诺枫拍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你……在梦里,亲眼看到她跳楼?”岳青阳有些不可思议。
小雅点头道:“嗯,我从宿舍楼一直跟她到顶楼,我想要跑过去的时候,又是那道黑影挡在我面前,可是这次有些不一样,这次的黑影有红色的眼睛,就像昨晚看到的那个,然后我动不了,只能看它向我伸过手来,它的手似乎穿过了我的身体握住了我的心脏,我的心脏很疼就从梦里醒了过来,这种梦我做过多次,所以并没放在心上,可是早上却听说董晓乐死了。”
“那昨天晚上呢?”在他看来那个黑影和有着红色眼睛的并不是同一个鬼,一个是她跟薛婧琪不知从哪招惹来的,那个红色眼睛的似乎才是这次的正主。
“昨天晚上我刚睡着就听到脚步声,我立刻就醒过来,寝室里变得很冷,大家都被冻醒了,我们只听到声音,没敢出去看,也只有我看到了那个红色的眼睛。”
她庆幸只有自己看到了那个眼睛,常年的噩梦经验让她觉得自己一定比其他人的承受能力更强,如果是婧琪或者好好看到了恐怕要吓掉了魂,即使是欣宁恐怕也会吓得不轻,所以杜欣宁去看的时候她才会那么激动,不惜发出声音也不想让他看到。她还记得曾经看过,如果你看到了鬼的样那么它就会来找你,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自己已经知道了是什么就不能让其他人也搅进来。
岳青阳点点头,说道:“你回寝室吧,不管听到什么也别出来,护身符你自己带着,其他东西和桃木剑都挂到门口和窗口。”
小雅知道他会法术之后也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了,她现在没有心思去追问那些她感兴趣的事情了,只希望事情快点解决,大家都能平安,既然他会法术那么他的建议肯定有用,于是她点点头,顾诺枫和岳青阳送她到宿舍楼下面,看着她上了楼。
“接下来,我们就等晚上去抓那东西了。”顾诺枫干劲满满,好久没有跟死党一起行动。
岳青阳点点头,若有所思。
顾诺枫看他心不在焉的样一腔热情瞬间被浇熄了大半:“你在想什么?”
“没事。”有些事情他还需要进一步验证一下。